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盲仙可不是浪得虛名的,江湖各門各派都有什麼絕學他了若指掌,一聽到鈴鐺響了,立刻知道這採花賊要用什麼手段了。他豈能允許別人在自己面前暗算少主子呀!
噗地聲,無雙重重一腳踹在了他胸口,花不樂口吐鮮血倒在了地。
“臭小子!今兒我給馬程峰面子,留意一條狗命!你記住了!你連給我提鞋的資格都沒有!”無雙一腳狠狠踩在花不樂的臉,這麼踏着他的臉走到了馬程峰的病牀前。
“額……混……混蛋!!!只要我花不樂還有一口氣在!你給我等着!!!”花不樂現在真的只剩罵人的本事了,跟無雙起來,他顯得太弱小了,根本沒有招架的餘地。
“兄弟,我大老遠的跑來看你,你不想睜開眼睛瞧瞧我嗎?”無雙坐在病牀邊,煞有意味地拍了拍馬程峰的肩膀。
馬程峰雙眼纏着紗布,躺在病牀一動不動,如果不是他的胸口還在下起伏,恐怕也跟個死人沒什麼區別了。
“嘖嘖嘖……曾幾何時,江湖人把你我叫做黑白雙煞,你能與我並立江湖,可見你的本領是有多大呀?真沒想到,昔日裡在熱河呼風喚雨的馬程峰今日卻淪爲這般下場?你睜開眼看看你自己吧?你現在是個廢人!”無雙輕輕扇了馬程峰一記耳光說道。
“罷了罷了,你都這樣了,你我之間的恩怨也算一筆勾銷了吧,你呀,不用謝我,要謝謝二爺吧,誰讓你有個好爺爺呢?”無雙順勢把手摸進了馬程峰的衣襟。“以我對你的瞭解,這麼重要的東西你肯定貼身藏着對嗎?”
他還是很瞭解馬程峰的,衣襟果然揣着兩個鼓鼓囊囊的小盒子。
“瞧,我說什麼來着?早這樣何必我大動干戈呢?哈哈……”無雙的右手往回一使勁兒,想把兩個盒子從他衣襟掏出來。
可他的手還沒等用勁兒往回拽呢,突然覺得手腕多了一股反作用力,那力道很強,掐住了無雙的手腕子跟個鐵鉗子似的。無雙從小雖然沒練過硬功夫,可武功這東西是一通百通的,他刀法精湛,手腕子的力道自然也不會差。
但他卻發現,那股勁兒硬硬生生把自己的手給推出來了。
“啊?”他低頭一瞅,竟然是馬程峰的右手!
“少魁爺好生心急呀?兄弟我還沒嚥氣呢,怎麼着?這來欺兒霸女了?你姥爺沒教過你,江湖險惡的道理嗎?什麼叫孤軍深入必入險境啊?哼哼……”馬程峰眼睛纏着紗布,咧着嘴,嘴角露出那邪惡的小虎牙,冷冷笑道。
“你?你不是……不是已經……”無雙見無法掙脫馬程峰的右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揮起寒血刃朝馬程峰胸口刺了下去。
“程峰當心!!!”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喊道。
嗡嗡嗡……馬程峰枕頭底下傳來了龍吟瀟瀟,七星刃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喚,噌地下從下邊鑽了出來。只看得兩把兵刃碰撞在一起,激起火花四濺。
與此同時,馬程峰死死抓住無雙的手腕子,在病牀來了個鯉魚打挺,帶着無雙的胳膊翻了個跟頭,在落地的一剎那,飛起右腳朝無雙腦門踹了過來。
無雙淬不及防,也沒想到馬程峰在病牀躺了一個月還有這麼強的戰鬥力。只能用左臂擋在面前,這一腳是吃的結結實實,好在無雙基本功紮實,馬步扎得穩,沒有倒下。但馬程峰這一腳還是把他從病牀前踹出去七八米遠去,直踢出了門外。
“好!!!馬程峰,真有你的呀!哼哼……以前也許我還忌憚你三分,可現在你一雙招子折了,看小爺我今兒踢你爺爺教育教育你這不孝子孫!”無雙哪裡受得了這窩囊氣呀!
這小子從小長到大是一副天之驕子的性情,只有他打別人,沒有別人打他的份。
身後的打手蜂擁而至,舉着槍要替他出頭,可卻被他攔住了。第一,馬程峰罪不至死,殺不得;第二自己憑白捱了他一腳,必須自己把面子再找回來!
“都給我滾!滾遠點!今兒算我死在他手裡,你們也不許給我收屍!小爺我這暴脾氣還不信了!馬程峰,有多大能耐使出來吧!今兒這兒可沒外人了!咱倆是該把賬算明白了!”無雙扎穩馬步,樑開架勢,手那把古邪刃閃着明晃晃的銀光,他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下。
這位少魁爺很少出手,可能前半輩子真正自己出手大家的機會都是因爲馬程峰,這倆人生下來是水火不容。
馬程峰還不太習慣眼前一片漆黑,剛纔聽花不樂說話,確定了他的方位,低頭把他從地扶了起來。“不樂,你現在越來越像個男人了,雯雯嫁你是沒嫁錯!辛苦兄弟了,歇歇吧,我都睡了這麼久了,也該舒展一下筋骨了!”
“程峰……你……你的眼睛……你不是他的對手!”
“人活一世,活的是這口氣!打不過也得打,他都欺負到咱家門口了!要是我再不出手,日後還如何做你們的大櫃?躲開!”馬程峰推開花不樂,用七星刃割破了眼睛的紗布。
頓時,隔着眼皮已經能感受到外邊那片金光了,他緩緩睜開眼睛,耀眼的金光晃在臉讓他還有些不適應。他的眼球被陽光一晃,下意識收縮了眼仁,這情景像白天時候,貓兒的眼仁都是一條縫,而晚的時候貓兒的眼睛會變成滾圓一樣。
那雙幽綠色的鬼瞳很快讓他重新適應了這個環境。他歪着腦袋看了看小曼,又看了看坐在輪椅的卡修拉,還有臉多了個腳印的花不樂。
“呵呵……有你們陪在身邊真好!”他淡淡一笑,宣佈那個沙漠毒蠍又重新回來了!
“我擦!!!你以爲帶了一副綠色美瞳能給我相抗衡嗎?”無雙大罵一聲,一個箭步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