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極腹地的穹頂之下,瑟克瑟居民和他們的朋友又回到了從前安定的生活。此刻柏子升和澶爰人老師正在察看那些仍被封閉生物的狀況。
瑟克瑟星球本身的物質密度比地球物質密度要高上不可計數的程度,他們來到地球后,爲了能夠不衝撞地球物質和氣流層的自然狀態,就一直將自己的形態包裹在比人類還小的形態下,如果完全展開自己的形態,那地球上的許多物種都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消失。
對於這種約束,也是在地球生活了十幾萬年後,他們才適應了現在的約束形態,而這種約束完全是靠絞生藤的功勞。
絞生藤的蛻生能力僅次於瑟克瑟人,屬於非常稀有的資源。到達了地球后,絞生藤的蛻生情況更加嚴峻,如果不是瑟克瑟人在地球的蛻生速度放慢,絞生藤的消耗減少,那麼這些瑟克瑟生物也就不會在地球上生存這麼長時間了。
現在基地的穹頂空間很大,那些旋一鳳的形態便被展開了許多,它們可能是目前最歡快地物種了。即便不能完全展開自己的形態,這種被放開的舒爽也是難得了,當然它們發揮的作用也是穹頂空間建立的關鍵。
瑟克瑟星球的共生關聯非常緊密,達到極致的平衡是他們生存的法則。感知着那些被封閉生物的脈弦信息,柏子升和老師認真的檢查它們的脈弦狀態,能夠和這些生物脈弦的微弱信息達到同一脈動,他們彼此的脈弦都能得到交融的安慰。
他們兩人察看完那些封閉生物後,便一同前往試驗基地,那是個神秘的地方,並且實驗室的任何信息不再和族人共享,這種不分享的信息狀態在他們星球時也是有的,但那是極少的情況下,只有最高統領纔有的特別權利,當然這種權利也是有平衡制約機制的。
也就是在柏子升和老師剛想進入實驗室時,一股強大的信息源猛然衝擊了二人的晶石體,兩人差不多同時看向對方,彼此脈弦相切,旋即爲還原形體順着四維空隙進入到母艦晶石池旁邊。
二人開始激發自身晶石向晶石池內輸送源碼力量,霎那間那裡面的鉸液如同滾水一樣沸騰起來,下面的晶石體散發着耀眼的光芒,那些釋放的光芒如同絲線一樣齊齊射向柏子升和澶爰人的身體裡,和他們的晶石元素相連。
他們就在剛纔突然感知到一股熟悉而且強大的能量源信息,這在瑟克瑟母艦失落到地球后還是第一次。
這麼巨大的能量遠不是十幾萬年前的九月飛石的能量可比。那次九月飛落的外太空隕石的飛落,就已經是意外之喜,母艦的晶石能量難得的得到一次補充,而且還幫助柏子升和那兩個孩子度過劫難,存活下來。
而這次能量的強大力量讓兩人震撼到脈弦虛無的感覺。他們本能的旋身到母艦的晶石旁,就是要更加清晰的捕捉能量源的出處。他們的晶石和晶石源一同快速運行,激發出強大的能量信息,如同有方向的空氣一樣發射向四方,他們根本忘卻了這股強大能量會給穹頂之外的三維世界的影響,
不過是又一次讓那些空間衛星捕捉到了一些奇幻的模糊不清的影像資料而已。
旋一鳳就在那些母艦晶石噴發能量射線的同時,開始急速炫舞飛騰。它們不僅得到了族長的指令,同時得到了晶石能量射線的補充,整個炫舞的姿態,將升騰的四維絮雲團得緊密非常。南北極腹地的上空就像兩個大大的白色棉花糖,粘附在地球的兩端,又奇妙又可愛的樣子。
他們馬上就知道了,是由於淳于一的存在才使得自己能夠感知到能量源的存在。當然,現在的淳于一就是有着第二身份的於一古。
某些神秘的元素阻隔了於一古和南極腹地的聯繫。如果不是藍石外層的脫落,如果不是藍石頂部渦流的形成,如果不是溶洞內某些平衡元素被誤打誤撞的破壞,當然,如果於一古不在這裡,那麼這種巨大的能量源也不會被南極腹地的柏子升所感知到。
“在小一那裡!”
“是在八達嶺山脈中嗎?”
“沒錯,你弟弟曾經在那裡聯繫過我們。”
“老師,這股力量很強大,相信和我們星球的宇宙空間層離得很近。”
“這需要拿到能量源的真體,進一步檢測才能確定,不過,據我們能感知的能量源的物質氣息所推測,一定不會太遠,而且這可是我們到地球后,遇到過的物質質量最接近我們,並且質量更強的能量體,我們一定要拿到它!”
“老師,現在這能量源射線在減弱,小一的脈弦信息也感知不到了。”
“好像是某些物質又重新覆蓋住了能量元石的射線活力。真是奇怪,在這個物質質量如此之輕的星球上,還有可以覆蓋住這麼巨大能量源的物質?”澶爰人慢慢收回晶石的激發,減緩脈弦的運行,便又道:“子升,看來小一還是沒能感知到我們,我們要想辦法和他的脈弦得到聯繫,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瞭解那個能量源的情況。”
“老師,我們可以將“它”用上了吧?”柏子升想到了一個可以成爲搭界的媒體物,澶爰人點頭同意了他的想法。
藍石上的海洋渦流漸漸消失。溶洞裡燈光的佈設雖然不足,但藍石柱發出的柔和的光芒爲整個溶洞空間的可見度提高了好幾倍。洞內形貌也落出了真容。
洞內的人們如同孩子一樣,興奮地四處察看。原來這塊藍石柱並不是在溶洞的中心位置,它只是在離溶洞中心大約三分之一左右的位置。
這個溶洞高度足足有五六百多米,以他們目測的同一水平溶洞面積大約一千多平米,不過這並不包括,巖壁附近那些大大小小如同蜂巢一樣的小洞面積。巖壁的表面有許多地方被看似枯死的藤植物所覆蓋,那些藤植物的須經複雜而有序的交錯在一起。洞頂的上方隱隱地有些很弱的光芒在巖壁裡來回運行,但又不像是藍石光芒的反射光。
以目前地面的情況,於一古他們是無法向裡面前行的,因爲四周除了厚厚地草甸和坑坑窪窪的岩漿口的阻礙,現在又被從藍石上崩落的枯枝所覆蓋了大面積的地表,他們目前就像是被圈在了藍石附近的囚犯,很難再向前行進。
李嘯用手梳理了一下散亂的頭髮,重新紮上了馬尾辨,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開了於一古的手心。李嘯悄悄地看了看正在檢查散落一地儀器的於一古,心裡的小鹿便鮮活地蹦來跳去。
“於博士、張博士,請帶領你們的隊員立刻回到主控室,今日的工作到此結束。聽到回覆!”這已經是張署申教授第五次呼叫了,可裡面一直沒有回答。
“聽到,我們將立刻撤回。”張炬聽到了張教授剛剛傳過來指令,便立刻回覆父親,免得他擔心現場的工作人員,其實他並不知道父親在此之前一直在呼叫着現場。
終於聽到了,張署申教授心裡馬上踏實了。他心裡計算着這段失去通訊的時間,從藍石柱上方出現海洋渦流的同時,那些微機和電子設備便停擺了,任他怎麼呼叫於一古他們,可對講機裡只有嗡嗡的盲音。
在聽到張教授的指令後,藍石附近的所有隊員都集中到兩位負責人旁邊。張炬便將具體的撤離事項逐項告知大家,於一古對於一些要點又做了補充,大家便按照部署逐步落實,開始有秩序的按照原路緩慢撤離。
由於這次採集的樣本很多,在颶風席捲溶洞時也損壞了一部分,於一古就在隊伍撤離後又獨自在藍石附近檢查了一下,看看還有沒有遺落樣本器。當他檢查完,準備轉身離開時,藍石正好發出很炫的光芒,這種光芒正好和於一古眨眼的頻率在同時發生。剎那間,於一古好像看見藍石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向自己招手。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晶石要去往一個遙遠的空間,空曠而又神秘的地方。
那種虛無的感覺很快消失,誰也沒有注意到於一古就在發愣的一剎那所遭遇的感受。於一古迅速調整脈弦運行,不急不緩地按照大家退出的路線回到了主控室。
樣本器皿堆滿了通道,回到了主控室的助理們忙着整理筆記和實時數據,而且所有的數據儀器都必須封存進櫃,到達中轉大廳的實驗室才能打開。
張署申教授認真的察看着工作程序步驟,這裡的每一步都影響着下一步的工作進展,所有的數據都是這批年輕學者用生命換來的,作爲負責人更要保證好這些數據不被遺失和竊取。
“今天的工作進展簡直是個奇蹟,那塊藍石到底是什麼呢?”張署申教授在心裡默默地回想着在這三個多小時裡,溶洞中所發生的所有細節和變化,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多年想要尋找的答案,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