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楊辛婷的事情,楊家人可以說對我敬若神靈一般。
笑着放過那幾個無知的醫生,楊志鵬遣散他們後,便讓幾個楊家的人把楊辛婷擡進了房間裡。
等衆人安頓好了昏迷不醒的楊辛婷,我找來激動難平的楊志鵬夫婦。
瞧瞧周圍的亂哄哄的楊家人,我對楊志鵬小聲的說:“楊先生,現在你女兒身上的蠱毒已經解了,靜養幾日就沒事了……”
“真的?”
不等我說完,楊志鵬臉上就露出了難言的喜色。
我看着他欣喜過旺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又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你先別高興太早,雖然你女兒現在沒事了,但你們楊家的事可還不算完。我既然替耿衝師兄前來,那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追查到底。”
楊志鵬聽了我的話,臉上的喜色瞬間僵硬住了,我看着他悲喜交加的樣子,也是無奈的嘆口氣。
片刻之後楊志鵬緩過了心神,瞧瞧屋子裡的其他人,再看看一臉嚴肅的我,這纔出聲召喚那個中年女人,帶着我來到了二樓的書房裡。
雙方落座,楊志鵬的夫婦對我千恩萬謝,更是拿出了一個裝有百萬存款的銀行卡,恭恭敬敬的遞到了我的手邊。
我看着手裡的這張卡,心中惱火,又笑着推了回去,這倒不是我裝清高,不愛錢,而是這筆錢我萬萬不能拿。
因爲說白了,我是替耿衝過來辦事的,耿衝先前已經收了人家的謝款,如今我再橫着收這筆錢,那又算我怎麼回事呢?
“楊先生,你這是陷我於不仁不義呀!”
冷笑着搖搖頭,我盯住了楊志鵬:“我幫你可不是爲了錢,你要明白,我是替我師兄來的。如果沒有他,你給我再多的錢,咱們也沒機會見面的!”
聽了我的話,楊志鵬夫婦先是臉上一愣,隨後就有些尷尬了起來
“碧先生,我們不是那個意思,您看這……”
不等楊志鵬解釋的話語出口,我連忙打斷了他:“我知道,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一聽我提起了正事,楊志鵬只好無奈的收起了銀行卡。
我看着他還算忠厚老實的樣子,緩了緩臉色對他說:“先前咱們說起陳君良身死,我師兄重傷,後來經過調查,我們發現對方是一夥既懂法術又懂蠱術的人。”
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想要看看楊志鵬的臉上的表情變化。
結果發現他們夫妻除了驚恐之外,再也沒有了其它讓我意外的表情,我這才繼續說道:“所以我很好奇,就想問問你們,究竟是怎麼招惹的他們,他們又到底想在你們楊家得到些什麼?”
“這個……我……我們真不知道啊!”
聽我問完,楊志鵬頓時滿臉委屈的叫了起來,而他夫人坐在一旁,也是直說他們兩口子平日裡做事小心,沒有招惹過別人的恩怨。
看出他們不是說假話,我心裡納悶,便讓他仔細回憶家裡出事以前,有沒有接觸過什麼奇怪的人,又在什麼場合下,得罪過什麼難惹的角色沒有。
在我
的引導下,楊志鵬夫婦開始逐條分析,說來說去,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生意中得罪了某些競爭對手。
但我聽後,卻覺得不會是這種小事。
因爲生意場上的往來,雙方爾虞我詐全憑手段,又怎麼會僱傭懂法術的人來加害他們呢?
更何況如果真有這麼大的仇恨,就憑那些人的本領,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他們全家,又何必折磨楊辛婷多此一舉呢?
我把我的分析說了,楊志鵬當時就有些難住了。他一向以小心謹慎自居,如今既然不是生意場上的風波,那又會得罪了誰呢?
見他們怎麼也想不出問題的原因,我心中一動,就向他們問起了楊辛婷的事情。
因爲我總覺得對方折磨一個小姑娘,這事有些於理不合,如果對方只是想報復楊家,那折磨楊志鵬本人豈不是更好嗎?
聽我問起了楊辛婷的事情,夫妻倆就詳詳細細的說了起來。
可是說着說着,楊志鵬的夫人突然猛地想起了一件事,她看看一臉愁容的楊志鵬,又瞧瞧聚精會神的我,疑惑着小聲的說:“不對呀,我想起一件事來。”
一聽夫人想到了下文,楊志鵬連忙問她想到了什麼。
看着楊志鵬焦急的面孔,中年女人對我說:“我記得陳君良,陳先生來我們家裡的時候,曾給辛婷卜上了兩卦,他當時要了小女的生辰八字,推測她的命根,說……說她好像是什麼純陰的仙童。”
“純陰的仙童?”
耳聽這話,我瞬間腦子裡就通亮了一些。
雖然我對卜卦測字一門沒什麼瞭解,但在《斷君山》裡雜項中也曾看過一二。
這純陰的仙童,自古以來就是女性居多,生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是天生的純陰靈體,不走凡人陽脈。
這類女子的命運,古時候曲折多磨,若遇名師指點,僅憑一身純陰靈根,便可修爲一代大家。如果落入歹人之手,便會淪爲他人鼎爐,被人採陰補陽不說,往往還會悽慘而死!
所以古時候的人們,一旦發現家中女眷是純陰的仙童,大多會趁早嫁人破身,或者送入廟裡做了尼姑,如果執意留在家中,那可是必定會招來禍患的。
想到此處,我心裡不由的暗歎一聲,心說現代社會裡能發現純陰的仙童,這可真算是一件稀罕事了。但僅憑這一點就想解釋那些人的行爲,又好像太過牽強了一些。
因爲對方如果只是垂涎楊辛婷的純陰之身,那也沒必要如此大費周折呀,直接將她擄走,豈不是來的更爲方便嗎?
所以想着想着,我就覺得這夥人背後的目的很不簡單,隱晦之中一定有比純陰仙童還重要的事情!
見我突然不說話了,楊志鵬夫婦一臉擔憂的看向了我。
我瞧着他們緊張的神色,緊縮雙眉搖搖頭:“這只是其一,但不是全部,他們一定還有更深的目的!”
“還……還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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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認真的樣子,楊志鵬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碧先生,那您說他們還有什麼企圖呢?是想要我們楊家的財產嗎?如
果他們想,只要不加害我們,他們隨便開個價,我姓楊的給他們就是了!”
瞧瞧楊志鵬一臉的急躁表情,我氣的差點沒笑出聲來。
心說這楊大老闆真是財大氣粗啊,什麼事都離不開錢,難道說有錢就能解決一切嗎?
無奈的搖搖頭,我對他說:“恐怕對方根本就不在乎你有多少錢,你還是想想其它的可能性吧。近的不行就往遠點想,現在沒有,就往你家祖上想。”
哪知我無意說出“祖上”兩個字,楊志鵬頓時整個人就愣住了,只見他與自己的夫人對視一眼後,立刻急急的站起身來,一路小跑着來到了一副山水畫的前方。
我看着他面前的山水畫,心中有些納悶,正想問他怎麼回事的時候,只見他輕輕摘下了畫軸,露出了牆裡的一處暗格。
看着那暗格裡的保險櫃,我沒來由的心中一動,隨後不待我多想,只見楊志鵬已經打開了保險櫃,取出了裡面一個實木鑲金的錦盒。
拿着盒子回到我的身邊,楊志鵬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了開。
我探頭向裡一看,只見這華麗的錦盒裡,正恭恭敬敬的擺放着一捆發黃的卷軸。
“碧先生,您一提起祖上,我纔想起這事來,這捆卷軸在我們楊家保管有三百多年了,您給看看,他們的目的會是這個嗎?”
“這捆卷軸是什麼?”
接過楊志鵬手中的卷軸,我詫異的看向了他。
“這東西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爲年頭實在太久了,沒人能說的清。”
楊志鵬坐在我的身邊,給我遞上一根菸:“只是小時候曾聽我爺爺提起過,說我們楊家當年在雲南好像做過地方官員,這東西是當時一個道人交給我們保管的。”
聽聞這卷軸與道門有關,我頓時心裡也好奇了起來。
接過楊志鵬遞來的煙,我們兩個將卷軸鋪在桌上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圈圈點點的畫滿了古怪的文字符號,而這些文字符號該如何解讀,我卻是一點也看不懂的。
盯着上面生僻難懂的文字符號想了半天,我心裡無奈,只好露怯的問楊志鵬:“這是什麼字啊,你找人看過嗎?”
“碧先生,您還真問着了。”見我問他,楊志鵬得意的一笑,“這東西我曾找專人看過,他們說這上面的文字,應該道教的天書,八顯文!”
“八顯文?”
一聽這話我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心說姥姥的,這東西就是八顯文啊?完了,看來事情大條了,因爲道教的八顯文,向來只記載驚世駭俗的事情,絕不會平白無故出現於世!
還記得曾幾何時三爺說過,說這八顯文是道教文化裡最爲神奇的一門遺技。
其中所記載的文字,總共有八種之多,每一種都有獨特的稱呼,每一種都有獨特的用意。
據《雲岌七籤》中記載,這八種文字分別爲天書、神書、地書、內書、外書、鬼書、夏書和戎夷書。
其中文字龍鳳之象,魚鳥之形,鱗隨毛簡,雜體微昧。能記世間萬千,能斷古今陰陽,詭異莫測,非人智所能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