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與那咻把楚天月夾在中間亮出了兵刃,雙方已是劍拔弩張之勢。老瞎子別看平時精明,可這時候卻不敢多話,就這麼站在無雙身邊低着頭。無雙則抱着肩膀,咧着嘴壞笑着。他缺女人嗎?他這輩子啥都缺,唯獨不缺的就是女人和金錢,他一句話,恐怕想陪他睡的女人都能從百靈老寨排到鳳凰古鎮去。
楚天月雖然不算醜,可跟那些絕色美人比起來卻相差甚遠了,旁的不提,就連無雙身邊的那個卡修拉也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呀?只要無雙說話,卡修拉的一切都是他的,絕無半句怨言。那他爲何非要讓苗人抓了楚天月呢?
其實是雙方剛剛達成了某種協議,協議中,無雙在苗疆擁有某些生殺大權,苗人也會全力配合。如今這是想試試,百靈老寨的土司到底說話算不算話,另外,他也想看看,百靈老寨到底是土司說了算,還是藍家女人說了算。
“都給我住手!”雙方正要惡鬥之時,只聽得一個女孩大喊一聲,從寨子東南角的吊腳樓上就竄了下來,那女孩聲音甜美好似林中的百靈鳥,她剛一落地,身上那股奇異的香味就立刻瀰漫開來。“姑姑說了,誰敢在百靈老寨的地盤胡作非爲,就讓我立刻毒死他!”
“哼哼……你就是藍彩蝶?紅娟門後裔?你可知你在對誰說話嗎?”卡修拉可是見不得任何人對少主子出言不遜,立刻站了出來。
吉普賽人與紅娟門和蘭花門之間的聯繫不言而喻,雙方對峙,冥冥中彼此較勁,卡修拉自然不會允許她在自己面前放肆,要知道,紅娟門姑娘手中的幻術就源於吉普賽人。
“卡修拉?我讓你說話了嗎?別這麼兇,再嚇壞了我的小辣椒怎麼辦啊?”無雙的語氣好似個街邊的小痞子一樣,一邊說話,左右手一邊搭在卡修拉和老瞎子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示意他們淡定,別惹藍家人。
“哎?是誰你家的呀?你要不要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模樣?看你這身穿的,不倫不類的,就跟個吉普賽小丑一樣!真噁心!”藍彩蝶一輩子沒出過苗疆,在她眼中還沒有“時尚”二字的概念。不過也不怪藍彩蝶的審美有問題。就無雙他天天那身打扮,放在今兒當下,都算是很潮了。他身上能穿的衣服不但是國際名牌,而且都是設計師量身定做的,全球唯一的款式。其實人家真不醜。不過,敢跟“關東地面太子爺”這麼說話的,全天下藍彩蝶可是獨一份了。
“是是是,小阿妹說的沒錯,在下的長相跟姑娘比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不過……記得我姥爺小時候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老人家一直寵着我,說,不管大外孫子想吃啥,就算是想吃人肉,姥爺也能給你弄來嚐嚐鮮。嘿嘿……”無雙笑道。
他跟那些貴公子爺有很多相像之處,越是無法征服的,他就越有興趣。
“咳……咳……”老瞎子一聽,這少魁爺越說越沒邊了,他們是來湘西談生意的,可不是來調戲小姑娘的,苗家的女孩可不能沾邊,整不好人家偷摸的給你下了蠱毒,你咋死的都不知道。趕緊輕咳了兩聲說,小爺,時間不早了,咱們得出山了。
“知道了,知道了,走就是,真麻煩!”無雙聳了聳肩,臨走前還給藍彩蝶拋了個媚眼,並從兜裡拽出來一張大紅色的毛票,隨手用他那詭異的手法疊出來一朵玫瑰花扔給了藍彩蝶。“小阿妹,你收了我的花以後就是我的人咯?拜拜?”
雙方擦肩而過,馬程峰狠狠瞪着無雙,這個可惡的傢伙!真是陰魂不散!沒想到關東盜門勢力如此之大,他竟然敢就帶這幾個人闖湘西?看來錢真是個好東西!都能改變淳樸苗人的信仰與祖輩留下的規矩!
“彩蝶,不要胡鬧,快回去,快回去!我還有事與你師傅商議,聽話,不要鬧事。”老土司生怕藍彩蝶犯渾追上去找無雙的麻煩。
實際上藍彩蝶就算追上去了,也未必是卡修拉的對手,無論是卡修拉,還是馬嘯風,全都是盜門裡一等一的高手,有他們貼身保護,無雙可安枕無憂,不管行走到哪裡,都是如履平地。
“臭老頭!就算你去找姑姑,姑姑也不會答應的!哼!不想理你!”藍彩蝶衝老土司吐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推開苗兵就迎了上來。那幾十名苗兵一看土司沒有再要爲難他們三人的意思也趕緊撤了。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去找孩子了嗎?回來幹嘛呀?要不是我,差點出事!你們膽子也太大了吧?”藍彩蝶問馬程峰。
“哎?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是你把小啞巴抱到老巫洞裡的?你能不能嘴裡有句實話呀?這樣讓我們怎麼信任你?”馬程峰責問她說。
藍彩蝶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姑姑的主意,她知道盜門董家要來與百靈老寨談判,生怕你們雙方起了衝突,這才讓我想辦法支開你,你怎麼狗咬呂洞賓呢?
“哦,合着我還得謝謝你們師徒唄?說,他是不是讓你師傅把教授交出去?你們是不是答應了他的要求,才換來了那些西藥?”馬程峰臉拉的老長,原來苗人也不再淳樸了,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信任嗎?
“你放屁!我們紅娟門最恨的就是董家人,我師傅絕不會出爾反爾,明日早上你們就可以來接他了,要是他沒有痊癒,我可以把我的命給你!”藍彩蝶撅着小嘴道。
楚天月比他們年長几歲,算是個明白人了,她說:“程峰,現在的問題不在這裡,關鍵是董家爲何會來苗疆,就算來談合作,也沒必要是無雙親自出馬,我想此中一定還有蹊蹺,會不會是苗祖寨那邊出事了,龍家人跟他們徹底鬧翻了?”
“我看懸,龍家也是勢力的主,你們沒看出來嗎?董家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教授弄回去,咱們現在想保住教授恐怕有困難呀!”那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