看着張六麒得意的樣子,我眼裡不由的泛起了一絲寒意。
靜靜的盯着他那張慘無血色的臉,我心裡琢磨他剛剛的法術到底是什麼,見他一個勁的大笑,我心中火氣翻涌舉起柳木金刀,就作勢要向他劈砍。
見我如此舉動,張六麒笑着轉頭看向了我。
“小子,我勸你最好別想着殺我,我剛剛對你施展的,是我們天水派的禁術,此術名爲‘命懸一線’,現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如果我死了,那你也活不了!”
“你爺爺的!”
聽了張六麒的話,我頓時惱火的罵了起來。
心裡想着這個傢伙是不是嚇唬我呢,我連忙給金柳發出命令,讓它查看我和張六麒之間到底是個什麼狀況。
金柳聽了我的話,很賣力的開始忙活了起來。
片刻之後,它給我傳來了一個令我十分沮喪的消息,它說張六麒說的是真的,我和他之間好似被某種自然力量連在了一起,它試圖切斷我們的聯繫,卻最終沒能成功。
聽金柳說着,我一時間心裡有些犯了愁。
張六麒看着我緊鎖的眉頭,突然又笑了起來:“看來你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處境,怎麼樣,你……”
他話剛出口,我不等他說完,甩手一刀就刺進了他的肩膀裡。
巨大的疼痛令他訝然而止,而我同樣也被疼得渾身一抖,轉頭看看我的肩膀,竟然又詭異的出現了傷口,那滾燙的血液,已經將我的衣服弄溼了。
“哈哈哈……”看着我如此的表情變化,張六麒放聲狂笑了起來:“來呀,殺我呀,你不是很牛很硬氣嗎,怎麼不敢了?”
他說着,伸手有氣無力的抓住了柳木金刀的刀身,比劃着自己心臟的位置,對我說道:“別害怕,你只要順着這條路線往下切,我保證一秒鐘之後,咱們兩個都會得到解脫,來吧,動手吧!”
“你他媽的真不要臉!”
我看着張六麒那無賴的表情,氣的一腳將他踹在了地上。
拔出柳木金刀後,我圍着他轉了好幾圈,最終深感頭疼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姥姥的,這個天水派的禁術實在是太邪門了,我該如何擺脫它呢?
見我急的抓耳撓腮,張六麒更加得意了起來。他手捂着肩膀上的傷口,艱難的坐起了身子:“不知道怎麼辦是嗎,那我給你出個主意,現在我體內靈力枯竭,又身負重傷,我覺得你將我平安送回天水派,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你讓我送你回去?”
沒想到張六麒說出這番話,我有些氣急的看向了他。
根本沒理會我兇狠的眼神,張六麒得意的撇撇嘴:“不然呢?如果你讓我自己回去也可以,但我要是死在了半路上,或者出了什麼事,缺胳膊斷腿的,你可等着陪我倒黴!”
看着張六麒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真是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但掂量掂量手裡的柳木金刀我又不敢,畢竟讓我給他陪葬,這種事我是絕不會幹的。
但不這麼幹又能怎麼樣呢,我總不能真的送他回去吧?
心中越想越覺得憋屈,這可能是我出道以來最倒黴的一次了。
我不明白事情的發展怎麼會這樣,明明我的角色應該是獵人,這怎麼眨眼間就變成了獵物的下場呢?
看來對於玄門中這些排得上名號的門派勢力,我還是太大意了一些!
心裡想着,我腦中冒出了一個主意。
看看正滿臉冷笑的張六
麒,我收起柳木金刀,蹲下身子一把捏住了他的臉。
就在我拿出屍腦金丹,準備塞進他嘴裡的時候,張六麒這個孫子,他竟然自己張大了嘴巴,還對着我嘲諷的說:“來呀,我吃這東西和你吃這東西有什麼不一樣嗎?就算是毒藥,我死了,你還是活不成。”
一聽他這話,我忍不住氣的笑了起來。
手裡拿着屍腦金丹,我掂量再三,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給他服用。
正像他說的,如果他吃了屍腦金丹,蠱蟲食腦,那我必然感同身受。
如果兩年之內我們之間的法術不斷,那我豈不是要不停的看着他,求着他繼續服用食腦金丹嗎,如果到時候他不吃,那我……
心裡想着,我一瞬間感覺自己徹底沒了脾氣。
一臉無奈的看着他,我嘆了一口氣,對他說:“兄弟,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兩個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你把法術解開,我放你離去就是,咱們兩個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做個好朋友行嗎?”
“你以爲我儍嗎?”
以爲我是在拿話誆他,張六麒的臉上帶起了濃濃的不屑:“小子,我實話告訴你,這個法術一旦施展,那是解不開的,這一年之內,你的命就是我的!”
一年?
聽張六麒說出這句話,我頓時大罵了一句“你大爺的”,隨後不等他掙扎,我一顆屍腦金丹就塞進了他的嘴裡。
張六麒被我的舉動弄的一愣,我卻心裡得意的壞笑了起來。
心說狗日的,嚇死老子了,這法術不就是一年嗎,老子的屍腦金丹可是兩年,等這一年過後,我就不信小爺玩不死你!
心裡想着,我拍拍他略顯驚訝的臉:“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我給你吃的藥叫屍腦金丹,如果一年之後你的法術還不解開,那你就等着跟我一起死吧!”
好似沒想到我也是個狠角色,張六麒臉上有些錯愕後,他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大笑了起來。
我看着他笑的那樣兒,臉色有些難看。
因爲我此時感到了腦中有些發癢,那是他體內的蠱蟲在入侵他的大腦,讓我產生了同樣的不舒適感覺。
心裡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這塊狗皮膏藥算是粘上了,沒辦法,老老實實送他回去唄。
反正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說謊騙我,就算到了天水派他居心不良,我也有法子收拾他了。
更何況天水派還可能有他在乎的人呢,惹急了小爺,我就給他來個大鬧天宮,到時候我就不信他不給我解開這個煩人的法術!
心裡盤算着自己的計劃,我給金面具打去了電話。
兩聲忙音後電話接通,裡面傳來了金面具的聲音。
聽着電話裡格外的嘈雜,我不由的當下一愣,問金面具他們那邊怎麼樣,只聽他在電話裡苦笑了起來。
金面具好似走到了一個稍微安靜點的角落,對我說他們哪裡遇見了麻煩。
原來我走後,他們衆人突襲動手,成功的抓住了左華丹與赤血龍潭的高手,喂他們服用屍腦金丹後,算是頃刻間控制了赤血龍潭。
但後來的事情是他們始料不及的,就在他們佔領了赤血龍潭大廟的時候,茯苓山另一邊的升龍教衆人趕了過來。
他們此時正在圍攻大廟,看樣子打的主意,應該是我們一樣的。
聽着金面具的講述,我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孃的,今天是真邪門了!
我精打細算,好不容易帶人當一次黃雀,這怎麼黃雀沒做出
,反倒惹出一身的麻煩事呢?
心裡想着,我腦中又冒出了一個主意。
我問金面具他們能堅持多久,金面具說對方來人不少,看樣子能頂住一個時辰就不錯了。
算計着這裡到茯苓山的路程,我一把提起地上的張六麒,就大步向着茯苓山的方向走去。
張六麒被我拖着,他一臉詫異的看着我。
我沒有理會他,一邊走,我一邊對金面具說:“你們再堅持一會,我這就去趟升龍教,媽的,他們敢搶咱們的生意,還反了他們了!”
說完,我不等金面具答言,就氣呼呼的掛斷了電話。
一路向着茯苓山上奔跑,我突然感覺張六麒非常的累贅。
見我低頭看他,這孫子擺出了一副老神自在的面孔。
我無奈的嘆口氣,對他說:“你能自己走嗎,我要辦點事,很着急!”
“辦什麼事呀,難道還有比命急的?”
好似早想到我會與他說話,張六麒半躺在地上,雙手抱懷的說着。
我看着他這幅鳥樣兒,氣的翻個白眼:“你小子一把年紀了,好歹也是個派主,你能不這麼無恥嗎?”
“不能。”
看着我氣憤的表情,張六麒顯得很開心,他怕氣不死我,故意壞笑着說:“小子,這你就不懂了,這人在難處啊,唉……就得活的賤點,不然多虧呀?”
“你媽的……”
遇見張六麒這號人物,我也算是長見識了。
當下沒辦法,我將他扛上肩頭,一路飛奔趕到了升龍教的道觀牆邊。
此時升龍教裡和我想的一樣,他們大部分人都去圍攻赤血龍潭了,這導致他們家中空虛,我正好可以給他們來個後門失火。
見我竟然把自己帶到了升龍教,張六麒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解。
他笑眯眯的問我想幹什麼,我沒有心情與他賭氣,於是我就告訴他老老實實的等着,我要進去殺人放火。
一聽說我要進去幹這事,張六麒騰地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看着他那一副“迴光返照”的樣兒,嘴裡忍不住“靠”了一聲,好懸沒把鼻子氣歪了。
見我這幅表情,張六麒奸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這個人有個賤毛病,就聽見感興趣的事情立馬來電,你不是要殺人放火嗎,正好我幫你,咱們辦完事,也好快些趕路!”
說着話,這傢伙不等我答言,竟是當先跳了進去。
看着他飛入跳牆的身影,我是滿臉的黑線啊。
心說遇見他我也算是倒血黴了,將他家中先人按個問候了一邊,我也無奈的拍拍腦門子,起身跳了進去。
我們剛一進院,觀衆的小老道就發現了我們。
他們喝問我們是什麼人,我大笑着說自己是赤血龍潭請來的朋友後,便對着他們一通追打,將他們全都丟出了道觀的院牆。
對於我追打升龍教的門人弟子,張六麒是沒什麼興趣的。
這傢伙愛好放火,他十分專業的從觀中找來了白酒破布,悠哉悠哉的做成一個個燃燒瓶後,就跟在了我的身後,我打到哪,他就燒到哪,最終弄得升龍教火海一片。
不多時升龍教裡火光沖天,我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金面具在電話裡哈哈大笑,說對方撤了,讓我趕緊離開。
聽見對方回來救火的消息,我也再不多言,告訴金面具我有點事暫時回不去後,我就帶着又“裝死”的張六麒,飛身跳牆,向着山下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