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七 初遇鳳後裝糊塗
“參見公主,參見皇子。”
又是黑壓壓地倒了一羣人,爲首的嫡長子太子點了點頭,只說着:“免禮,今日宴會隆重,各位安心賞花便是。”
“謝太子殿下。”
尉遲靈走了過來牽住了溫素心的手,在她的手心裡頭捏了捏,彷彿要用這樣的方法給予她一些力量。溫素心拋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瞧瞧,靈玉公主定是非常喜歡這個玩伴了。”
“這是一個傻得可愛的女子,”尉遲靈一擡頭,一雙極有靈性的眼睛圓滾滾的,“我怕她會衝撞到兩個娘娘和母后。”
“無妨,”皇后正是尉遲靈的生母,看到尉遲靈這般有些調皮的樣子,也沒有叱責,反而表情柔和地看她,笑着說,“無妨,帶上來讓母后瞧瞧她長什麼模樣。”
旁邊的淑妃也跟着笑着說:“聽說那姑娘跟着公主殿下一同在殷王府裡頭小住了一段時間,臣妾對這位女子也是非常好奇呢。”
此言一出,原本在一旁的溫素春和溫素錦皆是一驚,然後一臉妒忌的模樣看着溫素心的方向,怎的這個賤人就這麼好命?還能讓皇后娘娘特意讓人帶上來就爲了看看她的模樣?
要知道,如果得了皇后的芳心,那進宮基本上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更何況最近爲太子們的選秀不過一兩年又要開始了,這個時候,若是巴結上了哪個娘娘,以後的日子,想要青雲步上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
就連溫素素,眼底微微閃爍了一刻,只是在剎那間又回到了屬於她的清冷。
“是。”尉遲靈應了一聲,然後在溫素心的耳邊悄聲叮囑:“你看上去蠢一些就沒問題了,我在你旁邊呢。”
溫素心瞭然,沒有明顯地朝着她點頭或者做別的暗示,兩個人看上去相交甚好,頓時有不少的人一臉羨慕地看着溫素心,剛從茅房出來的溫玉成看到了溫素心被一個穿着華貴的女子緩緩帶着走向了皇后的方向,嚇得差點大叫,還好有機靈的紅豆把人一把控制住了。
“三少爺你在幹什麼?!”
“素心姐姐她!”
“三少爺莫慌,”見是在擔心自家小姐,紅豆也不忍心說他多少,只好耐着性子跟他解釋,“靈玉公主對小姐很好,少爺放心,她不會傷害小姐的。”
“真的嗎?”
“真的,奴婢可以保證。”
“這樣啊……”溫玉成這才乖乖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給小姐添麻煩的。”
紅豆笑着看這個少爺,只覺得他看起來非常可愛:“三少爺對小姐如此掛心,小姐一定會記住的。”
溫玉成卻搖了搖頭:“我不是爲了讓姐姐記住我的好纔對姐姐好的,姐姐對我……已經夠好了。”
此言一出,紅豆和雀兒相視了一眼,皆露出了幾分心疼。
溫素心被尉遲靈帶到了皇后的面前,只見她突然“撲通”一下跪下去,行了一個規規矩矩的大禮,口中大聲呼道:“民女參見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嫺妃娘娘!祝三位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點點頭:“把頭擡起來,讓本宮看看你。”
溫素心立刻裝作有些怯怯的樣子,一點點地擡起頭,尉遲靈聞言,機靈地裝作生氣的樣子,嬌嗔道:“你別怕呀!我母后寬厚仁慈,又不會吃了你!”
“皇……皇后娘娘的鳳威盛隆……”
看着她一副愚笨的樣子,皇后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位女子果然是資質平平,沒什麼出彩的地方,這模樣也算長得標緻,只是後宮佳麗三千,這般倒是不夠看了。
心中盤算好了,皇后眼中失去了打量,餘下了些許掃興,淡淡道:“下去吧,是個實誠的孩子。”
“可不是,”嫺妃這個時候卻插了話進來,只慈愛地看着溫素心,還伸了伸手喚她過來,“怕是被嚇着了吧?你莫怕。”
溫素心看着那嫺妃,只覺得她的眼神似乎沒有別的含義,是真誠地在看着自己,心中有些觸動,可依然警惕着,又是一拜:“謝嫺妃娘娘!”
“那母后,兩位娘娘,本公主想要先帶着素心出去耍了?”
“去吧。”
尉遲靈無視掉四周的視線,一路把溫素心帶到了一邊角落,兩個人的心裡同時鬆了一口氣,相視一眼,淡淡地笑了。
尉遲靈低聲說着:“這嫺妃,你還真不用擔心,我覺得她挺好的。”
“噢?”溫素心有了興致,這年頭,還有深宮裡頭的女人會是什麼良善的人嗎?
尉遲靈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解釋道:“雖然不是什麼白蓮花,但是也不爭不搶,低調很多,可能因爲信佛吧。”
溫素心瞭然,正想要開口問一下某個缺席的人來,背後卻已經響起了一聲尖細的嗓音:“四皇子駕到!”
衆人跪下,只見一個翩翩公子下了馬車,直奔嫺妃面前,後面還有兩個太監捧着一幅卷軸。
四皇子尉遲義,乃嫺妃所出,才華顯著,京城傳言爲人寬厚,溫純有禮,溫素心看過去,確實貌若潘安,頗有風度。
嫺妃見他,眼角處處盡顯母性慈愛,嬌嗔着抱怨道:“義兒,怎麼纔來?”
“母妃恕罪,”尉遲義微微一笑,如是春風一度,在場不少的女子都被這樣的四皇子傾倒,臉上盡是羞紅,“兒臣爲了今日的百花宴,特意爲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和母妃都準備了一份禮物。”
“噢?”皇后來了興致,便問:“是什麼?快傳上來瞧瞧。”
“啪、啪,”尉遲義眉間頗有自信地拍了拍手,只見好幾個公公搬來了一架屏風,上方兩角設了掛繩,原本手中捧着東西的兩個公公把他們手中的卷軸掛了上去,一拉旁邊的繩子。
衆人驚呼!
竟是一幅精美無比的綢緞百花織錦繡華圖!
三位娘娘的眼中均閃過了驚豔之感,嫺妃最先說起:“這……太美了!義兒,你是如何……?”
“回母妃,兒臣在兩個月前特請了京城所有繡坊的上等繡娘,足足用了兩百餘人力,足足繡了兩個月。今日,兒臣便是取這一幅百花繡圖,誤了時辰。”
可不知道爲什麼,溫素心看着這幅畫,心中居然隱隱約約地涌起了一絲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