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他想要爲什麼不自己去拿?還有,那詩爲什麼偏偏是我能背出來?這一切暗中又有什麼聯繫?
我知道現在想這些也沒用,於是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還是先想想怎麼樣破解周圍的陣法。(《奇》biqi.me《文》網)我從懷裡掏出了五帝錢,擲於地上,以五帝錢爲參照物,開始在周圍走起來,每走一段路便點燃一盞燈,足足點了七盞。
很快,我就發現我所處的位置並不大,但是如果我一直跑下去永遠不會發現其實我就是在一個圈子裡轉來轉去。
我按着七星燈開始估算方向,掏出羅盤來看,果然,羅盤已經失靈了。我用破解迷陣的計算方法計算五行和方位,很快,就憑藉感覺走到其中一個方向,選定地點,開始掘土,挖了大概有十分鐘,挖的手指頭都快出血了,忽然,土地下面露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我心中一喜,連忙繼續挖了下去,一塊木片出現在視線中,木片上面沾滿了泥土,我連忙摳了出來,抹掉上面的泥土,只見那木片上面刻着一個大大的“木”字。
我當即明白自己猜測的沒錯,又相繼在周圍的五個位置開始挖掘起來,很快,金木水火土五行的五種元素都被我握在了手裡。
我將七星燈熄滅,瞬間,感覺周圍環境一變,我發現瘋子和老村長等人就在我的不遠處驚駭莫名的看着周圍的環境。而在我們之間還隔着一片綠色的樹葉。
我不由的咬了咬牙,這他媽的是一個陣中陣啊,也就是在五行困魂陣中間還施展了“一葉障目”。
一葉障目也是一種陣法,也就是障眼法的一點,利用周圍的環境配合五行可以把自己變成隱形人,其實並非是真的隱形,只是運用了對方的視覺死角,讓你明明在對方眼前對方都沒辦法看見自己。
瘋子也看見了我,見我捏着一片樹葉,連忙跑過來說:“賢弟,這是咋回事?讓人坑了?”
我點點頭,忽然問道:“你們都沒事吧?”
瘋子就問我到底怎麼回事,我把五行困魂陣以及一葉障目都和他簡單講解了一下,旁邊的老村長都聽呆了。最後喃喃的道:“神人,神人!”
村民們也都在很遠的地方驚駭的看着我們,似乎不知道我們是人是鬼,不敢靠近。
我對老村長說:“今天就這樣散了吧,都回去休息。很晚了。”
老村長點點頭,我們剛要離開,忽然我看到了七盞火光,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下一秒我忽然意識到不對勁,我自己的七星燈已經熄滅了,這才破了整個五行困魂陣,那不遠處那七盞燈是怎麼回事?
我立刻轉頭在去看,七盞燈已經全都滅了,就好像是我的錯覺,可是下一秒我就發現了不對勁。
“是那老頭,趕緊追……”
我怒喊一聲,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瘋子反應極快,馬上也看到了那個帶着鴨舌帽的老頭,我們兩個一擁而上,那人顯得有些驚慌,奪路而逃,老村長趕忙讓村民們向前攔截,那老頭倒也了得,快速幾步就竄上牆,瘋子眼明手快一手扯住他的褲腳,用力向下一拽
那人就噗通一聲,滾到了地上。身上撞在地上殘垣斷壁的石頭上,疼的齜牙咧嘴。鴨舌帽也掉了。
我們這纔看清了那人的臉。
那是一張佈滿絡腮鬍子的臉,因爲大半張臉都在鬍子裡所以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兩隻眼睛閃爍着狠戾的光,頭髮亂蓬蓬的披散着。臉上週圍露出肉的位置看上去彷彿被燒傷過,扭曲而猙獰。
我看着這個人忽然感覺有些眼熟,於是問道:“你到底是誰?我方賢與你無冤無仇,你幹什麼做局來害我?”
聽我這麼問,那人惡狠狠的冷笑道,聲音有些嘶啞難聽:“無冤無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大的笑話,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是你害死我的兒子,你說我們有沒有仇?”
殺子之仇?我方賢哪裡有殺過人?哪裡來的殺子之仇?
那人再度嘶啞難聽的叫道:“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麼快就把我給忘了。”
聽他那麼說,我在打量這人的臉,的確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忽然瘋子扯了扯我說道:“我操,你還沒看出來這傢伙是誰嗎?”
我看瘋子知道,連忙問道:“誰啊?”
瘋子壓低聲音說道:“那老不死的乞丐!”
乞丐?我腦袋裡浮現出天橋下面要飯的乞丐,但是真的不記得有這樣一個人啊?就讓瘋子說清楚點。
那人忽然狠聲說道:“不用他來說,我來告訴你。我是黃言輕,這個名字想必你應該記得吧。”
我頓時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當年幫竹竿尋魄的時候,我和瘋子等人上了黑魚山,這老頭就用沙盤做了一個“回光陣”害我,黃芪,也就是鉤鎖竹竿魂魄的那傢伙就是他的兒子。
當時我用金水潑在了他的身上,他落荒而逃,沒想到這次居然又回來了。
想到這裡,我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忽然說道:“黃言輕,你兒子是進山打獵時候死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就這樣執迷不悟?當初你給黃家人下了,人家幫你養大了孩子最後還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你執迷不悟,現在居然又來害人?”
黃言輕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們,我孩子的陰壽長久,至少陪伴我度過餘年,可是就是因爲你們,他魂飛魄散,你還說和你們沒關係?”
我忽然發現和這種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於是換了個話題說道:“你能耐不小啊,現在連五行困魂陣都已經擺出來了,黃言輕,不得不說,我低看你了,還是說?這些都是你那缺德師父教你的?”
黃言輕聽我這麼說,頓時大怒:“你個黃口小兒有什麼權利詆譭我師父?我師父他乃世外高人,況且我這次來本就是幫師父奪取雷”
說道這裡,黃言輕立刻住了嘴,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我心中焦急,連忙問道:“雷什麼?”
黃言輕哪裡還肯說?怒道:“你們殺了我我也不會在多說半個字了。還有,只要一有機會我就會狠狠咬你們一口,讓你們永世不得超生。以報殺子之仇。”
老村長似乎也知道這外鄉人不是什麼好人,於是說道:“不如就把他交給我們村子吧。看看能不能讓他說出點什麼來。”
我一想,的確也沒別的辦法,殺人我們是萬萬做不得的,可是這種人就算報警帶到警察那,我們說的話他們也不能相信。既然老村長說有辦法讓他開口,不如就交給他們去做。
我千萬叮嚀道:“這人非常狡猾,而且下手陰狠,心思陰霾,老村長你們可要小心,如果他跑了,定會回來報復。”
老村長點點頭道:“我知道,其實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我實沒想到你們竟然就是祖上恩人讓我們等待幾百年的人,現在村子裡煞石沒了,這五槐鎮煞還要麻煩各位了。”
我點點頭說道:“明天中午,日照當空就是破五槐鎮煞的好時候,到時候讓村子裡的人多準備點農具,咱們一起破了這個陣。”
老村長失魂落魄的點點頭,盤達等人上前壓住了黃言輕,把他送到了二槐下面的那個松木籠子裡面,也就是當初關我們的那一個。
老村長要給我們換間屋子住,但是被我拒絕了。其實那屋子住着也很不錯。於是一行人這才散了。
回到了屋子裡,我們就看到了老三平靠在椅子上,已經昏過去了,在他身邊站着一個朦朦朧朧的虛影,是一個貌美的少女。
見到我們以後,那少女盈盈下拜,輕聲說道:“謝謝恩公收了煞石,救了小女子一命。”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就開口問道:“嫣然姑娘,你還沒告訴我們爲什麼那些靈體受煞石所惑,迷亂心智,但是你卻清醒無礙呢?這件事情我一直都很想知道。”
嫣然聽我這麼問,當即臉色一變,隨後幽幽嘆口氣道:“罷了,既然恩公問了,小女子就一一道來。其實小女子生前命運多舛,死後也是凝聚了一身的怨戾之氣,曾經爲禍不淺。第一時間就受到了煞石的蠱惑,就在前一段時間,我即將融入煞石的時候,有幸遇到了一位道長點化,這才從怨境中掙脫出來,道長幫我超度了怨戾之氣。
我求道長救我一命,把那煞石取走,道長卻告訴我說,能取走煞石的人不是他,這個人還需要小女子繼續等待。直到你們出現,我才確定了你們就是我要找的人。”
聽嫣然這麼說,我當即就是一愣,難道是南老三?
於是連忙問道:“你說那位道長長什麼樣子?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嫣然敘述了一下模樣,竟然與南老三絲毫不差,我心中激動的難以自抑,沒想到嫣然又淡淡的說道:“道長讓我轉告你們,危險的人,就在你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