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畢竟是狐仙,她不屬於自己,動物都有野性,不可能總把她養在身邊吧!
“算了,她什麼時候想回來自己就會回來了!”馬程峰收回心神,嘆了口氣。
“你想到辦法救憨娃了嗎?”小曼趕緊岔開話題問他。好不容易最近沒有胡小狸這個第三者,二人總算能過幾天小日子了,小曼雖然喜歡那個愛惹禍的狐仙,但卻不希望她這時候突然冒出來。
馬程峰說:“我也不知道,咱們今晚不渡河了,先搞清楚憨娃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能救活他,估計可以在他口中找到一些線索!”
夜晚,湍流的黃河水依舊沒有停歇,那波濤洶涌的大浪不停地拍打着兩岸的黃土高原。馬程峰睡不着,獨自一人,拎着一瓶子酒坐在一處高崗上望着渾黃的河水發呆。
這個小村地勢在方圓百里內都屬於較高的,寫對岸就是朱家村,坐在這處高崗上,可以俯瞰對岸,又能看到河道里洶涌的大水,那種景色絕不是江南的小橋流水可以比擬的。氣勢磅礴的黃河水掀起一道道巨狼,可附近的空氣並不潮溼,反而有些乾冷。
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然後咕咚咕咚喝了口酒。
“要是喝酒能禦寒還要棉衣做什麼呀?天亮了,多穿點吧。”身後,一個溫柔的小手把羊皮襖子披在了他肩上。
“陪我喝一口?”馬程峰拉着小曼的手,二人並肩而坐。
“想她了?還不敢跟我說,怕我吃醋?”
“纔沒有呢,人家是野生狐狸,又不是咱養的寵物,想去哪就去哪唄。”
“切,還不承認,剛纔提到胡小狸你臉色都變了。你呀,瞞不過我,我知道你們倆的感情不一般,也沒說不讓你想她。別說你了,我也想小狸了,沒有她,身邊總像少了些什麼似的。”小曼依偎在他懷中說。
“哎?你看?你快看對岸,那是什麼東西?”對岸不遠處的朱家古村裡突然亮起了一個光點,那光點正在緩慢移動着。
馬程峰與常小曼站起身來,死死盯着那個光點。光點忽明忽暗,它好似正在朝岸邊飄來。看那昏暗且不穩定的光芒,好似是一個小火苗。
“燈籠!是有人打着燈籠往岸邊來呢!”小曼喊道。
“奇怪,不是說對岸古村中已經沒有活人了嗎?怎麼會有人打燈籠?”
“老羊和書記不是都說了嗎,自從朱財主死後,對岸就開始鬧鬼了,要不然去過的人也不會身患怪病了。”
馬程峰晃了晃腦袋,這話忽悠別人還行,可騙不過他。雖然他不是什麼唯物主義者,但卻也沒見過哪個冤魂厲鬼自己還手提着燈籠的吧?燈籠是照亮用的!鬼魂需要照亮?還是個轄鬼?
二人手牽着手,朝着黃土坡下的岸邊就跑了過去。不過就算跑到了近前,這道河道依舊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馬程峰輕功再好,也不可能橫跨數百米的黃河古渠飛過去吧?
但這裡已經是距離對岸最近的地方了,相隔數百米的距離正常人的眼睛肯定是看不見啥玩應,馬程峰有一雙鬼瞳,可以讓他把一公里之內的景物盡收眼底。
他睜開鬼瞳,瞳孔調整到舒服的大小,定睛一瞧。果然,對岸古村中,一個披着喪布,身着白衣的人正拎着個燈籠,步履緩慢地朝岸邊方向走來。這個距離,只有他看別人,沒有被別人看的道理。
“看到了嗎?”小曼問他。
“嗯,應該是個老漢,不過是死是活還不能確定,大半夜的,他往黃河岸邊走幹嘛?”馬程峰輕聲嘀咕道。
“程峰我能問你個事嘛?”小曼好奇心作祟。“你的鬼瞳真能看那麼遠?那不是比軍用望遠鏡還厲害了?”
“望遠鏡我是沒見過,不過普通倍數的望遠鏡肯定沒有我鬼瞳厲害吧。怎麼?你該不會是讓我給你挑臉上的蟎蟲吧?”他笑道。
“那……比如說,距離你幾百米遠處有一棟大樓,半夜時候,對面樓沒有拉窗簾,你……”
“姐姐……你到底是想問什麼呀?好吧,我承認,在學校的時候我的確偷窺過你們寢室,不過你每天都拉窗簾的好嗎?”馬程峰知道她要問什麼。
“真的是這樣嗎?”
“噓……別吵,那人走過來了!”馬程峰趕緊岔開話題,他心虛。那年頭女孩子住校還沒有這個意識,而且學校裡也不會給你掛窗簾。
對岸那個光點慢慢飄到了黃河岸邊。岸邊有一塊大青石板,看這樣子幾十年前這裡是個渡口。石板經過幾十年黃河水的沖刷早已破爛不堪,邊邊角角都已經坍塌。那人把燈籠放在一旁,然後俯身下去先是撇起一汪冰冷渾黃的河水在手心中,他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水,直到水全都從手心縫裡淌了出去。
說來也怪了,自從他做完這個動作後,他腳底下那塊青石板附近的水竟然開始咕嘟嘟往上冒泡了。不大會兒,一條條大大小小的鯉魚就從水下露頭上來了。
那怪人瞅準了直接就把從河水裡騰起的一條大鯉魚抓在了手中,然後張開大嘴就開咬,吃的是滿嘴血淋淋!
這一幕,看的馬程峰心驚膽戰,看來大家說的沒錯,那古村的確有古怪。但至於是不是鬧鬼就另一說了,畢竟這個世界上喜歡怎麼吃魚的人都有,小鬼子不是還願意吃生魚片嘛。
“啊?”他被那人的殘忍嚇的驚呼。
“怎麼了?”
“他生吞了一條活魚!”
“長白山裡都有野人呢,這黃土高原上會不會也有?”小曼問。
“不知道,但如果活人被艾美拉之眼攝魂也可以導致喪失心神,變得不人不鬼生吞活物!你還記得穆王陵裡的無雙嗎?那天咱們都親眼所見,這傢伙癲狂起來可是像瘋狗一樣見人就啃的!”
“你是說……”小曼捂着嘴一臉驚駭。
“試試就知道了!”
馬程峰雙手扣在嘴前以作攏音,然後拼盡力氣朝對岸大喊道:“哎?對岸的,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