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的功夫,突然就見山樑子四周的荒草叢中人影閃動,一羣黑衣大手迅速包圍了上來,他們人人手裡都有傢伙事,這要是一人開一槍,估計這三人立刻就會被打成血篩子,任憑馬二爺有通天的本領也是分身乏術。
“爾等何人?可知我是誰嗎?休得造次!”馬二爺頓呵道。
“二爺,您還是省省吧。”少主子無雙從推開人羣走了出來。月光晃在他身上,耳朵上那對鑽石耳釘閃爍着刺眼的珠光寶氣。
“啊?”馬老二一看是少主子來了可有點傻眼了,這位少主子可是生冷不忌的主,他比他姥爺更狠辣千百倍,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數日前孫子馬程峰得罪了他,想必,他早就佈下了天羅地網就等馬程峰來鑽了。“小爺,我想前幾****與程峰之間可能有點小誤會。”
“誤會?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我無雙就有一點好,就好比是貔貅,只進不出呀,向來無人敢從我手裡搶東西,你孫子是第一個!”
馬程峰向來與無雙不合,見他咄咄逼人,索性站了出來。“少魁爺,江湖人都是願賭服輸,你技不如人此番難道要以多欺少報復我嗎?”
“不敢不敢,你可是二爺的親孫子呀!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你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你我還是好兄弟。”寒血刃在無雙手中上下跳躍着,一道道寒芒綻放開來。可在馬程峰看來,他只是一個跳樑小醜。
“你看這是何物?”說着話,馬程峰把陰陽玄道的七彩拂塵拿了出來。
此物一處,盜門羣匪立刻跪倒在地,不敢擡頭。
“七彩拂塵?你見過玄道?”
“是!玄道明我處理此事,其他人不得從中阻止,少主子,難道你想悖逆玄道的意思嗎?”馬程峰威脅他說。
以現在自己的身體情況,再想跟無雙動手怕沒多少勝算了。就算是上次僥倖贏了無雙,恐怕也是這小子故意賣了個破綻給自己。試想,他可是盜門少主子,真正的太子爺,盜門這些老傢伙的一世絕學都集於他一身,自己是誰呀?只不過看了幾招《盜經》上記載的輕功而已,豈能是他對手?
都說這個世界是公平的,九分努力一份運氣,實則不然,世上哪有那麼多公平可言。他已經夠努力的了,可卻永遠無法擺脫命運的束縛?無雙有什麼?可就是因爲人家出身董家,是盜門的太子爺,他學的本領太多了,自己從下生開始就已經跟這位太子爺拉開了差距。哪怕馬程峰再自傲,可跟無雙站在一起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比他低了一頭。
窮人和富人永遠都有差距,如何能趕得上?老天爺公平嗎?
“呵呵……馬程峰,你敢用玄道壓我?”無雙不屑道。
“威脅可不敢說,但這是玄道的意思,若少主子還要爲難程峰,那你我就去見老爺子說話吧!相信老爺子處事公平,也能給程峰一個交代。”馬程峰仰着腦袋傲慢道。
“程峰,不可無理。”馬二爺給孫子打了個眼色。“小爺,程峰可不是那個意思,這孩子不太會交際,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不過……這的確是玄道之意,我看……要不然小爺先回去,等此事處理完了,老二再與您詳說?”
“不必,我可沒那耐性,馬程峰,今兒別說你有七彩拂塵,就算你把大羅神仙搬來也沒用,今兒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我!”雙方僵持不下。無雙這等信誓旦旦,想來此次背後可是有姥爺董三立撐腰。就算馬程峰跟他回了寬城子,也未必能見到董三立。
董三立對他是不錯,但是,一個是自己親外孫子,一個是馬家的下人,孰輕孰重?現在是有爺爺在身邊呢,如果不是有馬老二,恐怕無雙立刻就會翻臉。
“住手!”這時,山腳下傳來一個渾厚的聲音高喝道。
衆人低頭一瞅,謝鎖匠正步履蹣跚地走了上來。世人只要不瞎,只要不傻,都能看出來這謝鎖匠八成就是張鐵雞的化名,尋常老百姓哪有這等高明的手段啊?這老傢伙,簡直就是神人!可這麼多年來,盜門先後派來多少波人請他回去,他都不承認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就是民間的一個小手藝人而已。人嘴兩張皮,人家咬死了不承認,誰也沒招,你就是捆去了能咋地?
“謝鎖匠?呵呵……果然是你,怎麼,今兒不裝糊塗了?”無雙收起寒血刃,明着抱拳走上去迎接,可私底下卻在罵他。
“鐵雞見過少魁爺!少魁爺萬福!”謝鎖匠這就算是承認了身份。“少魁爺,多年來絕非是鐵雞不承認身份,實則是當年師尊與師傅有意而爲之,不到玩不得以,鐵雞斷然不能出山相助。如今,程峰帶來了師尊的七彩拂塵,鐵雞不敢有違師尊命令,必當效命!不過……少魁爺,師尊如此吩咐自有他的道理,我勸你不要爲難程峰,以免壞了你們這兄弟之情,畢竟日後還要相處呀!”
“張鐵雞,按輩分,我無雙該叫你一聲小姥爺吧?既然都是自家親戚,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與程峰兄弟之間並沒什麼誤會,可你們口口聲聲稱我爲少魁爺,那麼有些事情是不是要尊重下我?”
馬程峰還想與他理論什麼,張鐵雞卻張開大手把他們都護在了身後,他說,少魁爺容炳,玄道他老人家之所以這麼做,也正是爲了保護你,這黃仙姑留下的小匣子非同小可,裡邊藏着的絕非善物,少魁爺還是不要惹禍上身了,馬家人既永世爲奴,那這些事理當他們來爲你分憂呀!
“要是我今天非要得到呢?”無雙捏着拳頭,惡狠狠瞪着張鐵雞。
“那……那少魁爺就是要逼死鐵雞了?到時候鐵雞死了是小事,少魁爺還要背上忤逆師尊的惡名,得不償失呀!”張鐵雞不緊不慢說道。
盜門中人可都知道張鐵雞的本事,這時候就有手下偷偷拽無雙的衣角示意他不要鬧得太僵了,到時候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