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殤音忽然說道:“我倒是覺得那手杖上面的不是獅子,更像個睚眥!”
聽希殤音這麼說,我心中一動,看來他和我想法都差不多。(《界》xian??jie.me《說》網)我最初也覺得那上面是個獅子,可是越看越不像,不過最初我並沒有往睚眥上面想,直到那老頭兒轉身的時候,我見了一個側面,立刻就反應過來爲什麼看上去那麼眼熟了,因爲那和我拿到的那半個睚眥的側面有**成的相似。
只不過那半個睚眥可能是由於雕刻的關係,比我手中這半隻精細度差很多。只能算雕出了差不多的輪廓。但是在木雕裡面也算是一種難得的好雕了。
“這麼說……這村子?”瘋子好像想到了什麼。
我搖搖頭:“還不知道,這村子太團結了,沒有人敢違背那老頭兒的話,你看,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剛說完,瘋子冷笑一聲道:“團不團結不能在面兒上看,只要找到突破口了,老子就他媽的不信,他們沒有張嘴的。”
我知道瘋子肯定又有損招了,剛想問,忽然卜蜜扯了扯我衣服,我擡頭一看,只見剛纔那個小女孩眼睛通紅的向我們跑過來,我正不知道怎麼回事,小女孩嘟着嘴把開始那個粉色的卜蜜的髮夾往我們跟前一扔,就哭着跑了。
我們一行人都愣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她媽媽因爲她收了我們這些外鄉人的髮卡罵她了?這倒是非常有可能的。
我示意卜蜜收起來吧,卜蜜瞪了我一眼:“我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拿回來過。她不要就扔了吧,我也不要了。”
我知道卜蜜的脾氣,無奈就撿起那髮夾,可是一入手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連忙低頭去看,只見那髮夾中間竟然夾着一張小紙條。
我心中一動,連忙說道:“有戲了。”
瘋子聽我這麼說也湊過來,我拿下那字條,打開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幾個字:“晚上,村東神獸真廟。”
看完字條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想到那個女人那種近乎哀求的眼神。浮現在眼前久久不去。
“看來房說的沒錯,這些村裡的人果然還是畏懼那個老人,並非是真心的團結。”希殤音看了看紙條,淡笑說道。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去村東邊看看那個什麼神廟在哪,也吃點東西。馬壯餓了吧?”我收起字條,說道。
馬壯連連點頭,我們一行人像東邊走去,果然,在東邊有個神廟,那神廟裡面供奉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已經被打碎了,石像坍塌在地上,看不出來形狀,已經落滿了灰塵,加上時間的沖刷和沉澱,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修葺過了。不過看上去絕對不是人形,卻像是什麼獸。
“你們說這裡供奉的會不會就是睚眥?”希殤音看着地上坍塌破裂的石像說道。
“還是別先做論斷的好,人都有對號入座的心理,不管是什麼,我們還是先了解這個村子。”我想了一下,纔開口。
其實我只是不想被主觀意願所主導。萬一這裡不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很容易先入爲主,反而在這裡耽誤更多的時間。
幾個人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卜蜜身體不舒服,於是睡袋讓給了她,我們這次出來也沒帶什麼裝備,畢竟不像上次是進山,這次本來以爲只是來一個村子裡找東西,卻沒想到村子裡的人這麼不友善。
夜幕很快降臨了,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瘋子掏出了一支菸,遞給我。這段時間別的沒學會,但是偶爾開始吸菸了。我接過煙點上,等到將近半夜十二點,纔看到一個女人慌張的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正是白天老三家的那個媳婦兒。
女人剛一進門,就給我們做了個揖哀求道:“你們說有辦法救我男人,我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我連忙伸手虛扶了一下說道:“大姐您別緊張,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家男人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女人一聽,嘆口氣說道:“上個月還好好的,是最近纔開始的。有一天夜裡出去和同村的幾個人喝酒,回來就這樣的。不吃不喝,就是鬧。總是想跑,不想在家呆着。還時不時的說些瘋話。”
“你先告訴我們,這個村子是不是叫盤聖村?”希殤音忽然開口問道。
女人當即就是一愣:“我們村叫盤石村,但是,聽說這個名字是後改的,至於以前叫什麼我們都不知道,可能只有村長知道,但是他從來不跟我們說,怎麼了?這和我男人的病有關係嗎?”
我也有點詫異的去看希殤音,人都在這裡了,先把問題解決了在問其他的,畢竟人命關天。不過想想,希殤音可能也是擔心我,所以便沒在多說什麼。
“關係還是應該有一些的,我懷疑和這村子裡的地勢有關係。”我連忙替希殤音圓場。希殤音似乎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恢復了淡漠的表情沒再說話。
“我男人不是得病了嗎?你們不是大夫嗎?”婦女明顯還沒反應過來。
“他纔不是大夫了,他是個方士,你家男人得的是邪病,你這都沒看出來?”瘋子在旁邊一邊剔牙一邊說道。
女人一聽臉色就變了,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家男人絕對不可能是被鬼弄的,這根本就不可能。”
我看女人表情非常認真,就好奇的問道:“您爲什麼這麼肯定不可能?這裡處於山裡,山裡有些山魈鬼魅是難免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越是靠山越容易出現這些東西,山河都是有靈氣的,而且人煙少,自然會聚邪祟或者靈體。
女人連連擺手道:“不可能,因爲這裡是盤石村,我們有記……”
說道一半,女人忽然住口了,彷彿說錯話一樣,謹慎的盯着我們,一臉的驚慌。希殤音連忙扯住女人的袖子,急切的問道:“記什麼?記日子?還是記年頭?難道你們村子特定的日子就不招東西?還是你們有什麼自己的方法?固定在一定的時間裡計算陣法的啓動和延續陣法的時間?”
聽希殤音這麼說我當即就是一愣,怎麼這次來到這裡,希殤音明顯變得不太一樣了?好像很迫不及待似的,而且他爲什麼會問陣法和時間?又代表什麼?
我聽希殤音的話,他似乎比我們更瞭解這個村子。瘋子偷偷的扯了扯我,瞥了希殤音一眼,我嚴肅的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胡思亂想,希殤音是我認準的兄弟,他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就算他對我有所隱瞞,肯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
瘋子哼哼兩聲沒說話。倒是那女人嚇壞了,連忙往我身後躲。
我說道:“大姐你彆着急,他和你男人差不多,偶爾有點瘋。”
說完,我對希殤音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嚇壞人家。這是希殤音第二次失態了,可能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爲過火,自己默默走到一邊,擺弄起那個陶壎來。
我對女人說道:“大姐,我看不見你丈夫,也沒辦法下定論,這樣吧。我給你兩道符,你回去給你家丈夫貼在身上,能遏制一下這種情況,但是具體還是要見到了才能徹底幫你家男人解決這事。
你也看到我們現在在村子裡不受歡迎,實在是怕去了你家連累了你們讓村長罵。哎。”
我故意這樣說道,聽我說的誠懇,那位大姐也猶豫了一下,張口似乎想說什麼,但是又閉上了嘴。半天,才怯生生的問我們道:“這符……挺貴吧?要多少錢?”
我略一沉吟,就說道:“這符咒不要錢,但是大姐,我們想跟您問幾個問題,然後如果你想給你男人找到病根,我們還需要整個村子的地圖,因爲你男人很像是靈體附身,我懷疑和這裡的地勢有一定的關係。”
那婦女聽我這麼說,咬牙點點頭道:“中,告訴你們也行,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說,你們別逼我。地圖我可以給你們畫,爲了我男人,我都認了。”
“是這樣的,爲什麼村子裡這麼不歡迎我們?我們來這裡沒什麼惡意的。你們村子對所有人都這樣嗎?”我連忙問。
婦女點點頭:“我也不太清楚,這是祖宗上傳下來的規矩,我們村子不接待任何外來人,而且如果有人想出村子,也不允許出去。如果出去了,一輩子就不讓回來了。”
我又問道:“那這規矩是誰訂的您知道嗎?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稀奇。”
婦女擺擺手:“好像打這個村子存在開始就有了吧?俺們這個村子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我也不太確定,我一個農家女人,問那麼多幹啥子?我就知道結婚,生娃,一輩子就平平順順過去了,就挺好。”
我繼續問:“那白天那老頭是你們村長嗎?他那手杖是誰給雕刻的?我看着挺好看的。”
婦女回答我:“你是說那龍頭杖?那可早着類,說也奇怪,那龍頭杖是村長的信物,我們這裡只有村長能用那個手杖,而且已經不知道傳承了多少輩兒了。這也是村子裡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