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兄臺,剛纔我進了那小阿妹的房間後,是她主動把我帶到牀上的,不信你看,我身上沒有帶我們本門的迷情香囊,我每年這個時候都來,今天實在是不知道兄臺你對那小阿妹也有興趣……不好意思,要不……要不我這點壯陽藥就送給你了,你回去繼續快活好不好?就讓我沒來過。”採花賊趕緊藉着臺階往下溜。
這要是咱尋常老百姓抓住此等惡人,要麼送官,要麼就得是一通棍棒,保準打的這色狼爹孃都不認得。可馬程峰不同,並不是說馬程峰本質多壞,或者說多瞧不起這些少數民族的女孩。他畢竟是江湖中人,在江湖上這種事不是啥大惡的勾當。江湖人有一個算一個,誰敢說自己是善人?
誰?喬遷?喬大善人就善了嗎?他那富可敵國的財富從哪來的?私底下啥買賣沒做過?馬程峰善良?進了江湖以來甭管是好人還是壞人,死在他手裡的還少嗎?中國到了什麼時候最不缺的就是人,在這些殺人如麻的鬍匪眼中,人命賤如草芥。
他其實就是想找點樂子而已,跟這採花賊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沒必要害人性命。
“我不殺他也行,你可不行再自己去找樂子,陪我喝酒,喝到天亮,要不然我自己一個人實在閒的蛋疼,你要現在走,我立馬宰了他。”
“哎喲,我真服了你了,你不懂**一刻值千金嗎?好好好,陪你喝酒是了嘛!”
正所謂是不打不相識,三人坐在武陵寨前的皁角樹下,弄了幾罈子酒,一邊喝酒一邊聊天,聊的也都是那些江湖上天南地北的趣事。
馬程峰這才知道,原來這採花賊叫花不樂,淮海人,他師傅就是民國時候頗有傳奇色彩的採花賊,人送綽號“錦衣畔”的花落容!咱前一章說的那些比較邪乎的採花賊本領,就全都是花落榮的看家本領。怎奈,這老賊可能是作惡多端,禍害的女人太多了,最後遭了報應,活到七十多歲時候,竟然得了花柳病死的。
花落榮沒死之前,正是我國鬧饑荒的年頭,這花不樂就是他撿回來的。老採花賊雖然作惡多端,但臨了臨了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哈哈……不會吧?花落榮竟然是這麼個死法?難不成他上了個風塵女子?”馬程峰一邊聽他講二十年前的舊事,一邊喝酒大笑。
“嘿嘿……不怕馬兄笑話,家師臨死的時候都囑咐我不讓我往出傳的,確實有點丟人。”
那咻咕咚咕咚幹了半罈子美酒,說花兄,你我也有兩年沒見了吧?你怎麼千里迢迢跑到湘西來了呢?你口味最近可是變了啊?難不成蘇杭的美人都滿足不了了?“湘西民風彪悍,你就不怕失手被擒,讓人家給你浸豬籠扔進沱江河餵魚呀?”
“那兄你就別笑話我了,不瞞二位,我也是被逼無奈呀,這年頭江南富饒,誰願意背井離鄉跑這鳥不拉屎的苗疆來打牙祭?哎!按你們東北話來說就是惹到了硬茬子了!”花不樂嘆了口氣,自己輕功好,遇到危險可保全身而退。但不會什麼硬功夫,遇到能打的,就只能認慫跑路了,而且這次他碰上的對手心狠手辣,若是被抓住了,準保是身首異處。
馬程峰說看來又是你欠下的風流債咯?怎麼?你是上了哪個大戶人家的閨女呀,讓人家千里追殺?不會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哈哈……”
“呵呵……我採花一門可是從無失手的,不是我給自己開脫,真要是讓人家女孩子揣上崽子,豈不是害了人家一輩子嗎?我纔不會做那麼事呢。哎!一言難盡呀!來來來,我敬二位一杯,容兄弟慢慢奏上。”
一個月前,花不樂那時候還在江南最富裕繁華的滬都,有一晚他喝了點酒,在江邊上閒逛尋找下手目標。這時候,突然就見外灘上開來一臺豪車,豪車停在江邊,從車裡走下來一位漂亮女孩,女孩衣着華貴,一身明牌珠寶,她的這份高貴氣質立馬就吸引了花不樂的注意,誰還不喜歡白富美呢?
女孩獨自一人,站在江邊看着東方之珠的夜景,他剛想靠近去“下絆子”,不曾想這時江面上駛來一條豪華快艇,他趕緊躲了起來,繼續等待時機。
遊艇停在江邊,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上岸來,花不樂記得很清楚,那女人嘴角留着一撇小日本的衛生胡。他對高挑美人十分尊敬,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金盒,女孩打開盒子一看,裡邊裝着的是一塊很古樸的絲絹,絲絹以前可能是純白色的,但由於年份太久了,已經被空氣侵蝕成了黃色,邊緣都開始起皺了,上邊歪歪扭扭地用血紅色書寫着一串神秘古老文字。因爲距離太遠,花不樂也沒看清楚。不過就算看清了他也不認識。
女孩好像對盒子裡的東西十分滿意,拍了拍手,豪車裡的司機趕緊拿出一個大皮箱,皮箱裡裝的全都是一沓沓毛票,足有上百萬。小鬼子接過皮箱跳上快艇走了。
“嘿嘿……美女,一個人啊?介意跟我去酒吧喝一杯嗎?這外灘入夜後有點冷,別感冒了。”他是泡妞的行家裡手,長的本來就不賴,這一招更是百試不厭。趁着四下無人,他趕緊湊了上去打招呼。
美人嘴角上翹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只是衝他勾了勾手指。他以爲是美女上套了,趕緊走上前去就把大手搭在了美人腰間想把她擁入懷中。
卻不曾想,他的手還沒等碰到美人的水蛇腰身呢,身後突然冒出兩個彪形大漢,他們人手一把槍,已經抵在了花不樂太陽穴上。
“大小姐,怎麼處理?”兩個彪形大漢口出東北話問道。
“我與川島君會面的事決不能泄露,幹掉他!動手麻利點,這裡是外灘,別弄出聲招來條子!”美人長的是挺漂亮,可卻是蛇蠍美人,一開口就是一股東北大碴子味兒。說完,她鑽進車裡,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