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洞內出現了越來越多的這種乍一看很像鑽石的陸生貝類,有些只剩下了身上的一個硬殼,硬殼肉已經被水猴子吃了。這裡千百年來形成了獨有的生態圈,植被造出了可呼吸的氧氣,氧氣和豐富的礦物質滋生了這些陸生貝類,肉質鮮美的貝類又養活了這些變異水猴子,而水猴子排除的糞便繼續滋養着無光植被。
水猴子們口中吱吱亂叫着,被強光一晃嚇的就往洞內逃竄,每跑一段距離都會簇擁在一起回頭張望着,等他們再趕上來,水猴子們就繼續往後退。這地方的水猴子性情倒是沒有那麼狂躁。現在回想起來,那咻第一次上岸的時候視覺受限,只是聽到附近有神秘動物的怪叫就開始大肆殺戮。這些小傢伙死的才叫一個冤枉。
“你們發現沒有,這裡的水猴子好像不具備主動攻擊的意識呀?它們一直往後退,卻不遠跳進水中求生?”那咻一邊走一邊說道。
“我也看出來了,說明外界的環境不足以讓它們生存下來,而這巖洞內部纔是它們的巢穴,這裡邊一定藏着什麼寶貝!動物都有這種本能。”馬程峰說。
他們順着這條地下巖洞打着手電和火把繼續往裡走,走了十來分鐘後,終於到了盡頭,盡頭處,三四十隻水猴子都彼此簇擁着擠在一起,用手電一晃,它們那對小眼睛裡就會射出猩紅色的血光,它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只能呲牙咧嘴吱吱亂叫警告着這幾個入侵者。這些水猴子擠在一起,相互攀爬相互摟抱,擋住了盡頭處的這塊巖壁,巖壁後有風吹過來,這說明後邊還有入口,只是,它們不願再讓入侵者繼續往前走了。
“去,趕走它們,看看後邊到底是個什麼去處。”馬程峰推了推那咻說。
“靠,這種造孽的事你怎麼總推到我身上啊?你咋不去呢?”
“廢話,誰讓你剛纔殺生了?殺一個也是殺,殺一窩子也是殺!快去吧,別告訴我你連一羣水猴子都怕!”馬程峰故意拿話譏他。
“好了好了,你倆也真是夠了,人家是生活在這裡的主人,世間萬物都有生命,動物也是如此,你們就積點德吧。讓開,我來試試。”楚天月舉着火把往前走了幾步,想用火光驅散這些簇擁在一起的水猴子。
但這些水猴子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邪了,儘管十分畏懼火光,但楚天月剛往前走了沒幾步,水猴子們就欲作攻擊之勢,呲牙咧嘴地大叫起來。它們越是這樣做,就越說明它們身後堵住的入口內有什麼驚天大秘密。
這時,小啞巴推開大夥衝了上來,手舞足蹈地一通亂比劃,口中也阿巴阿巴地亂喊一氣,奇蹟發生了,幾十只水猴子看到了小啞巴就跟看到了剋星似的,趕緊攀上巖壁四散而去,朝着反方向跑了,一隻都沒有留下的。它們身後是個造型奇葩的洞口。
這洞口突出巖壁,也不知道是怎麼鬼斧神刀形成的,洞口前窄後擴,裡邊一股股陰風直往外吹,用電筒往裡邊一照,只見裡邊黑乎乎的,卻也不見再有那些財寶了。
“大夥當心,看見沒有,這羣水猴子就算是逃命也不願意往裡邊跑,這說明裡邊很危險。”
馬程峰又退後幾步,指着這個洞口說:“你們仔細看,這山洞的洞口像不像是一個動物的嘴?我怎麼看着這麼邪性呢?咱該不會是要羊入虎口了吧?”
教授說在千年古墓中這種情況經常發現,最早建造古墓的那些工匠故意把入口鑿成這樣,就是爲了警示那些盜墓賊,讓它們知難而退。“不過……呵呵……可笑的是,但凡出現這樣佈局的古墓,無一倖免,全都被那些可惡的盜墓賊給掏空了。”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斜眼看着馬程峰和那咻。
大夥爲了防止意外發生,進去前都把防毒面具帶上了。然後一前一後只留下一隻火把和一個手電筒。這洞內跟洞外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天地,外邊就是瓊樓玉宇,裡邊就是簡陋的茅房。洞內是純天然的巖洞,沒有任何人工開鑿過的痕跡。洞內空間開闊,時而可見突起地面的鐘乳石和造型詭異的石雕。
剛進去的時候,洞口附近比較狹窄,但越往前走,洞內空間就越開闊,同樣也是外窄內擴的構造。馬程峰突然聯想到他們好像是從某種動物張開的嘴進入,現在正是在那動物的五臟六腑中行走,不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身後洞口頂端有一排天然形成的小塊鐘乳石,這些鐘乳石生的都十分尖銳,乍一看,還會爲是某種動物的尖牙呢!
“程峰跟緊了,別掉隊!你包裡沒有火把手手電,掉隊了可就看不見道了。”教授說。
馬程峰指着自己的雙眼說,自己有從孃胎裡自帶的照明設備,你們儘管往前走,我自然會趕上去。
自從他們邁入最後這一條巖洞後,馬程峰心裡就有點發慌,巖洞內的空間雖然不小,但馬程峰卻總是覺得很壓抑,但又說不出這種壓抑感從何而來,反正感覺不好,總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所以,他不得不走在大夥身後,始終保持警覺。
“程峰?你來一下,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是蛛網嗎?這地方不會也有西域狼頭蛛吧?”前邊那咻喊他說。馬程峰跑上前去一瞅,那咻從腳下撿起了一根很細的銀絲,那銀絲細如髮絲一般,一摸就知道沒有蛛網那般的粘性。
把細絲拿在手中,衝着光線一看,那絲線中竟然閃爍着七色光彩。他努力在記憶深處尋找着蛛絲馬跡,最終集中在了那個人身上。
“我知道了!昨夜是那賊老道救了咱們呀!哎呀呀!我怎麼會這麼笨呢?天底下除了那賊老道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能請來天上的捆仙鎖助陣?如果說是陰陽玄道請來了捆仙鎖,那……那白鹿王背上的女人……”馬程峰舔了舔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