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子口溶洞中轉大廳中,突然像炸了鍋一樣,到處出現了騷動現象。作爲這個區域的暫時代管主任於一古接到各處警衛的報告,不得不暫時離開實驗室去察看原因。
來到主控室,通過監視畫面,於一古檢查了每一處騷動的地點,當看見一個異國小女生如旋風一樣橫掃每一個可以進入的房間,於一古便無奈地搖頭、苦笑了一下。如果此時於一古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的笑容,肯定會發生脈弦跳脫的現象,這可是前無古人的一笑。
“炬,快起來,你妹妹瘋了!”於一古邊敲着張炬宿舍的門邊擡高嗓門喊道。
“恩,什麼?”只一小會兒,張炬便頂着一頭亂髮打開了門。
不用猜,也知道張炬是怎樣整理那個腦殼的。
於一古讓張炬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張炬朝樓下看去,只見小旋風正在抱着一個很大的容器跑着,後面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正追着,還小聲地喊着什麼。
“搞什麼鬼?”
“這個樣子已經有一會兒了,看來她淘到了很多好東西呀!”
“真是,**病又犯了,她在羅布泊蒐羅的東西又佔了一個房間了。看來不控制她,我都快要沒地方住了。”說着,張炬便朝樓下跑去。”
“炬,頭髮!”於一古指了指張炬的頭。
張炬便隨手理了一下頭髮,形象和自己的房間相比根本不算什麼了。
接下來,於一古便看見張炬抱着那個大容器,還給了那個年輕人,還直向那個人一個勁兒地點頭。一會兒,嘯嘯又準備跑開,卻一把被張炬逮到,直接抄起來,走向二樓。
當張署申教授和所有專家回來後,這裡便又回到井然有序、安靜如初了。
晚上餐廳裡很熱鬧。由於工作日呈緊張,張署申教授得知自己兒子和女兒都參與到這個項目,便讓一古
通知所遇專家在統一的時間進餐,並介紹這個小組的專家和張炬、李嘯認識。
張署申教授如果知道李嘯在總局的經歷,此刻的心情恐怕不會如此舒展了吧。
於一古已經將父親在這個項目上的壓力告知了張炬、李嘯,三人便決定不會告知之前在總局的那些細枝末節。
餐桌會議很是融洽,尤其是那個年輕的博士任渺任,明顯語速加快了很多,還繪聲繪色地說起了上學時的糗事,逗得在座的人都有了難得的笑容。
張署申教授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招呼大家散了,以便做好第二天的下洞準備。
第二天的下洞要麻煩了許多,因爲所有專家都要運送自己的簡易設備,所以這個團隊分了四撥下洞,最後下洞的就是小哥仨個。
“哥,快看那些藤植真是壯觀啊,在這個根本沒有陽光的地方,它們是怎麼成活的呢?”李嘯非常激動地察看着那些巖壁上的植物。
“咦?這些藤植的次生根怎麼向下長啊,那它又怎麼爬上來的?”張炬奇怪地吶吶自語。
於一古聽到張炬的話,便也湊近了看,真是奇怪,這些藤植植物在什麼時候又開始向下長了?
哥三個看到父親正在安排部署所有專家的觀測位置,這個有限的安全空間被擠得像個罐頭,如果發生地震的話,相信這裡的人都不會摔倒。
“老爸,這裡也太擠了吧”李嘯皺着眉說道。
“李嘯同志。”張炬提醒妹妹在工作場合的說話態度。
“沒辦法,你們也看見了防護網內的安全通道也就這麼大的地方。這樣吧,一古和張炬你們使用一個平臺吧,嘯嘯和我在一個平臺。”父親並沒有在意李嘯的嬌嗔,把工作安排了一下。
“張教授,我可以和李嘯在一個平臺嗎?”於一古很認真的詢問到。
張炬和李嘯都睜大了眼睛。張炬沒想到這回薩利竟然拋棄了好兄弟。而李嘯更沒有想到,一項不待見自己的古哥,竟然主動要求和自己搭檔。
“好吧,那張炬把你的儀器搬到我那裡吧。”張教授並沒有奇怪,因爲他還是很欣賞一古的能力,相信一古的請求必然有他充足的理由,在者說,組合研究也不過是節省空間而已。
“等等,等、等”李嘯看見哥哥搬着儀器跟着父親離開時,才醒過神兒來,磕磕巴巴的喊道,可沒人理會她。
於一古搬起一件李嘯的儀器說:“嘯嘯,走吧。”
雖然李嘯很氣惱大家沒有徵求自己的意見,但是看見一古帥氣的臉龐、溫柔的眼神,那股想反抗的念頭瞬時間軟成一團棉花糖。她乖巧的如小貓一樣,抱着一個小件儀器弱弱地跟在一古哥的後面。
於一古抽空兒將巖壁上藤植生物的異常告知了父親。張教授很驚訝地道:“怎麼會這樣?我和莫里教授他們是在你們之前上來的,這過程中,我們還特別觀察了那些藤植狀態。你看這個報告。”張教授將正好在手中的文件遞給一古。
“你看,這是第一批下來的曾博士和榮教授的記錄,他們一個是植物學一個是微生物的專家。巖壁的生物研究就是由他們負責勘探、研究。這些藤植生物怎麼會在短短几分鐘後便發生逆轉?”張教授焦慮地思考着這個危險的問題。
張炬和李嘯明顯感受到在這個會議室裡緊張的氛圍,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正在面臨的危險。
於一古將二人的座位安排在自己旁邊,低聲的告訴了那些巖壁在他們到來之前的狀態,二人聽候也是頗感意外。
事態的嚴重性並不止於此,之所以召開這個緊急會議,是因爲剛剛曾博士和榮教授最新的報告。在張署申教授告知兩位專家於一古的發現後,兩位專家便立刻帶着儀器趕往現場,當他們臉色蒼白地出現在張教授面前時,張教授便知道事態更嚴重了。
果然,兩位專家發現那些藤植生物竟然在快速向下爬行。他們還發現它們的衰死情況也比之前更甚,但這些都沒有阻止它們的速度,就像它們在拼命地想去抓救命稻草一樣。
看着兩位專家拍攝的藤植資料視頻,雖然有些模糊,但那些兒如蟲子一樣的爬行狀態,還是有些瘮人的。
“誒,哥,咱們看的時候,它們怎麼不會動呢。”李嘯捅了捅張炬的胳膊說。
“噓,聽着。”張炬小聲地制止李嘯在出聲。
做在他們身旁的於一古可全聽見了,他心裡在想一件事情。
“尚教授按照重力、速度和衰減比率,給出了比率時間,大概在今天晚間,那些藤植便會回到地面,到那時,以我們目前的能力根本找不到它們,除非它們再次爬到我們面前。”張署申教授的語氣很是承重。
現在的項目開展本來就沒有頭緒,眼下竟然又出現新的問題,危險係數變得更大了,如果不能找到好的辦法,就只能撤離了。
“或許有一種辦法可以試試!”於一古想到了一件事情,便開口打破了會議室裡的壓抑的沉默。
大家眼睛齊刷刷的看着於一古,滿眼的期待。
“說吧,於博士。”張署申教授也迫切地想知道於一古所說的辦法。
“在伊克爾有一種植物,在其生長的時候和其它植物沒有任何區別,而且其葉、莖搗碎還可以治療蚊蟲的毒素,可此植物的果實一旦受熱,便會產生劇毒。當地的小孢荊棘草和巨勾蠍十分猖獗,當地人就將那種植物的種子煮水,將那些水塗在外牆和灑在經常走的小路旁,以便保護家人和客人的平安。”
“那種植物就什麼名字,聽着道是可以嘗試一下。”任渺任博士焦急地追問。
“‘線蓉草’,形狀如草,但卻是木科植物。既能阻擋植物的生長,又能治療巨勾蠍的毒和阻擋其進攻,比較符合巖壁藤植的狀態。”於一古說完,便看向張署申教授。
“於博士,‘線蓉草’在伊克爾,即便聯繫哪裡的咱們的大使館,可各種程序走完,也來不及呀!”愛爾克用他並不純熟的發音,提了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
他們聽了愛爾克博士的話,都疑惑的看着於一古,滿是焦急的神態。
“大家不用焦急,我恰好知道國內就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東西,雖然不多,但做個試驗還是充足的。”
“是嗎?於博士,方便告訴大家這個人是誰嗎?”任渺任博士興奮地追問。
“哈爾博士。目前也是在國內的一個項目組。”
“哈爾博士嗎?於博士,你說的是那個人嗎?”李嘯一時沒忍住,話頭便出了口。
“哈爾博士,我也認識,也瞭解他的經歷。既然他參與的項目應該也是上了級別的吧。於博士,我和上級馬上聯繫一下,給你一個特別通道,要儘快拿到線蓉草的種子才行啊!”張署申滿是期待的看着於一古說。
在座的人像是在暗黑的山洞中,終於看見了曙光似的興奮。
電梯旁的十米範圍又加設了幾道331防護網,兩位專家和其助手輪流監護。
於一古跟着父親張教授回了中轉大廳。但在離開時,他執意要求李嘯幫他拿着一些設備一同回了上面。
對於於一古兩次對自己的強硬態度,表面上李嘯是以鼓着腮表現不滿情緒的,可她身體內的小心臟在裡面快樂着呢。
遠在羅布泊的哈爾博士突然接到於一古的電話,還是挺意外的,聽了於一古來電話的用意後,心臟便蹭蹭地跳。當然,他沒有辦法拒絕,因爲一開始,於一古便將總局端了出來。
“一古,李嘯也和你在一起嗎?”哈爾有點心噓的問道。
“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