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看着場中突然出現的白衣男人,我心下惱火,對他喝斥了起來。
只見此人年紀在五十多歲左右,白淨的麪皮,精緻的鬍鬚,他身穿一套淡青色的古式長衫,配上黑如水墨的長髮,簡直就如同古裝電視劇裡的男主角一般。
瞧着他這身打扮,我眼裡的殺氣大起。
而此人聽了我的問話,又看了看我的年紀後,卻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就在我們二人對視之間,被他擋在身後的霍青連忙跑了過來:“殿主,這小子就是碧璽,比狗都橫,今天遇見了,你可不能放過他!”
“哦?他就是碧璽?”
聽了霍青的話,我面前的中年人眼裡露出了濃濃的詫異。
而我聽了霍青的話後,卻是忍不住對他一聲大罵:“王八蛋,你纔是狗呢,有本事你過來,小爺我保證打不死你!”
見我臉上露出了兇狠,霍青眼露嘲諷的與我對視了起來。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他眼裡的意思,顯然是告訴我不服過去,如今明殿的殿主出現了,我看你小子能把我怎麼樣。
瞧着他那一副小人的嘴臉,我是真恨不得掐死他。
我就納悶了,憑他這幅畜生的德性,他是怎麼活到八十多歲的,還在玄門裡混的風生水起,我也真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就在我心裡暗自不爽的時候,我面前的中年人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你就是碧璽呀?當初聽見你的名字,我還以爲是傳言吹噓,如今一見果然非同一般。不錯,很好!”
聽明殿的殿主口說“很好”,我臉上表情不變,心中卻說小爺我好不好關你屁事呀。
但對方是明殿殿主,我怎麼說也不能對他失了身份。
於是我努力的往下壓了壓火氣,對着他拱手說道:“請教這位前輩怎麼稱呼,你可就是明殿的殿主?”
聽我再次發問,這個儒雅的中年人也淡笑着點了點頭:“你說對了,我正是明殿的殿主,我叫攀騎山,不知小哥可曾聽過。”
乍聽“攀騎山”這三個字,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
可等我想起這個名字是誰的時候,我那憤怒的心臟,瞬間忍不住一抖!
孃的,攀騎山,怎麼會是他呢?
要問此人是誰,那可是玄門裡了不起的一個人物。
他雖然看起來五十多歲的面容,但實際上,這傢伙也是個年過一百的老怪物。
當年他佔據山西鳳凰嶺,自創“八卦天道”威震一時。山西的玄門高手當時不服他,前前後後去了三十二人挑戰,皆輸在了他的八卦之下。
此事過後,他也因此得了一個響亮的稱號,叫作腳踏乾坤,混元無極散人!
不過我有點不明白,此人據說在江湖中已經消失快四十年了,他怎麼就突然出現,怎麼就做了血盟明殿的殿主呢?
心裡十分納悶的想着,我二次對他拱手失禮:“原來是混元無極散人前輩,真是久聞大名轟雷貫耳,失敬失敬!”
見我說的客氣,攀騎山也謙虛的說了一句“彼此”。
他瞧了一眼半山腰大戰的場景,輕挑着眉毛對我問道:“不知道小哥今天來我烏蘭谷所謂何事,難道是代表幻天盟,要攻打我血盟明殿不成?”
“非也!”
見他以爲我是來攻山的,我笑着對他擺擺手;“前輩,你別誤會,我今天來是爲了霍青,和你們明殿沒有
半點關係,今天我也不是代表幻天盟,我就代表我自己,我就是來找霍青算賬的。”
一聽說我不是來攻山,而是來殺霍青的,攀騎山的臉色瞬間變得古怪。
他瞧了一眼身旁的霍青,又看看我,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突然抿嘴輕笑了起來。
看着他那淺笑的模樣,我心說這傢伙沒病吧。
就在我剛想說話的時候,攀騎山卻先開了口:“既然小哥是尋仇而來,那你帶着重兵上山是什麼意思呢?如今咱們兩方大動刀兵,我看這件事情,恐怕已經不能用個人恩怨來解決了吧?”
“前輩又說錯了。”
“哦,此話怎講?”
“今天我帶着十萬木傀上山,那是迫不得已,如果不這麼做,我是不可能見到霍青的。所以我希望前輩能夠給小子幾分薄面,只要你把霍青交給我,那我碧璽二話不說,立刻帶着木傀下山,絕不食言!”
“小哥這話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只可惜我不能答應你。”
聽我說用“退兵”來換取霍青,攀騎山臉色不變,依舊掛着儒雅的微笑。
見我眼露不解,攀騎山對我解釋道:“試問我堂堂一個血盟明殿的殿主,如果只爲了你一句話,我就把自己的手下交出去,那你想想,這世人會怎麼說我,你讓我這老臉往哪擱呢?”
“這……”
攀騎山說的這一點,我還真是沒想到。
但是不管怎麼說,今天霍青的命我必須拿到,哪怕我與他翻臉動手,我也在所不惜,即便打不過他,我還不會跑嗎,再說還有十萬木傀坐鎮,我怕他個鳥啊?
心裡打定了主意,我眼裡瞬間目光堅定。
看着我這幅表情,攀騎山臉上的笑容也冷了下來。
我們二人就這麼又彼此凝視了片刻,攀騎山突然皺起了眉頭,問我是否真的如此想殺霍青。
我說是,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將此人千刀萬剮!
對我的話,攀騎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顯然我們與霍青的恩恩怨怨,他多少也是瞭解一些的。
凝重的看了我一眼,攀騎山臉上露出一番猶豫,隨後他就在我的注視下,轉頭打量起了身旁的霍青。
看見他這副表情,霍青當時就慌了。
他拱着手急切的喊了兩聲“殿主”,剛想說話,卻被攀騎山擺手止住。
攀騎山眼光幽冷怒瞪着他,轉頭對我說:“既然如此,那我倒想成全小哥的心意,但我有個條件,不知小哥可否答應?”
沒想到攀騎山竟然說出了這話,頓時我的眼裡就帶起了詫異。
我心說孃的,什麼情況啊,難道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竟然真肯把霍青交給我?
心裡一時間有些莫名的激動,我對着他點點頭:“不知前輩有何條件,只要我碧璽能做主,那我一定答應你!”
“好,痛快!”
攀騎山說着,轉頭一把抓住了霍青的衣服。
那霍青被攀騎山用手提着,他眼神一通亂轉,好似他此時害怕的不行,根本弄不明白攀騎山搞什麼鬼。
沒有理會霍青的心思,攀騎山抓着他對我笑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小哥肯離開幻天盟,加入我們血盟明殿,我不但把霍青交給你,我還封你爲明殿副殿主一職,將來天下平定,我退隱山林,這殿主的寶座,就是你的如何?”
我靠了,原來這傢伙的條件,竟然是想拉我入夥呀!
我看着他那雙認真的眼睛,還有霍青那張惶恐不安的臉,有那麼一瞬間,我對霍青的仇恨,還真就讓我猶豫了那麼一下下。
但也就是一下下而已,我瞬間就堅定了心神。
暗罵孃的,碧璽呀碧璽,你小子可不能因爲仇恨忘了根本呀!
那血盟是什麼人,大師伯他們又是什麼人,我怎麼能因爲殺一個禽獸,而投入敵人的懷抱呢?
這事是萬萬不行的,打死也不能做呀!
心裡想着,我暗自咬了咬牙:“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但是這個條件我是萬萬無法接受的,還請前輩再換一個!”
見我直言拒絕,攀騎山哈哈大笑着鬆開了霍青:“那就沒辦法了,我想這天下間,能讓我開出如此條件的,也只有你碧璽一個人了,但你拒絕了我,那我就不可能把霍青交給你!”
聽出了攀騎山話裡的火氣,我眼裡也逐漸冰冷了下來。
而又逃過一劫的霍青,此時卻躲在攀騎山的後面,伸手擦着頭上的冷汗,對我露出了可惡的奸笑。
面對霍青挑釁的嘴臉,我心裡的火氣瞬間翻涌。
我再次將目光投向了攀騎山,問他:“真不給?”
“絕不給!”
攀騎山話落,我猛然出手,在空中凝聚出九道夜碎黑洞,我就向着攀騎山身後的霍青攻擊了過去。
看着空中突然出現的九個黑色“圓洞”,攀騎山眼露興趣,笑着掐了一道指決,令空中的八卦寶鏡猛然光華大作。
在一片紅青雙色的彩光中,我的九道夜碎黑洞瞬間被彩光擋在了外面。我看着攀騎山的這一手展示,當下腦中發熱,我就猛然施展出了極破雲端。
剎那年空中雷聲滾滾,一個好似雲盤的巨大漩渦在空中唐突出現。
感受着空中雲層漩渦裡恐怖的雷霆之力,攀騎山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
他再一次將目光看向了我,這一回他的眼裡,少了一絲淡然,反而多了一絲驚訝。
我沒有理會他眼裡的神情,猛然腳踩速影金令後退,瞬間轉移出去幾十米的同時,我也引爆了他們周圍的九道夜碎黑洞。
讓那浩瀚的空間之力與星辰之力無情向他們衝擊,同時我也引下了第一道九天金雷!
看着空中金色的閃電,攀騎山暗自嘀咕了一句:“怎麼會是金色的!”
只見他說完此言,便雙手揮舞猛地讓空中的八卦寶鏡飄在了他的頭上,而與此同時他身旁的霍青見勢不好,這孫子竟是腳底抹油,又開溜了!
隨着場中一聲震響,我的第一道金雷兇猛的砸中在攀騎山頭上的八卦寶鏡。
那強大的衝擊裡令攀騎山的寶鏡在空中搖搖欲墜,他心下大吃了一驚,連忙讓頭上的寶鏡連接自己全身的靈力,將它又穩穩的定在了半空。
眼見這面小小的八卦寶鏡,竟然能抵擋我的九天金雷,這也是讓我深感驚駭的。
我看着寶鏡下方的攀騎山,心說這傢伙不好對付呀,我倒要看看他能抗住我的幾道攻擊!
心裡想着,我不等攀騎山的寶鏡在空中立穩,就瞬間又引下了第二道九天金雷。
這一次的雷電比上一次粗了不只一倍,攀騎山緊鎖的雙眉瞬間挑了起來。
只聽他一聲暴喝,竟是令自己體內的靈力外方,在周圍形成了一隻玄武巨龜的影像後,他就變幻指決,讓這隻玄武巨龜口吐一道紅色的電光,迎着我的九天金雷撞擊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