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露長老說到這裡,竟是口中一聲長嘆,低頭不再講話了。
我們幾人見他如此表情,也是心下有些觸動。
就這麼過了能有幾分鐘後,葛不語才小聲的問風露長老:“大師,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難道那兩個白眼狼,真的敢欺師滅祖不成?”
搖頭笑了笑,風露長老抹了抹眼裡的淚水:“唉,如果當初他們殺了我,那我也就不這麼恨他們了,可這兩個小子竟然在飯裡下毒,毀去了我幾十年的修爲不說,還將我軟禁在了寺裡,這以軟禁呀,就整整四十年!”
“什麼?”
耳聽一禪、二目這兩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幹出瞭如此禽獸不如的事情,我們幾人頓時就惱火的站了起來。
看看老和尚一臉的悲傷模樣,我心說好一對狗奴才,竟然把受戒恩師折磨的這麼苦,要是不把你們兩個滅了,那我們幾人就算白來一趟了!
心裡起了殺意,我頓時站起了身來。
瞧瞧屋中的衆人,又看看那被撞爛的木門,我冷笑了一聲對着他們說:“哥幾個,這口氣我咽不下,你們帶着老和尚趕緊走,我去攪鬧一番,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我去,你留下!”
聽了我的話,小和尚木豆眼睛一瞪,也憤憤不平的站了起來:“這是我佛門的事情,跟你們沒關係,小和尚今天要開殺戒,我要替祖師爺清理門戶!”
和這小和尚認識也有幾天了,這傢伙平常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發怒。
見這小子站了起來,我當下有些發愣,剛想與他爭執,就見端玉奇臉上的表情一變,隨後竟是對着我們急急的擺擺手:“別吵了,有人來了!”
一聽他說有人來了,我和木豆頓時閉嘴不說話了,也就過了幾秒鐘後,只聽這小院外面竟然真的響起了雜亂的叫罵聲與腳步聲。
瞧瞧一臉冷峻的端玉奇,我心說這小子的耳朵是真靈呀,和周圍人彼此互相看看,我們幾人就貼到了佛堂的牆邊,做起了拼命的準備。
看着我們“決一生死”的樣子,風露長老頓時就着急了起來。
只見這老和尚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就一步三晃的走到了我們的身邊:“孩子們,不能衝動,他們人多你們打不過的,還是躲躲吧。”
老和尚說完,又走到供桌邊,掀開桌布,示意我們趕緊進去。
看看這一臉焦急的老和尚,再想像他剛纔講的事情,我們幾人心中一番感嘆,可哪有臉面再進供作底下呢?
見我們幾人不動,老和尚急的揮手跺腳。
就在他走過來拉拽我們的同時,那院門的外面,也呼啦一下子闖入了好多人。
看着那爲首的一禪、二目、錢一喜等人,我們幾人安慰了老和尚幾句,就要出去與他們拼命。
可就在大家準備動身的時候,葛不語卻一把攔住了我們。
不明白這胖子什麼意思,我們以爲他膽怯了,全都向他看了過去。
見我們眼露疑惑,葛不語笑着對我們使了個眼色:“哥幾個別瞪眼啊,出去拼命我葛胖子
沒說的,但風露長老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只顧自己痛快,連累了他老人家吧?”
愣愣的看着葛不語,我們幾人瞬間就沒脾氣了。因爲這胖子說的對,我們生死是小,連累了風露長老,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回頭瞧瞧一旁的老和尚,我心說必須和他撇開關係,只有讓對方認爲風露長老不是我們一夥的,這老和尚才能落得安全。
對着周圍幾人使了個眼色,我一把將風露長老摟進了懷裡。
見我突然動手,風露長老滿眼迷惑,一時間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不待他說話,葛不語便輕輕的在他後背上一拍,說了聲“得罪後”,這老和尚也是明白了我們的用意,一臉焦急的暈了過去。
看着風露長老焦急的面孔,我們幾人小心的將他放在了蒲團上。
隨後瞧瞧走進院中的那幫孫子,端玉奇一聲大吼就喊了起來:“一禪、二目,你們兩個狗日的聽着!你們的老師風露長老在我們手裡,想要他活命,就站住不要過來!”
門外的衆人本來只是懷疑我們在這裡而已,當聽見端玉奇的話後,頓時下意識的站住了腳步,一個個詫異的看向了前方的兩個大和尚。
見端玉奇如此一說,一禪和二目也懵了,彼此互相悄悄,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出了意外和猶豫。
因爲端玉奇這一嗓子,分明是喊給別人聽得。他們兩個對風露長老怎麼樣,他們自己是心知肚明。
此時當着錢一喜等人的面,被我們挑明瞭風露長老是他們的老師,如果他們對風露長老見死不救,那錢一喜等人必定會看不起他們。
這將影響他們接下來的合作,試想一個不理老師生死的人,又如何能被“同伴”信任呢?
一時間這兩個大和尚被端玉奇用話將在了門口,臉色變幻不定,簡直是左右爲難。
片刻之後,見錢一喜等人全都看着自己兄弟二人,一禪眼睛一轉,就對着二目偷偷使了個眼色,隨後就“一身正氣”的喊了起來。
“阿彌陀佛,小輩,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對我老師下手,還不快快放了他老人家,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便是!”
眼見這大和尚狗帶嚼子還“裝”起來了,我們幾人就在屋裡壞笑了起來。
心說禿驢,你他媽真當我們是傻子不成?放我們一條生路,恐怕這話連鬼都不信吧?
但想歸想,事情已經到了眼前了,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冷冷的注視門外賊人的動靜,木豆就搖頭晃腦的嘆起了氣:“唉,哥幾個,看來今天咱們免不了一番廝殺了,如果我老師在這,那就好了。”
“爲什麼呀?”
一聽木豆提起了空空大師,我們幾人心裡都有些詫異。
見我們不好奇,木豆得意的一笑:“我老師佛法精深,會金光分身之術。要是他在,隨便放出幾十個法相分身,保準外面的人當場大亂。到那時,我們混在分身裡,還有逃不出去的道理嗎?”
“哦,原來是這樣!”
聽木豆說完,葛不語也笑了起來,不過笑完之後,臉色立馬又苦了下來:“唉,願望是美好
的,現實與幻想永遠是有差距的,空空大師根本不在這裡,說這屁話有毛用啊?”
“不見得!”
就在葛不語和木豆的話音落下後,我確實腦子裡靈光一閃,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分身之術?
雖然我不會,但我會剪紙成兵啊!
一時間心情大好,我連忙拿出一疊紅紙,一邊用手指剪着,一邊對他們說出了我會剪紙成兵的法術。
乍聽我能變出上百個“假人”,這些傢伙的眼裡都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彼此一陣交頭接耳,他們就盯住我手裡的動作,一人一句的研究了起來。
等院子裡又響起了叫罵聲後,端家哥倆起身架起了風露大師,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佛堂的門前。
瞧着院子裡的一禪、二目,端家哥倆就和他們討價還價的爲我們爭取起了時間。
我們這邊偷偷忙活不提,單說一禪、二目見端玉奇、端玉景手提寶劍架住了風露長老,這兩個傢伙眼睛一轉,就開始“表演”上了。
只見一禪大叫了幾聲之後,竟是聲情並茂的伏地一跪:“師父,您老人家受委屈了?弟子不孝,讓您受苦了!”
話音落下,這兇僧哭喊怪叫,用袈裟遮面的同時,偷眼看向了身旁的二目。
二目見他這個表情,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見這兇僧眯縫眼睛運了幾口氣後,竟也學起了一禪痛哭,隨後就跟失心瘋發作似的,假裝失去理智的向着門口衝了過來。
眼見二目要冒壞,端家哥倆當時就皺起了眉頭。
因爲這二目哪裡是要與自己弟兄二人拼命啊,他分明就是想借機靠近,自己動手或者逼他們哥倆動手,殺了風露長老纔對!
看清二目打的如意算盤,端玉奇、端玉景連忙調轉劍頭,就做出了誓死保護風露長老的準備。
可哪成想還沒等二目衝到佛堂近前呢,那烏金寨的寨主戚金,卻是好心的將他給攔了下來。
“二目大師不要衝動,如今他們已經是甕中之鱉了,要是因爲一時氣憤讓老前輩有所損傷,那多划不來呀?”
戚金這突然出手,無形中倒是幫了端玉奇和端玉景的忙。
而那裝瘋賣儍的二目,卻是滿心火氣的看向了戚金,發現他一臉真誠後,這二目大和尚就一聲長嘆,假裝痛苦,感激的拉住了戚金的手。
就在院子裡大亂的時候,我已經在屋中悄悄的使出了剪紙成兵的法術。
看着一瞬間滿屋子站立的紅白紙將,葛不語和木豆二人雙眼放光,頓時全都無聲的笑了起來。
瞧瞧外面的錢一喜等人,葛不語壞笑着撇撇嘴:“媽的,這回夠他們喝一壺了,看胖爺再給他們加點料!”
說着話,只見葛不語在懷裡快速拿出了符紙、硃砂、墨寶等物,瞧着外面那些賊人的樣子,就快速的畫了起來。
只見他筆鋒瞬間連動,不多時竟畫出了上百張虛幻符。等我和木豆幫他把虛幻符貼在紅白紙將的身上後,這小子手中法決一變,再看眼前的這些紅白紙將,竟是頃刻間變成了“錢一喜”等人的模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