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徹底懵逼了,這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呀?如果是現實的話,那麼是不是其他小夥伴還在屋裡睡覺呢?馬程峰幾步跑上山腰就要衝進屋裡去。
可還沒等跑進那小院呢,突然就見院子前站着一個人影,從那人的背影判斷,她應該是個年輕女子,那女子身着一套苗人的百褶裙,頭上戴滿了純金的飾品,不僅如此,她的小坎肩,長裙,乃至那雙繡花鞋,全都是上好的繡工,那繡工絕對不是現代機械能夠代替的,是純手工!尤其是她背上披着的那小斗篷,斗篷上繡着一隻漂亮的花蝴蝶,那***真至極,簡直傳神了,看在眼裡,就好似是一隻正在花草間翩翩起舞的蝶兒一般。
那苗族女人背對着他就站在小院門前,馬程峰看在眼裡,起初覺得自己興許是還在夢境中沒出來呢。難道面前這身材婀娜,一頭烏黑長髮的苗女,便是這院落的主人,那老嫗年輕時候的模樣嗎?可自己又沒見過人家年輕時候的照片,怎麼就夢到了呢?這夢境是不是太詭異了?好似冥冥之中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牽引着他無法抵禦。
“前……”馬程峰開口想叫對方一聲前輩,可一開口才發現,自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嘴邊裡邊乾澀無比,好像塞滿了雞毛。
馬程峰一直以爲這就是自己的一場夢而已,所以行事也不需要再那麼謹慎了,上山的時候也沒用輕功,腳步聲很明顯。但面前那苗女好似根本不知道背後還有個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站在小院前不經意地微微扭動她曼妙的身姿。
女人長了個水蛇腰,腰上繫着一串銅鈴鐺,微微一動,譁啷啷直響。
“呵呵……妹妹來了嗎?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呀?”屋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喊道。不大會兒,門開了,只見屋裡邊走出來的,正是老屋的主人。
“你……這……”馬程峰看的一臉驚愕,想說什麼,可張開嘴也無法發出聲音,老嫗的眼睛一直打在苗女身上,對他無視。好像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老白太太你又重操舊業了?”苗女的聲音如同清澈的泉水一般,聽的人心神盪漾,雖然沒看到這女子的正臉,不過馬程峰心中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了,她應該是個大美人,美的不可芳物。
“哼哼,妹妹若是也想嚐嚐鮮我歡迎,倘若是爲別的,那就請回吧,你我本不是同類,走的路也不一樣,道不同不相爲謀!”老白太太輕佻地說道。她說話的語氣簡直跟馬程峰他們進門時候判若兩人。這一句話說的,氣息極穩,根本不像重病纏身的老嫗。
“老白太太,你知道我生前最後悔的事是什麼嗎?就是沒有收了你!讓你留在世上遺禍人間!聽我一句勸,這幾個人你不能帶走,他們其中有天命之人,陽壽未盡,你若強行帶走他們,必遭天譴報應!”苗女右手伸進彩蝶披風下,從裡邊竟拽出一條金燦燦的鞭子,那鞭子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尾巴做的,粗壯無比,而且裡邊鑲嵌着無數條金絲。
看到這兵器,馬程峰突然想起了《盜經》中記載的一個傳說中的兵器,苗疆的金絲虎尾鞭,這鞭子最早乃是清朝初年紅娟門創始人,藍梓辰所有,取自一隻西域白虎的尾巴。這鞭子生猛無比,被它抽中了立刻筋骨斷裂,不過因爲紅娟門民國時候漸漸沒落了,這寶貝也就從此不知下落了。
“妹妹,這可是老嫗我的山頭,沒聽說過客隨主便的道理嗎?我可沒有請你!你不要咄咄逼人!”白老太太突然園噔雙眼,眼中閃過一道血紅,看的馬程峰心中一震,這哪裡是尋常的老太太呀!分明是一雙野獸兇殘的眼睛呀!
“哼哼……螢火之光也想與日月爭輝?我多次警告過你,你今日卻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老太太,我看你修行百年也不易,就不用這金絲虎尾鞭抽你讓你魂飛魄散了,今日就請你去我哪小住幾日磨練一下心智吧!免得你日後再出來禍害人!”說罷,就見那苗女手腕一抖,把背上披着的彩蝶披風就拽了下來。
那披風落在她手上的一剎那,無數道幻彩之光溢出,就好似雨後的彩虹一樣好看。
“啊?你……”白老太太好像也沒知道這苗女是要對自己下死手了,見苗女抖出彩蝶披風,嚇的她轉身就要往屋裡跑。
那苗女豈能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了?手腕就那麼一抖,彩蝶披風好似一張大網一樣就飛了出去,正好罩住了白老太太的身子。她張開右手,口中喊了一聲“收!”披風死死抱住了白老太太的身子,越裹越緊,最後飛回到了自己手上。
披風裡好像是裹了一個活物,那東西不甘心就這麼被擒住,正在裡邊使勁兒亂撞個不停,可她越撞披風裹的就越緊,眼前一幕讓馬程峰想到了豬八戒穿上了普賢菩薩織的珍珠背心的那一集了。
“孩子,不但肉不能隨便吃,荒郊野外的林屋也不能隨便住呀!切記,切記……”苗女的聲音漸漸遠去,她那曼妙的身姿也隨之變得虛無起來。
“前輩?前輩?您……您到底是何人呀?”馬程峰這時候嘴裡才喊了出來,可眼前的美人早已不知所蹤。面前那小院,也重新被無數重霧氣包裹住了。
“前輩?您到底想對程峰說什麼呀?您……”馬程峰大喊一聲,一屁股坐了起來。他重重地喘着粗氣,渾身已是被冷汗打透,果真是一場夢!可這夢實在太詭異了,都趕上電視連續劇了吧?能不能給點其他提示呀?
馬程峰摩挲一把臉上的冷汗,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躺下了,腦袋底下軟綿綿的,拽出來一瞅,正是貼上帶着的那個小包袱,包袱裡裝着的就是張鐵雞讓他帶來的那塊帕子,藍三姐當年給吳功耀的定情信物,彩蝶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