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剛一擡頭的時候,就看到無數雙驚異、憤怒和情緒各異的眼神都在看着我們一行人。top/?小說排行榜那些村民們此時口中念動的聲音都停止了,每個人都回頭看着我們,包括老村長。也那樣冷冷的,一言不發的盯着我們。
瘋子捅了我一下,說道:“走吧,出去吧,等人抓舒服啊?”
我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這才和馬壯幾個人走出來。可是剛剛走近井邊我就感覺到氣血一陣翻涌,身體止不住一種煞氣上涌着。
我強自嚥了咽身體翻滾的氣血,心中暗驚,這煞石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要是全村人的血都滴完了,將會有多大的煞氣?怪不得當時老三媳婦兒不相信自己家老三會被鬼上身,的確,這附近吸引來的靈體都漸漸的失了心智,最後淪爲那煞石的補品。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誰放你們出來的?”老村長冷冷的問道。
我看事已至此,也沒必要在隱瞞了,當下說道:“老村長,這塊煞石你們不能再養下去了。我們這次來就是爲了取走這石頭的。”
老村長聽我這麼說,怒道:“我念你們在殭屍那件事情的時候救了我們,纔好言相待,沒想到你還是死纏爛打。這石頭是我們的寶物,你說拿走就能拿走的嗎?”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我心中雖然還不知道那石頭是什麼東西,但是大概原理也都清楚了。這石頭,也就是南老三讓我取的半個睚眥煞氣極重,一直埋在盤聖村的地下不知道多少年了,所以纔會影響這一片的土地變得血紅,村裡的人用血餵養煞氣極重的石頭,這樣更是增加的石頭的煞氣,加上吸附百鬼,這石頭在養下去,絕非周圍村民所能承受。
我對老村長說道:“不管你們說什麼,今天這石頭我們務必要帶走。否則,過了今年的清明節,在也沒有人鎮得住它,你們這裡不見百鬼,土地顆粒無收,地脈血紅,就是因爲這塊煞石的關係,更重要的是,你們村子裡的人數應該越來越少吧?
小孩剛出生的時候對這些東西非常敏感,除非命格極硬,否則承受不住這煞氣的侵蝕,肯定活不過三歲,老村長,不知道我說錯了沒有?”
聽我這麼說,全村人都是一驚,包括老村長都愣住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我一見自己說對了,當下更是自信的說道:“我是一名方士,奉師父之命來取這半個睚眥,而且我想告訴你們的是,你們村子裡已經混入了另外一個外村人。當時我師父給了個半個睚眥,讓我來這盤聖村尋找另外半個,可是那半個睚眥你們抓走我以後,一直在破廟裡,被別人弄走了,最重要的是,這一次如果你們繼續祭拜下去,村子裡至少要死掉三個人。”
看我這樣說,老村長表情驚疑不定道:“你說……你是方士?”
我點點頭:“沒錯,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其實你們這裡種的五槐鎮煞也需要人血餵養,且最好的是新生的嬰兒,所以村子裡至少每三個月就要犧牲掉一個人。老村長,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聽我這樣說,村民們立刻把目光疑惑的投向村長。老村長臉色一陣紅白變幻,咬了咬牙說道:“胡說八道。你們還看什麼?捆起來?”
但是這次老村長說話,卻沒有人在動地方,忽然,一個婦女顫抖着問道:“村長,你說實話,我家娃娃一歲半死的時候,你給它葬在哪裡了?”
村長臉色一變,連忙說道:“二娃娘,你竟然聽信這些外鄉人的話?我都說過咱們村子裡的死嬰都會統一處理,葬在全村風水寶地,以便來生投胎轉命……”
“去他媽的,老不死的,我瘋子今天就來問問你,那風水寶地在什麼地方?你帶我們去看看,帶村民們把嬰兒屍骨挖出來看看啊?看見了我們就信了。”瘋子忽然破口大罵,似乎他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樣兇殘。
我冷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槐樹屬陰,在這種不適合的土壤裡生長,恐怕不是僅僅用血餵養就能做到的吧?而且還長得如此茂盛?最好的辦法是把死嬰的屍體用磨盤磨碎,連通骨頭研磨成粉,加上鮮血的浸泡,澆灌那些槐樹。村長,不知道我說錯了沒有?”
聽我此言一出,全村頓時一片譁然,很多人摘掉了黑色的帽兜,七嘴八舌的問村長是不是真的?女人的哭聲,男人的質疑聲交織成一片,村長臉色白了又藍,變幻了好幾次終於咬咬牙大聲喊道:“是,沒錯,那又怎麼樣?幾百年前咱們村子差點不存在了,就是那些惡鬼鬧的,如果沒有惡鬼,至少我們還能活下來大多數人。否則村子早就完蛋了。”
忽然盤達站出來了,對我們表情非常複雜的說道:“還是讓外鄉人拿個主意,既然你們知道了我們村子的事,就說說怎麼辦吧。”
我淡淡的說道:“只要煞石被取走,我能力保爲你們破了這五槐鎮煞。”
盤達臉色不好看,大聲問道:“那你爲什麼不先把這五槐鎮煞破了,在取石頭?”
我搖搖頭道:“五槐裡這些年聚攏了多少陰魂和靈體?那些嬰靈都在裡面,一旦破了五槐鎮煞,那所有的靈體立刻向煞石涌過去,最後結果無非就是煞石的煞氣凝聚實體,村子的後果不言而喻了。‘
盤達看了看其他村民,其他村民也開始議論紛紛,老村長臉色慘白跌坐在地,忽然悽苦的哭起來,哭聲很淒涼:“我是爲了全村的人,難道我錯了嗎?我這麼做錯了嗎?”
我一時到覺得這個老頭很可憐,走過去對他說道:“老村長,你告訴我這五槐鎮煞也是那年輕人給你們出的主意嗎?”
老頭聽我這麼說,嘆口氣搖搖頭道:“不是。是在我父親年輕時候那輩,村子裡來了箇中年道士,說村子格局不好,因爲這地心藏了東西,但是這東西他又不敢妄動,時間久了只能讓村子越來越破敗。
當時的村長就問怎麼辦,於是那道士就給出了五槐鎮煞的局,告訴我們五槐鎮煞以後,村子裡的人出去就不能再回來,需要世代守護。村子裡一直記得對年輕人的承諾,所以決定世代堅守在這片土地上。”
我猶豫了一下,又問道:“那年輕人沒在說什麼嗎?”
周圍的人都靜靜的聽着,忽然,盤達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還有一句詩。”
老村長似乎也想起來,臉色一變,對盤達說:“你懷疑這些外鄉人就是那恩人要我們等的人?”
盤達沉默不語,聽了這些話,整個村子剛纔吵吵嚷嚷的人都不說話了,一時間,整個村子詭異的氣氛蔓延開來,針落可聞。
“什麼要等的人?”瘋子連忙問道。
老村長猶豫了半晌,嘆氣道:“也許這都是命,既然這樣,你們就試試吧。”
“試試?試什麼?”我當即就是一愣,看來事情還有轉機。
旁邊一名婦女解釋道:“傳說俺們村子祖上來個年輕人,那年輕人說後世會有人來村子裡取東西,我們一直在等人來拿。”
老村長搖搖頭:“那年輕人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句詩,我爺爺那輩兒的人,幾乎村子裡人人都會背,可是後來因爲在也沒等來年輕人口中的那個取東西的人,所以漸漸的我們也都忘了,不過在村子的祠堂裡面,有一本族譜,族譜裡面有那句詩。如果你們想要試的話,就試試吧。但是要求就是要一個人一個人的試。”
瘋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希殤音,希殤音也瞅我一眼,一時間,我們三個人誰也沒出聲。帶着馬壯,四個人一起跟着老村長,還有一羣村民向村中祠堂走去。
村子裡的祠堂很奇怪,在一間廢棄的土房裡面,有一條地道,我還沒見過祠堂建在地下的。我們就這樣沿着蜿蜒的土梯向下走去。
走了大概有兩分鐘,下面豁然開朗。是一個大概一百多平米的空間。裡面並不黑,在旁邊我們看到了一口很大的粗陶器皿,那東西並不精緻,看上去就好像民國時期家家戶戶挑水用的水缸,很是破舊。但是碩大異常。
因爲常年擦拭,那粗陶鋼周圍的花紋早已經看不出模樣,裡面放着滿滿的膏脂,最上面則亮着一盞幽藍的冥火。瘋子當即臉色一邊,低聲說道:“那長明燈裡面的膏都是人油。”
我聽瘋子這麼說,也不由得臉色發寒,不太相信的去看希殤音,希殤音微皺眉點點頭。我心中駭然,這村子裡處處稀奇古怪。
老村長從最前面的供桌上的一個神像肚子裡掏出個像嬰兒一樣的陶土娃娃,他看了看周圍的村民,村民們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複雜。
他嘆了口氣,說道:“罷了。”
與此同時,將手中的陶土娃娃用力向地上一砸,這一砸的同時,天上竟然隱隱響起了陣陣悶雷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