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聽到老闆這麼說當即都是一愣。top/?小說排行榜張大膽?還真是有緣分,本來就要找他來着。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了。
聽到“哨子山”三個字,張大膽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我離他最近,甚至聽見他牙關“喀噠喀噠”的聲音了。
緊接着張大膽把老闆端來的一碗酒“咕咚咕咚”灌了半碗下去,這才臉帶鐵青的說:“娃子,那地方不能去哇。晚上你們來我家落腳吧,我家有地方。”
老闆聽見張大膽的話,鬆了一口氣。顯然是不想讓兩個人入山的。我想了想,看向瘋子和希殤音,希殤音聳聳肩表示自己沒什麼問題,瘋子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馬壯肯定沒意見,孫銓隆更是除了李楠的事情,其他都不關心。我們買了些酒菜,買了五斤牛肉。跟着張大膽去他家裡了。
雖然我們每個人都知道不可能不去山裡,不過跟張大膽打聽打聽情況,明天白天進山更是個不錯的選擇。
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張大膽家。平房,磚瓦蓋的。看上去還算小康。
進了屋子,屋子裡面樸實無華。張大膽一邊鋪牀一邊說着:“娃子啊,那山裡有鬼,萬不能去啊,我不能坑你們喲。”
鋪完牀一行人坐在桌子前面喝酒嘮嗑。三碗黃湯下肚,張大膽話也多了起來,張大膽似乎有點喝多了,在卜蜜倒酒,瘋子套話的配合下,也開始講了起來。我們也大概聽明白了。
原來半個月前,哨子山開始鬧鬼,哨子山是怒山的一個分支,而裡沙村就在哨子山山腳下,哨子山這個名字是當地人取得,因爲那山川的走勢看上去就像一個這邊土質的哨子。大家就都這麼叫了。
最近山裡總是出現一些“鬼火”,當初張大膽不以爲意。某天吃飯和縣西邊的王二麻子談起這事來,王二麻子就說要是誰敢進去山裡住一夜,那他王二麻子連請那人喝三天酒。
張大膽一聽就來勁了,他在縣裡有名的膽大。於是自告奮勇說要進山探探,也好讓村兒裡的人安穩些。
然後張大膽當天晚上就進山了,進山裡面不光看到鬼火了,還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女子,在女人身後跟着很多人,就像官兵押着她一樣,那些人恍恍惚惚看不清臉,大半夜的山裡忽然出現了這樣一支奇異的隊伍,他嚇的立刻就醒酒跑回來了。精神恍惚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卜蜜說,當時張大膽猶豫了一下,貌似還有什麼事情沒有說。她問了,但是也沒問出所以然來。
我們整理着得來的信息,卜蜜實在是太累了,酒都沒陪完就進屋睡覺去了。而我們則計算了一下,發現半個月的時間,正好是狼狗和李楠失蹤的那段時間。這更堅定了我們要一探究竟的決心。
連希殤音都說:“陰陽詭鎖裡面就聽說有陰兵開道的說法,也就是鎖魂的時候,是要有陰兵,也就是鬼兵來鎖的,這些鬼兵夜行萬里不成問題,很是恐怖。”’
“那你們說那天晚上看到狼狗的一魄是不是就是被鬼兵鎖了去,然後自己又跑回來了?這也能解釋爲什麼雲南這麼遠,他還能回來的這麼快。”我開口猜測道。
“有這個可能。不過我們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破解掉那一段話。”瘋子忽然說道。
幽黑的祭壇深埋地下,那裡是通往疆藏法王神靈之界的地方。前往那裡的路上,無數漆黑斑駁的眼睛在爲你指路,無論日夜,五毒神使將守護在這裡,迎接每一個外來者。而疆藏法王會獎勵給他的臣民們以永生。
這段話直到現在爲止我都不明白什麼意思,於是便問其他人有什麼看法,我們現在已經無限接近目的地了,可是對於這個卻沒有一點頭緒。
瘋子忽然開口說道:“我認爲最重要的一句話就是‘無數漆黑斑駁的眼睛在爲你指路,如論日夜。’一旦破解了這句話,我們就知道怎麼尋找正確的位置了。”
“房說的沒錯,無數漆黑斑駁的眼睛指的是什麼呢?”希殤音也低頭沉思起來。
“平時我們依靠什麼辨別方向?”我問道。
“指南針!”瘋子率先說道。我白了他一眼,難道疆藏法王也搞指南針那套?不可能。
“星星”沉默着的孫銓隆忽然說道。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怔。星星?這個可能性倒不是沒有可能。
“那白天俺就看不到星星。”馬壯也傻頭傻腦的來了一句,不過他的話恰到好處。這句話後面說了“無論日夜”。
“馬壯說的沒錯,星星的確不太可能,如果靠着星星指路就不現實了,因爲星星在一年四季是有變化的,除非這裡會有固定的星象出現,這個就需要問問附近的老鄉了。”希殤音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如果不是星星,那黑色斑駁的眼睛指的又是什麼?這個範圍太廣了,而我們卻一點頭緒也沒有。
第二天一早,我們沒有驚醒張大膽,而是留下了一張紙條和一張百元大鈔,說有事兒先走了。謝謝招待一類的。買了幾個包子一碗粥擺在張大膽家的桌子上。然後便和瘋子採買了些食物,打算進山,卜蜜歪着頭,表情可愛的說道:“我們是不是該僱個嚮導?”
我一想,她說的也有道理,這山路我們誰都沒走過,不熟。要是沒個熟人帶着,還真怕上去下不來。只是這嚮導去哪僱,這倒是個問題。
最後還是瘋子提議去昨天的招待所一趟。畢竟這縣裡就這麼一家招待所,而且一樓是小飯館兼雜貨鋪。人來人往的好打聽消息。卜蜜笑嘻嘻的倒着走路,一邊走一邊踢地上的小石頭,我不由無奈的一笑,暗忖:雖然這丫頭終究還是個孩子性格啊。
“啊……”忽然。卜蜜驚呼了一聲,我們擡頭一看,只見在卜蜜的身後倒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那年輕人手裡拿了個酒瓶,看模樣要去招待所樓下的小飯店打酒。結果卜蜜一路蹦蹦跳跳的,那青年一個不小心居然被撞了個跟頭。
“您沒事吧?”我趕緊快走了幾步,扶起那個年輕人。
“啊?哦,沒,沒事。”年輕人神色恍惚,似乎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我這才注意到,這年輕人臉色極差。
這個時侯,招待所老闆聽見了動靜,探出頭來,一看到我們臉上露出了鬆一口氣的表情,幾步就走了出來
:“娃子喲,我還以爲你們真去了山裡咧,沒去就好,沒去就好。”
我們都是呵呵一笑,沒出聲,倒是卜蜜嘴巴甜得很,笑意吟吟的說道:“大叔!”
“哎,丫頭,怎麼樣?昨天晚上聽張大膽講山裡頭的事兒,沒嚇壞喲?”老闆一見這丫頭粉白乾淨,也是打心眼裡喜歡,不僅開口逗她。
“沒,我們正打算找個嚮導去山裡呢。”卜蜜眼睛又眯成了月牙形。
老闆這一聽,可嚇了一跳。臉色馬上一變:“啥?娃子喲,你們還要去?”
“去,幹嘛不去?我們來就是爲了去那山裡啊。大叔您放心吧。我們沒關係的,我身邊的這位朋友是個方士,就是專門驅魔的,他知道這山裡有異樣,所以打算進去看看,能不能給當地百姓出份力。”雖然我對卜蜜的說法不滿意,不過也不由暗暗讚歎這丫頭的聰明。
卜蜜並不知道我是方士,只是胡說一氣,沒想到居然還說中了。
“驅魔的方士?你們?”顯然老闆不相信,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我們一羣二十來歲的學生。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們敢去山裡嗎?我這位朋友很厲害的,已經幫助過很多人了。”
“真的嗎?”老闆明顯還是不信,不過我隨身拿出一張小鎮宅符遞給他說道“大叔,把這個貼在家裡,保平安的。”
大叔一看符咒,態度馬上就變了,雙手虔誠的接過來連聲道謝,忽然身後傳來一個青年的聲音:“我給你們帶路吧。”
我們的目光都向發聲處看過去。
說話的是剛纔卜蜜撞倒的年輕人,此時他正看着我們,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我們誰都還沒說話,倒是老闆說話了:
“生子,你去了山裡你娘呢?”
“我早就想去山裡了,就是沒下定決心。娘落下的是心病,得從根本解決,不然娘肯定好不起來。我想去山裡看看。”
隨後又轉頭向我和卜蜜說道:
“這條山路我熟,你們等着我,我回家收拾收拾。”那個叫生子的年輕人似乎怕我們不答應,三步兩步就往西邊跑了。
年輕人走了,瘋子這才詢問老闆怎麼回事。原來那年輕人姓孟,小名叫生子。他爹是村裡的大夫,早早就過世了。於是他娘開始代替他爹給村裡的人看看病。也沒有什麼儀器,真的有大病的也都得去城裡看。只是用些山草藥治療些跌打損傷。都很便宜。
小時候生子經常跟他爹去山裡採藥,所以對這山路熟悉。前兩年他去城裡給人家打工,這進山採藥的活計就交給了他娘。生子娘上次進山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嚇得一病不起。縣裡人去城裡找生子,告訴他他娘病了。生子二話沒說,就回來了。一直照顧到現在。
聽老闆這麼一說,我們心裡大概也都瞭解了一些,畢竟生子在城裡呆過,比起這封建保守的德欽縣要開化的多,對鬼神之事也是半信半疑。在城裡生活那麼久了思想早就改變了,信科學,不信鬼了。但是他孃親口說見鬼了,一天天發高燒躺在牀上,加上村裡麪人都說見了鬼,從小在這地方長大的生子也一時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進山。
生子心裡明白,不給娘個合理的解釋,這事就跟個疙瘩,卡在孃的心裡,這病想要根治是不可能的。正好碰到了自稱方士的我們,所以下了決心要跟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