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馬程峰乾咳了兩聲,心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逞能呢?如果咱倆再打下去,只需三十個回合,你的體能就要支撐不住了,到時候是誰下去陪她還不知道呢。“哎哎哎?那個誰?那個小娘們?別逞能了。”
“東北蠻子,你叫誰小娘們?”
“就是你,就是你!你能不能靠邊呀?去,從哪來回哪去,要不然去林子裡找點吃喝來。”馬程峰收起了七星刃,不能再打了,阿打俾堅持不住了,再不救人就來不及了。
“怎麼?你還想吃飽了再跟我打唄?哼!”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呀?我給你好姐妹解毒,你知道的,那可是體力活,給我們弄點吃的不行嗎?你們苗人不都是熱情好客的嗎?我幫這麼大忙,吃你點東西就這麼小氣?”馬程峰終於鬆口了,還是不忍看這如花似玉的小阿妹就這麼離開人世,而且還是死的那麼慘。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我告訴你漢人,這是你三世修來的福分,苗疆三山中,那些想娶我們阿打俾的男人多了,最後倒是便宜了你,偷着樂去吧。”苗族妹子抱起阿打俾,阿打俾的小臉蛋透着一股黑氣,白暫光滑的皮膚全然不復,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揚起胳膊朝馬程峰伸出了手。
“阿賴?你們在做什麼?我怎麼聽到有漢人的聲音?”這時,林中再度飄來一股幽香,也不知來的是個什麼人物,人未至,聲先到,馬程峰辨認的出,這時千里傳音,用這門功夫的人內力極其深厚。《盜經》中記載,盜門十餘萬手下中,當初只有吳功耀和萬人敵馬福祥練成了這門功夫,可想而知它有多難練成了。
這一對孤男寡女本想立刻“行歡”,卻不曾想被那女人的一聲吆喝給嚇了回去。女人也是一口的湘西口音普通話,跟那苗族姑娘差不多。
“哎呀……不好!姑姑來了!你快走你快走!”苗族阿妹推搡着馬程峰,全然不再與他爲敵。話語之間好像對她這個姑姑充滿了畏懼與尊敬。
“來就來唄,誰來也得救人呀!”馬程峰道。
“小……小阿哥,謝……謝謝你,走吧,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姑姑不喜歡漢人,會……會殺了你的!”就連虛弱的阿打俾也這麼說。
話音未落,空氣中那股淡淡的幽香氣息越來越近,他轉身一瞅,一道倩影從天而降,那苗女美的就好似天邊仙女下凡一般。她穿的百褶裙,裙襬上是無數嬌豔欲滴的花瓣組成,身後披着羽紗,頭頂是百花冠,腳踏牡丹紋的繡花鞋,暴露在外的皮膚好似柔軟光滑的緞子面一般無暇剔透。只是,她臉上同樣遮着絲巾,也看不清他長什麼模樣。
這麼婀娜性感的身段,如此清新脫俗的打扮,怎麼看都是個不過二十歲出頭的漂亮姐姐,怎麼她倆口口聲聲管人家叫姑姑呀?難道是楊過與小龍女之間的這個輩分?
書中暗表,還真讓馬程峰猜對了,一前一後這兩個苗女本來就是師徒關係,可只是年齡他卻猜錯了,人家是真夠做他姑姑的歲數了。只是這女子常年辟穀,修行在大山之中得了不老容顏之術。
“阿賴,你這幾日跑哪玩去了?阿打俾怎麼也在這裡?他是誰?”女子這次說的是苗語,馬程峰也聽不懂,不過看她一直朝着自己這個方向看,就知道是在懷疑自己的身份。馬程峰現在也是一身苗人打扮,只是別說話,一說話立刻露出馬腳。
他不傻,眼看着人家會千里傳音,本領必然在自己之上,當下之急可不是爲阿打俾解毒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爲上吧。
“姑姑……我不是……我……他……他是……他是阿打俾的……情哥哥!我們,嘿嘿……我們只是想出來玩玩,寨子裡太悶了。”
這姑姑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眼力驚人的很,斜眼看了看阿打俾,就知道阿打俾是中蠱了。不由分說衝上前來就爲她搭脈。其實姑姑並不喜歡阿賴與阿打俾來往。少數民族的孩子感情都很單純,朋友是一生的,但苗人與土家人始終不是一個民族的,而且阿打俾的父親在湘西少數民族中口碑並不好,爲了不引來兩個山寨之間的結締,姑姑很少讓阿賴找阿打俾玩耍。
“毒入骨髓,再不醫治就來不及了!是誰幹的?”姑姑追問道。
“我……我也不知道,其實是……其實是我出來採藥的時候碰到阿打俾的,那時候阿打俾就已經身中情蠱了……好吧,姑姑,阿賴說謊了!”她低着頭不敢直視姑姑。
“哼哼……小阿賴,你現在竟然學會騙師傅了?這男人自然也是你找來爲阿打俾解毒的吧?你這是胡鬧!女孩子的第一次豈能這麼隨便獻出去?都走開!”姑姑抱起阿打俾就往山洞裡走,聽這意思是要爲她解毒。
“哎?你傻站着幹嘛?姑姑說了,讓你走開嘛!一會兒阿打俾不能穿衣服,你是不是想被挖了眼睛啊?快走快走!”阿賴嘴上這麼說,但卻是好心。一會兒師傅給阿打俾解了毒,下一個估計就是審問馬程峰了,這要是知道馬程峰是漢人,非殺了他不可。
“切,我又不是沒見過……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的。”人啊,有時候就是嘴賤,尤其是咱中國人,甭管你佔不佔理,非得多句嘴惹麻煩。這下可好,人家姑姑本不知道他是漢人,他這一開口,滿嘴的東北大碴子味。
姑姑突然停住了,她把阿打俾放在地上,先是給阿打俾點了穴,暫時讓她處於休克狀態,半個時辰內毒素入侵體內的速度也會減緩。她慢慢轉過身來,看了看阿賴,都不用說話,理虧的小苗女乖乖地躲到了她身後,一句話都不敢多言。
“漢人?哼哼……阿賴,你可真行啊!忘了我們寨子裡的規矩嗎?忘了師傅平時是怎麼跟你說的了嗎?忘了你師爺臨終前的囑託嗎?你竟然私自把一個漢人帶到了苗疆?還要讓漢人對阿打俾行苟且之事?且不說是不是爲了救人,就算把阿打俾救活了,日後你讓她怎麼面對大梯瑪?她如何在湘西立足?今日這漢人必須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