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縛靈人
(本卷屬於方賢成人以後的一個番外篇,不會在故事正文裡面出現。是這本書之外,方賢遇到了一些靈異事件,有空小瞳會繼續更新這邊的番外。番外一直是免費的。在這部番外裡,小瞳突破了第一人稱的限制,嘗試一下第三人稱的快感。不喜歡的可以跳過。正文需要梳理一下,明天恢復正常更新。感謝大家的支持……)
————————————————————————
人潮洶涌的一幕,在首都的清晨上演。這是每一個居住在鋼筋混凝土森林中的人們都熟悉的一個畫面。這一天,也沒有什麼不同。除了……大街上多了一個奇怪的人。
這個人就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在他的身邊上班族們,幾乎每個人都在看到他的時候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卻沒有人走過去詢問什麼。只是好奇的一瞥,至多多看個幾眼,就行色匆匆的走開了。
要說不同,其實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這人是一個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着一身運動休閒服,腰板很直,短髮,眉宇之間卻隱約多了一絲非凡的氣質。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這看上去中規中矩的青年,手中卻拎着巨大的黑色皮箱,黑色皮箱保存的比較好,但是也能看出歲月的痕跡。
那皮箱是典型的民國時期大上海最流行的款式,這樣的皮箱本身就是已經超出了一個容器的範疇,更傾向於古董一樣的存在了。
更讓人驚訝的是,除了這個皮箱以外,青年的肩膀上竟然揹着一個黃布包,沒錯,就是古人們上京趕考或者出門在外時候的包袱。一塊黃布,裡面放着一些細軟和衣物,捲起來,打個結,背在身上。
這樣的裝扮,和青年的衣着打扮明顯不符。
周圍有路過上學的小青年看到他的裝扮,都是從最初的驚訝變成調侃和興奮的狀態,他們對着這邊大吹口哨,口中喊着什麼:
“我靠!古風版Cosplay!太有生活了——”
“什麼古風版Cosplay?是SB好吧?”一類的話。
但是即使是這樣,在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一絲的驚訝或者窘迫,站了半晌,他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啊!”
正當他感嘆的時候,突然路邊走過的一個老爺子驚叫一聲,臉色慘白的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看到了,都驚慌的躲開,甚至連圍觀的人也都讓開了好大的一塊地方。沒有人扶住他。
“救護車,快打120!”不知道是誰嚷道。
身邊立刻就有人拿出手機來撥打電話,可是看着地上躺倒的老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走過去對他進行臨時急救。就好像老人身體的周圍有一個無形的圓圈,任何人都不敢跨進圈內。
這年頭,‘碰瓷’的人太多了,大家連走近的勇氣都沒有。
突然,一道身影竄到了老者的身前。衆人一看,竟然是剛纔那個揹着古怪包袱的年輕人,大家眼中露出一絲訝異,可是少年對這種目光視若不見,徑直走到老者的身邊。
此時老者無力的在地上shenyin着,表情痛苦,而且呼吸困難,一張臉都漲成了紫色。年輕人想都沒想,從懷裡掏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扁盒子,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卷布包。布包裡面是一排排閃亮的細針。
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婦女擠進了人羣裡,花容失色的過來推搡着年輕人,口中尖叫:
“你要幹什麼?你想害死我家老爺子?”
周圍人的表情漸漸的變了,都變成看熱鬧一樣的神情。年輕人轉過頭,一瞬間,目光如電。
“如果想讓他活下去,就別打擾我。”
也不知道是年輕人突然散發出來的不符合他年齡的威嚴,亦或者是他的眼神太過銳利,那婦女竟然愣住了。
年輕人沒有在理會他,他熟練的捻起針,對準了老人身體上的穴位看都沒看,快速的紮了下去。
周圍人沒有想到看上去古怪的年輕人竟然會這一手?他動作老練的就像一個行醫幾十年的老中醫,可是他的年齡偏又那麼年輕,一時間,衆人都驚疑不定的看着他的動作。
年輕人也不含糊,幾個動作以後,只見剛纔躺在地上的老爺子竟然一口黏痰吐了出來,然後彷彿溺水突然上岸的人一樣,努力的呼吸着新鮮空氣。
看到這一幕的人們都嘖嘖稱奇的盯着老者,那婦女也來不及鬧了,趕緊一把扶住了老爺子。
替他順着氣,一邊帶點不滿的說道:
“爸,爸,您這不是給兒媳婦添亂嘛?您看看您,好點了沒?”
老爺子明顯脾氣也很是倔強,一把拍開了婦女的手:“現在想起來叫爸了?剛纔幹什麼去了?”
婦女聽了,臉色一陣難看,看着周圍各種目光向着自己射進來,覺得丟了好大的面子,坐在地上就開始哭鬧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這個時候,剛剛那個年輕人已經輕巧的離開了人羣。
確定距離那老爺子已經足夠遠了,方賢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氣,站定。思考了一會兒,雙手探進了口袋,摸了摸口袋裡僅有的幾張票子,彷彿決定了些什麼,向着一個方向,從容不迫的走去。
時至中午,豔陽高照,秋老虎的威力在這種時節充分的發揮出它的力量。劉桂花拿着一個小板凳,坐在破舊的房檐下面納涼。厚厚的劣質粉就好像從粉筆上面刮下來被塗在了臉上一樣,她不耐煩的目光,在偶爾瞥見了眼前這棟爬滿了爬山虎的破樓的時候,露出了一絲絲的無奈的得意。
她總是覺得,像她這樣的婦女,不應該窩在這首都六環外郊區的一隅,過現在這樣的日子。不過還好,自己有一棟樓的家底,這也讓她在現在這個寸土寸金的時代多了一絲滿足。
正在她厭倦的磕着瓜子的時候,擡眼一望,一個拖着老舊皮箱,揹着黃布包袱的少年走進了他的視線。
劉桂花的眼睛亮了,她站起身,抖了抖一身的肥肉,臉上扯出誇張的笑容。本就不大的眼睛,這麼一擠,變成了一條窄窄的縫。
“喲,小夥子,這大熱的天兒,是來租房子的嗎?到阿姨這兒來看看?樓前面就是公路,方便着呢。”劉桂花三步並兩步的走了過去。對着方賢努力擺出一副和善可親的模樣。
方賢看着眼前這個怎麼看怎麼也有六十歲,還口口聲聲“阿姨”的婦女,聞着她身上濃重的粉筆味,硬是眉頭都沒皺一下,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
“阿姨,您這房子怎麼租的?”
劉桂花一看有門兒,臉上撲着厚厚粉底的肥肉都笑的皺在了一起,連連說道:
“姨看你這小夥子挺不錯的,一個月就一千塊錢,咋樣?”
聽着劉桂花的話,方賢的臉上笑容不變,原地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阿姨,您先忙,再見!”
方賢客氣有禮的拖着皮箱,瀟灑的轉頭正要離開,劉桂花沒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年輕人,做起事情來居然如此乾淨爽利,愣了愣,連忙一把拉住了方賢。
“哎,哎,小夥子,別走啊,價錢還可以商量的。”
方賢的並沒有停下來,這回劉桂花可着急了,這鬼地方多久才能來一個租房子的?要是就這麼讓他走了,不是等於眼睜睜的看着銀子掉進了馬桶裡,連個響兒都沒聽到嗎?
“八百,八百行不行?姨照顧你還是個孩子,這個價兒,絕對的大出血了。那,那五百,五百咋樣?”劉桂花趕忙說道。
這一次,方賢站定了。回過頭,依舊面帶微笑,豎起了三根手指頭。
“三百!”
劉桂花聽到方賢的話,臉色有些爲難的說道:“這,太低了點兒了,五百已經是很低了。小夥子,阿姨也得吃飯啊,給阿姨加點兒吧?”
方賢看着眼前這個破敗的,到處都是爬山虎似的筒子樓,搖了搖頭說道:
“三百是公道合理的價格,如果阿姨覺得不公道,那麼我再去別處轉轉吧。”說完,方賢又對着劉桂花露出了一個客氣禮貌的笑容,轉身欲走,心中暗暗數着:“一、二、三——”
心中的“三”剛剛起頭,後面傳來了劉桂花略帶焦急又帶點咬牙的聲音。
“三百五最低,不能再低了。”
“成!”方賢笑着回答,聽到方賢利落的答應下來,劉桂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嘴巴。剛要再說點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脆生生的女聲。
“大嬸,三百五的房子,還有嗎?”
方賢回過頭,正好看到劉桂花身後站着一個拎着旅行箱的少女,年約二十出頭,白淨的瓜子兒臉,眼睛不大不小,勝在清澈,一根馬尾辮整齊的紮在腦後。衣服不新,但是洗的很乾淨。
劉桂花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回過頭,也看到了這個姑娘。臉色一時間也說不出是什麼顏色,一陣白一陣青的。
她剛想要張嘴擡擡價兒,旁邊的方賢突然淡笑着開口道:“這種老式的筒子樓明顯房子的格局都是一樣的,看樣子應該也沒住多少人,是吧,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