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步伐和身上的傳說與前一隊人一模一樣。他們有條不紊地邁着整齊步伐穿過老街,默默地排到了前邊那隊人後方,兩個送喪隊伍匯在了一起。
呼啦……呼啦……呼啦……又是一陣陣腳步聲傳來,三人的目光趕緊就往蜜餞鋪子西邊看,這一次,第一個從黑暗巷子裡走出來的是一口大黑棺材,緊接着就是四個擡棺匠。擡棺匠後邊跟着三百多號送葬的,這隊人走到了老街正中央,也維持了原地踏步的姿勢。
“他們搞什麼名堂?我看就是在裝神弄鬼!”那咻緊緊捏着拳頭,以此想掩蓋自己緊張心情。
“最主要的是他們到底是生是死?”小曼道。
是生是死?難不成死人還要送葬嗎?死了再死嗎?這話聽的二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早一步趕到的兩股送葬隊伍,很快就有條不紊地排到了第三隊身後,合成了一個上千人的送葬隊伍。一旦人達到了上千之衆,那行走之時形成的聲勢可就震懾天地了。轟隆隆的腳步聲好似天上的炸雷一般。整座老屋都在不停地搖晃着,有一片瓦被震落下來,幸好馬程峰眼疾手快,側身躲了過去。
外邊上千號送葬隊伍是活人是死人很重要,如果是活人的話,可能這只是他們村子裡從古至今延續下來的一個古老習俗而已。但如果是死人送葬,那可是太駭人聽聞了。
“哎?我們都看不清,你能不能睜開鬼瞳瞅瞅他們的表情?”那咻捅了下馬程峰小聲說。
古村中四下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這種氛圍最適合鬼瞳。馬程峰寧神養氣,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那詭異的幽綠之光頓時從門縫子間就射了出去。
人睜開眼睛能有什麼動靜?就算上下眼皮一碰有動靜,那也是聽覺無法識別的低分貝。可馬程峰上下眼皮一碰,剛睜開鬼瞳,突然之間,三人就見門外那上千人的送葬隊伍,竟齊齊回過頭來朝他們藏身的蜜餞鋪子砍了過來。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呀?上千人,動作出奇的一致,連脖子轉動筋絡發出的嘎達嘎達的動靜都清晰可辨。
“啊?”馬程峰大驚,嚇的他趕緊閉上鬼瞳,轉過頭來背靠着門板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他啥陣勢沒見過呀!可同時被上千人惡狠狠地瞪着還是第一次遇到,那是一種無形的氣場,壓的人簡直喘不過氣來,別管他們是活人死人,讓你根本沒有單子跟他們對視。
“我靠……”那咻與小曼也趕緊背過身來,生怕他們的眼神透過門縫被人家發現。
“噓!”馬程峰示意讓他們收聲。
門外,腳步聲震天動地,送葬隊伍還在保持剛纔的步伐整齊地邁動雙腳,但這一次,怎麼覺得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呢?難道他們真的發現自己了?
三人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噌啷啷……馬程峰拽出了七星刃,隨時準備迎戰!
那羣人已經走到蜜餞鋪子門口了,那一刻時間過的出奇的慢,幾秒鐘的時間對他們而言簡直是一種煎熬,因爲你不知道這一千多號人下一步要幹什麼,他們三現在到底是跑,還是推門迎出去。
咚……咚……咚……就在這時,遠方的鐘聲又傳來了。
門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馬程峰迴身趴在門縫裡一瞅,送葬隊伍擡着棺材繼續順着這條老街朝着祠堂方向走去了。
三人剛纔心裡那根弦都繃的太緊了,現在如釋重負,全都癱倒在地上不停地擦腦門上的冷汗。
別看剛纔鬼瞳中只是閃出一絲憂慮之光,但就是那一剎那,馬程峰看的真真切切。門外那一千多號送葬的人,臉色慘白如紙,他們面無表情,身體僵硬,而且體內已無三魂七魄!他們都是死人!!!
“我擦,怪事年年有唯獨金今天多,兄弟,怎麼個意思?繼續跟?”那咻推開屋門,望着遠去的送葬隊伍,渾身鬆弛了下來。
“這村子太詭異了,秘密還不少呢!走,我倒要看看那老東西搞什麼名堂!”馬程峰帶着他們倆繼續朝朱家祖祠方向跑去。
不過這次,他們可不敢跟的太緊了,始終都保持與送葬隊伍的安全距離,生怕再被人家發現。方纔估計如果不是那神秘鐘聲,他們現在神秘處境就說不好了!
就算他們三人再能打吧,那可是一千多號大糉子呀!一人一口唾沫都能給他們淹死了,後果不堪設想!
整座古村都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唯獨古村正中間的那座朱家祠堂方向好像還亮着昏暗的光線,那個飄忽不定的光點,現在看來就好似是一盞給鬼魂準備的亡靈燈一樣。古村中所有送葬的死人同一時辰,全部朝着這個光點走去。
白天時候他們去過祠堂,祠堂不算太大,雖然有個院子,可也不能同時容納上千人。
遠遠的,站在結尾,馬程峰就見到了那羣披麻戴孝的送葬隊伍了。他們停下了腳步,全都整齊地站在朱家祖祠門前一動不動。
“別走了,再往前走容易被他們發現。”他張開手說道。
“程峰,你仔細看,發現沒有,他們擡着的那口黑棺不見了,那四個不就是擡棺匠嗎?”小曼指着送葬隊伍裡說道。
送葬隊伍裡,唯獨四個擡棺匠的打扮跟其他人不同,雖然也是披麻戴孝,不過他們胳膊上都帶着一個黑箍,一眼就能認出來。
“我估計棺材是被擡進祠堂裡去了,咱找個高點,看看他們在搞什麼名堂!”馬程峰不敢再貿然靠近了,如果真要是把這上千號大糉子給激怒了,三人可就難以脫身了。
朱家祖祠左側有個二層客棧,這客棧修的很有講究,要擱在現在可能就得是個三星級大酒店了。二樓一圈一共是七個客房,每個客房窗戶都向外突出,是獨立的一個小陽臺。最上邊還有個天台,天台上擺着石桌石椅,應該是供客人飲茶曬太陽之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