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碰到了“怨變”,該怎麼辦?除了渴求上天不要讓我遇到“怨變”,我只在是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我掏出打火機,想要試一下以往破解鬼打牆的方法,可是點菸,點火都沒有用。(《界》xian??jie.me《說》網)空曠的小區裡除了遠處的建築物立在那裡以外,空無一人,也沒有一點聲音。
我拿出了懷中的符咒,想要想辦法用符咒破出去。一邊拿一邊安慰黎母說道:“阿姨,你別怕,這東西就算是找也找不到我們頭上,是野草把她搞成這樣的,別擔心。”
黎母聽了我的話,臉上才稍微有點血色,擡頭問道:“真的嗎?不會來害我們嗎?”
我心中暗歎一聲,人都是自私的,這句話果然沒錯,怎麼可能不來呢?冤變以後的厲鬼就會徹底沒有神智,她會把一切她能看到的都摧毀殆盡。
不過我嘴上還是安慰她說道:“沒關係,我們有符咒,黎瞳,扶着阿姨跟緊我,我帶你們破出去。”
說完,我拿出一張驅邪符,可是我驅邪符剛剛拿出來,忽然“哄”的一聲,整張燃燒起來,燃燒的速度極快,馬上就變成了一地飛灰,周圍的場景卻連一絲變化都沒有。
我臉色有點難看了,不信邪的又連取出兩張,誰知又是“轟”的一聲,眨眼的功夫再度燒完了。
我這個時候心裡知道,自己的猜測十有**是正確的,如此大的冤厲之氣一定是“怨變”
但是這東西到底怎麼破?不行,不能就這麼困着。
想到這裡,我把懷裡的符咒全都一股腦的掏了出來:“呼啦”一下,沒有拿住,符咒全都散落開來,被風颳得到處都是,只見那些符咒在空中一邊飛一邊燃燒,很快,所有的符咒都連灰都沒有剩下。
這時候我徹底的慌了,怎麼辦?連符咒都沒辦法應付嗎?
黎母也看到了這個場景,臉色更難看了,黎瞳扶着她在旁邊的臺階上坐下皺眉問道:“方賢,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狼狗也覺得不對勁了,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我走近一聽,他竟然在擔心自己的夜宵泡湯了?頓時不由的好氣又好笑。不過我是真的笑不出來。符咒用光了依舊沒效果,我現在恨自己當初爲什麼不跟南老三求一件護身的法寶,想到南老三的葫蘆,還有那紅色的絲線我就不由的牙癢癢,他身上一定還有很多東西,隨便“借”來一件也不至於現在這樣。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嘴上安撫他們道:“放心,最不濟也就在這裡呆一晚上,況且,我們未必想不到別的辦法。”
我話音剛落,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驚恐的叫聲,我一下就聽出來了,該死,是野草那個假道士的聲音。
他肯定遇到了什麼事情,想到這裡,我叮囑黎瞳幾句,然後迅速的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奔了過去,我讓狼狗留下來保護黎瞳母女,不過想到自己過去未必有太大的用,符咒全都丟了,我心急如焚,邊跑着這些想法飛速的在我腦海裡閃過,野草那假道士雖然人是坑了點,但是瘋子還在他身邊。無論如何瘋子也是不能出事的。
就算他出事,我也要站在他身邊陪着他。
可是無論我心裡多麼的焦急,這小區的路好像永遠也跑不到邊,到處都靜的彷彿一片死地,聽着野草的聲音很近,但是跑起來竟然這麼遠,我知道着一些都是沒辦法解釋的,是怨變的靈體在作祟。
終於,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身影,可是看到的那一刻我就呆住了,愣愣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只見野草瘋了一樣的趴在地上,用手向上伸,彷彿有什麼東西抓着他一樣,又好像在水裡溺水的人想要爬起來,同時劇烈的咳嗽,我看着他的眼睛已經開始暴起,旁邊的瘋子臉色憋得通紅。
我快速的跑了過去,可是他們身邊什麼也沒有,我立刻明白了怎麼一回事,幻象,是幻象……
想到這裡,我緊張的不行,口中開始不停念着正一符裡面的真言咒,可是兩個人絲毫不見好,我焦急的已經不行了,符咒一張都沒有了,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着我的兄弟死在這裡嗎?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樂器奏響的聲音,那聲音非常古怪,很低,而且曲子也很怪異,時高時低,但是似乎那種樂器沒什麼高音,所謂的高也只是相比來講,整個曲調非常的陰沉詭異,讓我想起了雲南那邊的用蠱的時候使用的曲調。
那曲調一開始,瘋子和野草同時開始慢慢的冷靜下來,瘋子的眼神開始漸漸的轉爲迷茫,臉色也漸漸的好轉了一些,而野草伸直的手也緩緩的放了下來,就好像那曲子有催眠的音調,把每個人的心聲都放鬆下來。我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彷彿是沉醉在這種聲音裡面,大腦裡迷迷糊糊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對勁,我意識到這曲子有問題,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尖,一股刺痛傳來,我猛然從那種奇怪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前面漆黑一片死寂無聲的道路中央,站着一個穿着連帽衫的少年,因爲燈光黑暗,看不清楚他的臉,他手中拿着一種奇怪的樂器,依稀能夠分辨出來那樂器像個雞蛋,又像個梨子。
我恍然想到那是什麼東西了,是壎,一種中國最古老的樂器,陶壎!!!
那少年的手白皙無比,手指在陶壎上面輕快的躍動。我緊張的大喊了一聲:“是誰?誰在那?”
聽我這麼喊,那聲音嘎然而止,一陣很好聽的笑聲傳來,接着,有磁性的聲音道。
“方賢?有意思……再見了!”
說完,他竟然腳下踏着幾個奇怪的方向,就那樣生生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驚疑不定,這個人認識我?可是我從來沒聽過他的聲音,那這個人究竟是誰?怎麼可能輕易的穿破怨變靈體的空間限制?
不過同時他帶給我的也是一種豁然開朗。該死的,我怎麼忘記了罡步?其實這種地方如果用罡步是可以走出去的。
我正想仔細想想,旁邊忽然傳來了野草的一聲呻吟,我回過頭,不知道什麼時候瘋子已經默默站在我身後,他的拳頭握的緊緊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
我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問道:“怎麼了?瘋子你沒事吧?”
瘋子又盯着那個方向幾秒,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他走了。”
我看瘋子的樣子很不尋常,瘋子平時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但是謹慎起來的時候非常少,能讓他有現在這樣的表情,總共我也沒見過幾次。回鉤匕首那次他也是神色如此凝重。
:“到底怎麼回事?那個人是誰,你認識?”
瘋子整個人放鬆下來,竟然身體一歪,就靠在了我身上,他臉色有些慘白,見我問他這才虛弱的說:“扶我去旁邊坐下。”
我依言扶着他,坐下,忽然想起了野草居士,連忙回頭看,可是哪裡還有野草的影子?看了看天色,現在應該距離天亮也不遠了,就沒管他。況且如果他真想藏,那是誰都找不到的。我總不能把瘋子一個人扔在這裡。
“瘋子,你怎麼樣了,對了,剛剛那人到底是誰啊?”我覺得很蹊蹺,總是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所以迫不及待的問。
瘋子搖搖頭道:“我不認識,但是他身上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感覺,這麼多年我沒少參與械鬥,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那個人一個人身上發出那麼大的氣場,那種感覺讓我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什麼氣場?爲什麼我沒感覺到?”聽瘋子這麼說我也嚇了一跳。
“說不出來,那感覺,就好像貓抓老鼠一樣,給我感覺,這個人很強,非常強。你當然沒有這感覺,如果有陰氣你可能立刻就知道了,不過這他媽的都是天天打架混社會的人的本能,你能察覺就怪了。”
聽瘋子這麼說,我覺得也有道理。於是點點頭道:“先不說這些,我帶你們出去。”
瘋子看了看旁邊問道:“那野草呢?不管了?”
我搖搖頭道:“管也管不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
說完,我帶着瘋子回道狼狗他們那裡,黎母他們聽到動靜嚇了一跳,一看是我這才放下心來。我對他們說道:“走,跟着我走。一會兒腳下按着我踩過的位置走,記住了嗎?走錯了,你們可能會一直在這裡面出不來了,所以你們必須相信我。”
我說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也很嚴肅,因爲我知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想讓任何一個人被困在這裡。
黎母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旁邊的黎瞳卻是堅定的點點頭道:“我相信你。”
看到黎瞳這個樣子,我心中涌起一絲感動。
帶着他們走到剛纔那少年消失的地方,努力回想着七星罡的踏法,小心翼翼的算準方位,然後邁出去,每走一步額頭上都會滲出不少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