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說:“程峰,你我是兄弟,別怪爲兄沒有提醒過你,這女人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私底下調查過她,可就連警方都不掌握她的身世資料,有的只是她入學學籍上寫的那些東西,你知道的,這些東西都可以造假。什麼樣的人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呢?至少你我這樣的人光明磊落是不需要的。”
“多謝少魁爺提醒,程峰受教了。我與楚姐姐也是點水之交,談不上多熟。只是一直仰慕莫那婁教授學識淵博,這纔會來看望他老人家。”無雙這樣的江湖人,話裡邊一般都是半真半假,你永遠無法識破他話中真意。
“我看你那位小白臉朋友十分單純,替我轉告他,天底下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毒辣,當心日後晚上睡着了都醒不過來,蘭花門的女子最出名的可就是採陽補陰之術。她們會死心塌地的跟着一個男人?別做夢了,你們倆可千萬別被她利用了。”無雙又囑咐他說。
“好,話一定帶到,那……那程峰就先告辭了,我那邊還有點事呢。日後再來定當登門去府上拜訪。”馬程峰雙手抱拳,不願跟他再有太多交集,轉身就要走。
“哎?”無雙喊住了他。“那個什麼……我想說啥來着?哦對了,莫那婁教授的病情不會再有好轉了,就算你把他送到美帝那邊醫治也沒用。”
馬程峰猛地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瞪着他,問:“爲什麼?”
“哼哼……因爲我不想讓他醒過來,他知道的太多了,你懂的!”無雙意味深長地說道。他這句話裡邊包含了兩個意思,其一說的是莫那婁教授可以解讀出上古符文的秘密,這樣的人不能留,其二嘛,就是專門說給馬程峰聽的……暗指秦皇金鼎上的秘密。
“你姥爺知道你做的事嗎?”
“要不你去找他老人家問問?哈哈……行了兄弟,這裡不屬於你,你還是趕緊回你的熱河摟着你的狐狸睡覺去吧,哈哈……”無雙大笑着嘲諷他。
“哼!告辭!”馬程峰拂袖而去。雖然跟無雙又是不歡而散,不過這幾句話中包含的意思很多,馬程峰從他的話語中讀出了很多層意思。
莫那婁教授之所以瘋了不是因爲羋裡大祭司的詛咒,而是他找人給教授下了妖術所至。無雙是典型的笑面虎,他這人心狠手辣,他的心智過於早熟,他只不過比自己大了兩歲,可出身在盜門世家,又常年跟江湖人打交道。他做事太絕了,竟然爲了防止自己私底下找莫那婁教授解讀羊皮捲上的符文,做下這等惡事。看來自己問也是白問,董三立定然是知道這裡邊的厲害關係,也默許了外孫子的所作爲爲。
“那小子又跟你說什麼了?看看你,這臉拉的跟長白山似的,是不是又受刺激了?”那咻問他說。
“你既然都知道了還問?他那張臭嘴裡還能吐出象牙來?不過咱們一直以來可是把這位紈絝子弟想的太簡單了,我懷疑自從咱們進入寬城子,就一直沒有逃過他的眼線,昨晚跟陸少喝酒還記得嗎?他肯定出賣了咱們!今後行事必須謹慎。現在咱們暴露了,最好不要隨意在街上走動了。”馬程峰對他們倆說。
二人找了個賓館睡了一大天,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偏西晚上七點了。
“哎?弄點吃的去唄,我餓了。”那咻懶洋洋地倒在牀上看着站在窗口正在抽菸的馬程峰說。他們住的叫鬆苑賓館,這賓館地處寬城子比較繁華的紅旗街附近,正是早晚高峰時,樓下打扮時尚的青年男女有說有笑着。
“你不是說今天都吃不下去飯了嗎?”
“靠,早上說的話不算數,人不吃飯也沒力氣幹活呀,怎麼着,這大好的時光就這麼浪費了?你就不想晚上出去溜達一圈?”那咻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睡了一覺精氣神十足。
二人穿上衣服就跑到隔壁房間敲了敲門,隔壁住的是白素。可敲了好幾下也不見白素來開門。那咻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裡邊一點動靜也沒有。當初的賓館可不像現在,門上不是暗鎖,裡邊都是插鎖。他這麼一壓,門竟然自己無聲無息地開了。
房間裡的大落地窗外斜射進來的殘陽十分刺眼,金光之中飄散着一股若有若無的氣味。是香菸的味道,可白素不抽菸呀?
馬程峰的洞察力很強,走到菸灰缸前一瞅,菸灰缸裡有一小撮菸灰,他捻在手裡試了試對那咻說:“是巴西雪茄煙,有人來找過白素了。”
要擱在往常,倆人就算睡着了那雙耳朵也是豎起來的,隔壁稍有點動靜都逃不出他們的敏銳洞察,可怎奈昨夜累壞了,胸口內現在還煩悶不堪呢。上午閉上眼睛睡着了後可就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巴西雪茄?看來還來了個大人物呢。”那咻努着嘴說道。那年頭老百姓抽的都是啥煙?五毛錢的大前門,八毛錢的地產人蔘煙,再不濟,有錢的老闆和官員就抽四塊錢一包的小熊貓。恐怕整個寬城子也沒幾個能抽得起進口巴西雪茄的。
“這煙我見過,是佟四喜!”馬程峰斷言道。可一擡頭,見那咻臉色不太好看便沒往下繼續說。白素跟着他們來寬城子沒幾個人知道,那佟四喜是何等人也?吉省首富鉅商,一個老光棍,一個絕色美人,他倆偷偷摸摸地在賓館裡相會能有什麼好事?
“嗯……就算是佟四喜……可能是以前他倆就認得吧?一個都七十多了,一個才十來歲,相差太多,你別想多了啊。”馬程峰安慰好兄弟說。
正說着話的功夫,門外又傳來了那如同銀鈴般的小動靜。
“喲,兩個大老爺們連門都不敲一下就闖進女孩子的閨房?我說馬程峰,你到底是飛賊呀?還是採花賊呀?可別把我的小阿哥帶壞了。”白素穿着一條小短裙,上身是件漏肚臍的牛仔衣,斜靠在門邊正衝他倆笑呢。
“沒……沒有……我沒有,白姐姐,我是……我是怕你自己一個人不安全,所以……”那咻趕緊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