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無雙反問他說道。
只差半個時辰了,佟四喜施妖法邪術,給黑虎烏曈獸招回魂魄,要的就是讓它在半個時辰後,用自己的吼聲當鑰匙,打開通向穆王陵的機關。
那貓臉罈子的作用就如他們當初知道的一樣,只是用來成殮貓仙屍身的。
“少魁爺來了?恭候多時了,一會兒要陪您一起下去嗎?”雷和尚跟在無雙後邊拍馬屁問道。
“你若跟我下去,我必起疑心,你若留在上邊,我更怕你趁我不在堵死出口,所以……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你死!”無雙一臉的壞笑看着雷和尚。
“少魁爺……這……這玩笑可開不得呀!我們雷家守着貓仙祠這麼多年來了,您剛來我們就選擇跟您合作,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吧?您不能這樣,這是卸磨殺驢呀!江湖人最不齒的行爲!”雷和尚還是不瞭解無雙的脾氣,若是馬程峰,情願與他爲敵,也不會跟他合作。
他這人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事成之後多半都會殺人滅口。這裡是靈州,不是關東,此事要傳出去了,非同小可。誰也不願意擔這個罵名。
“呵呵……我就是在開玩笑,看把你嚇的,瞎爺,替我安慰下雷和尚?”
“小和尚,我說過,你幫我們小爺做事不會白了你,來,拿着,這些是你應得的。”老瞎子衝他招了招手,從袖口裡直接拿出來一沓子毛票。
雷和尚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呀,樂的屁顛屁顛地就伸手要拿,豈料,一伸手,剛觸碰到那沓子錢,他的身體就一動不動了,整個人就好像是瞬間石化了一樣。
“他魂兒掉了!沒救了!”卡修拉在程峰耳畔輕聲說道。
卡修拉手中的水晶球裡出現了兩個雷和尚,一個是他剛死的肉身,另一個是他的靈魂。他的靈魂就站在自己對面,正詫異地看着肉身。他想鑽回去,可他的肉身與靈魂有一種反作用力,靈魂剛撲上去,立刻就又被彈了回來,他反覆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最後只能茫然弟跪在地上大哭。
“這老瞎子的本領見長啊!好快的速度,剛纔他是怎麼做到的?連我都沒看清!”
“不是他,是佟四喜!你們還不知道吧?別看董家人都很討厭佟四喜,但私底下佟四喜與小爺私交甚歡,剛纔動手的就是佟四喜,你仔細看,他右手上是不是帶着白手套,他手套上有問題,下邊應該畫着血咒呢。摸誰,誰的魂兒就散了。”
佟四喜這門邪術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這門邪術對使用者的資質要求極高。且不說血符的畫法乃是秘密,單說這血說道就大了去了。
畫血符的血,必須是特製的,取自不過百天夭折而亡的孩子,而且必須是那孩子剛剛嚥氣時候,用刀劃開額心,從他額心處滴出來的。
盜魂的法子有許多種,用血咒盜魂最簡單,但也最難。普天之下會這門邪術的,如今就只剩下佟四喜一個了。這門手藝可不是盜門絕學,吳功耀就算會畫血咒,也絕不會把這麼邪惡的殺人手段教給弟子。血咒盜魂乃是東南亞降頭術的一個分支。
佟四喜資質很高,早些年在南洋轉了一大圈,南洋的這些殺人手段幾乎沒有他不會玩的。回到國內,再配合着他爐火純青的金點術,玩的是要多溜有多溜!別人千萬別得罪他,得罪了他,你連咋死的都不知道。
“程峰,絕非是老夫狠心,這雷和尚可不是什麼好人,爲了穆王陵下的那些陪葬品,他連先祖的遺言都能背棄,這樣的人留着始終是個禍患,此事決不能再讓外人知道了,傳出去了好說不好聽。”佟四喜見馬程峰一臉的鄙夷看着他,趕緊解釋說道。
“所以你就殺了他?”
“呵呵……人命賤如草芥,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活人,這就是江湖啊!”佟四喜從他身邊晃了過去。
祠堂裡的黑虎烏曈獸已經吼了一陣子了,隨着它的一聲聲吼叫,祠堂好似地震了一般,正在微微晃動。自從它進了自己的祠堂後,那神秘的旋律就消失了。它所做的一切都好似是完全機械性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意識控制。
黑虎烏曈獸的吼聲變得有些嘶啞了,它已經連續叫了半個多鐘頭了,就算是個大活人也受不住這般呀!好在,它的吼叫已經打開了通向穆王陵的機關。
其實墓道入口就一直被貓仙神像壓着呢,隨着黑虎烏曈獸的吼叫,那神像也被震的微微晃動,神像下邊隱藏着一個滑道,並且它被修砌的時候就是略微傾斜的,現在加上黑虎烏曈獸的吼叫,就等於有了外力,稍一加力,神像就順着滑道慢慢挪了過去,露出了它下邊的那塊古老地磚。
佟四喜走上去伸手敲了敲地磚,下邊是空的,用鼻子一聞,這地磚應該是一千多年前的老玩應了。看來他們得到的消息都是正確的,入口就藏在這裡。
“兄弟,那罈子拿出來吧,你留着也沒用啊?”無雙衝他說道。
一個破貓臉罈子,馬程峰正好還不願意留在身邊呢,這玩應太邪乎了,有它在,自己一直是噩夢連連,趕緊就讓常小曼把罈子交給了無雙。
無雙接過了罈子,按照原有的位置,把它放在了神像前的供桌上,然後給佟四喜打了個眼色,佟四喜會意,重新爲這罈子畫上了魂符。這罈子本就是黑虎烏曈獸的歸宿,魂符畫上後,就等同於幫它推開了家門,大黑貓縱身一躍,蹦了進去,然後就沒了動靜。
“程峰,接下來就要看你的咯,我們在後邊幫你盯着,你放心下去吧。”
卡修拉突然轉過身來笑眯眯道:“小爺好會打算呀?要不這樣吧,一直以來都是卡修拉陪在您身邊形影不離的,若是您不嫌棄,卡修拉還願意伴您左右。”
卡修拉昨日就算是跟無雙徹底一刀兩斷了。她這麼做的目的是爲了留一個人在他身邊盯着點無雙,生怕無雙在大夥身後放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