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樹洞更像是老天爺鬼附身拆天然形成的,跟鬼衙門根本不是一路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巨鼎上,那咻一邊用手彈,一邊還貼上去聽聽回聲。“哎喲,銅鼎?這玩應可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
“是是是,值錢,有本事那你就揹出去。”那咻這人哪點都好,對朋友講義氣,爲人善良,又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本領,只是有一點,這小子歲數不大,就是好財。興許是偌大的那府把他幼小的身軀和心靈早已折磨疲倦,畢竟,那套大宅子加上院子都得有五六百平的面積,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想伺候這麼大一套房子和那麼多張嗷嗷待哺的孩子是要花大把大把的票子的。
不說別的,光是這麼一大屋子人,一個月的電費就得多少錢?要不然也不會逼得他走上江湖賊盜這條歧途了,平時秋敏是能救濟一下,可十來張嘴等着他餵食呢,逢年過節又要給孩子們買吃的穿的,幹啥都得花錢。若不然,那咻也不用起早貪黑的跑江湖了。
“你這小子,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趕上你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就算你餓了,有小狸和小曼姐呢,還能把你餓死呀?哪像我……我這是典型的早熟,不琢磨點外財的道道,難不成還讓孩子們上街當要飯花子去?別整天說的我一點節操都沒有好不好?”
“好,你那咻仗義疏財,劫富濟貧行了吧?可拜託,大哥,這大鼎足有兩噸多重,你就算再看上了也扛不住啊?行了,大夥別把心思放這兒了,快走,這樹洞深處必然是‘金童穴’,若是真有意外收穫我不介意你們……”馬程峰聳了聳肩。
自從無意間闖入這殘酷的熱血江湖後,馬程峰已經默認了自己“鬼盜傳人”的身份。他們是江湖人,江湖人發江湖財,怎麼可能發現點啥好玩應就上交國家?那都是扯淡,畢竟誰都有私心。
衆人見這巨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便繞過它繼續朝樹洞深處搜尋而去。可剛走出去幾步,隱約就聽背後巨鼎方向發出細細索索的嘶嘶聲……這聲音十分細微,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來,好似是某種東西在空氣中快速抖動發出的,並且嘶嘶的動靜十分密集雜亂,根本沒有什麼規律可言。
“咱們背後有東西?”馬程峰停下了腳步,轉身用手電筒照了照那巨大的青銅鼎。
大鼎身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代胡文符咒,被手電筒的光線一照,上千年的銅鏽中立刻就綻放出墨綠色的光線,除此之外,並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異樣。
嘶嘶……嘶嘶嘶……那細微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沒錯,就是從那巨大的青銅鼎中發出的。
所有人慢慢退後幾步,同時打開了照明設備,手中緊握湯普森衝鋒槍瞄準了銅鼎。
胡小狸抖了下鼻子,在空氣中捕捉着那聲音的源頭,然後也皺了下眉頭,因爲銅鼎生鏽,它的嗅覺太敏銳了,銅鏽的氣味已經壓住了其他氣味,只是唯一覺得,好像附近的氣溫霎時間降低了若干度。現在所有人精神緊繃,沒有人注意到這個細節。
這樹洞下只有一個出口,沒有經驗的探險隊或者盜墓賊通常發現這些異樣第一選擇是隻要沒有危險發生,就繼續往前走,不會去觸碰禁忌,但這樣的做法並不明智。因爲出口只有一個,來時若不小心觸碰了機關,或者某種禁忌,就算暫時安全,回來的時候他們也躲不過。所以遇到麻煩必須立刻解決。
“程峰,銅鼎裡有東西,趕緊走!”胡小狸已經預測到危險來臨。
胡小狸這話剛說完,明晃晃的手電光下就見銅鼎頂端邊沿處露出了一個火紅色的東西,那東西的形狀很像是公雞冠子,只是它顯得小了點,而且擺動的頻率比較慢。
衆人目不轉睛地看着那火紅色的“雞冠子”,一直等着下邊的東西露出頭來。
“大公雞?什麼雞的雞冠子這麼小?咋地?剛出生的雞雛能從銅鼎下爬出來?”常小曼好奇道。
“應該不會吧?”馬丫從小就在山裡長大,跟着爺爺也見過不少不出名的小獸。只是,單憑一個小雞冠子怕是無法判斷出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來。
嘶嘶嘶……嘶嘶……銅鼎中的聲音更加浮躁了,看上去就像是那小雞冠子擺動發出的一樣。
衆人屏住了呼吸,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都開始出汗了,隨時準備開槍。只看得那東西微微往起一挺,雞冠子下的部分登時就露了出來,那……那竟然是條渾身長滿了細小鱗片的紅色小蛇,這種蛇類長相跟它的同類有些不同,它頭頂上冠子,身上的紅色鱗片都泛着火紅的光芒,用手電一照反射回來的光線直刺眼。
它體型很小,也就是十來公分長,比大點的蚯蚓差不多。
衆人看的入神,除了馬丫外,幾乎沒人認得出這小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由來,見它個頭不大,也沒覺得它會形成什麼致命危害。
這時,只聽得嘭地一聲,嚇得大夥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回頭一瞅,馬丫的槍管裡冒出濃重的硝煙。
“是雞冠子蛇!有毒!”馬丫大喊。
馬丫的槍法基準,一顆子彈,已經穿透了那條雞冠子蛇的頭部,頓時,它體內涌出火紅的血液,從通鼎中掉落而下再也不動了。
只是,它體內流出的血漿別看不多,但卻很濃很粘稠,流淌在地面,所過之處,那嬌豔清脆的花草竟頓時枯萎凋零,化作一堆黑炭。
馬程峰吞了口唾沫,誰也沒料想到,這十來公分長的紅色小長蟲竟然有這麼大的危害,幸好剛纔馬丫及時開槍了,要是被這玩應吐出的毒液濺到那還了得?
“快走!大家快走!”胡小狸趕緊招呼大家說。
大夥從驚愕中醒了過來,這次可是知道剛纔青銅鼎中嘶嘶的動靜是什麼了,聽那動靜,裡邊的雞冠子蛇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