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遠將我拉下,我和他還有大漢躲在草裡,悄悄的撥開擋在我們前面的草,屏住呼吸,睜大雙眼一看,我是真的已經發抖了……
因爲,出現在我們眼前的人,居然是消失已久的“秦父”。
沒錯,就是披着秦浩然老爸人皮的那個怪物,看到這個怪物我嚇的渾身都發抖了,難怪秦浩然後媽那麼的放肆,因爲真正的秦父早就已經死了。
我們躲在草裡看着她們的一舉一動,可是我的眼神卻時不時的朝着秦致遠的身上瞄去。
爲什麼?
因爲秦致遠是封天的人!而且,現在南秦北沈的秦家就是他的“後人”!!!
可是秦致遠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好像他和我是站在一隊的,讓人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感覺。
“秦父”的身旁跟着許多穿着黑袍繡着蓮花印記的“黑袍人”,不知道在交談什麼,在這裡一直繞着走,交談的聲音有些大,可是卻很雜,讓我根本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我也真的是被嚇了半條命,因爲一直失蹤已久的秦父居然會出現在這裡,是不是這裡有封天想得到的東西,還是封天的人,想得到那條蛇靈?
又或者,老婆婆是爲了躲避封天的人?
我一下沒想明白,也沒在去想了,只是十分專注的看着這羣人走動的步伐。
待他們走遠,我想在草堆裡匍匐前進,繼續跟着他們卻被秦致遠一把攔下。
“別去送死。”
他開口,語氣有些但,面色卻是十分的冷漠。
我差異的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秦致遠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只是心裡還是疑惑,“秦父”真的是封天的人,可是爲什麼那次我們殺死秦浩然後媽的時候,他一點反映都沒有。
而且如果這個“秦父”那麼的不靠譜,他給我們提供的訊息會不會是假的?
會不會秦家的風水其實還是有問題的?
我先把秦家的事情放在一邊,等着以後有機會,在去看看吧,總感覺要是進了秦家似乎就能夠破解一些“密碼”。
等“秦父”他們真的消失不見了,我們才從草裡站了起來,腳步一點不慢的朝着彎子溝的方向走去。
大漢一路上沒有問,挺安靜的,他知道不管他的事情,還是少問的好,這點我還是挺喜歡的,也讓我感覺,我豁了命救他並沒有白救,至少救的是個直爽的好人。
回了家裡,我和外婆說我沒有看到老婆婆他們,連蛇靈都沒有看見,外婆聽後表情很淡,甚至可以說是面無表情,而且她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樣,只是對我嗯了一聲。
我對這個神秘的外婆真的是毫無辦法。
既然外婆早就知道老婆婆和李甜還有蛇靈可能會不在,那麼她幹嘛不阻止我去?不過想了想,估計外婆也是瞭解我,不是親眼看到的東西,根本不信邪。
接下來的幾天雖然還有想去找老婆婆她們,可是我心裡還是很明白她們不可能在出現了,我打算回北京,可是秦致遠卻要跟着我,這讓我很無奈,因爲楚墨我不是想和他走太近。
見我這樣,卻是有些失落加自嘲的輕笑,轉身離去。
我對他離去的背影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因爲我今生有楚墨一人足矣。
秦致遠在我離開的前一天就消失了,像是一陣風一樣輕輕的來,悄悄的走,神龍不見擺尾。
秦致遠想霸王硬上弓的娶我,還是兩次,我都還歷歷在目,他會這樣善罷甘休嗎?我心裡還真的沒底。
準備離開,我去荒廟裡又轉了轉,似乎那裡就像是天堂一樣,不過荒廟對於別人,可能是個破地方,但是對於我,真的是個天堂,至少,是我不能割捨的地方。
回了北京,和外婆道別的時候,她一直站在我離去的那輛鄉村巴士的後面望着我,我知道,外婆是捨不得我。
其實我一直沒對她說,我也捨不得她。
我回北京的目的,其實是想約上老道士他們在去貴妃墓裡看看楚墨的事情,畢竟人多力量大,比我自己一個人還要靠譜,而且,時間越走越久,我也越來越擔心楚墨。
在我回到老道士家中收拾房間的時候,我感受到似乎有人在望着我,可是我跑到窗外的時候,那人卻不見了蹤影,目光沒有惡意,很熟悉,很溫暖,因爲他是帝嵐啊。
我在心底,對他說了一句謝謝,因爲我知道帝嵐不需要我的對不起。
不管前世怎麼樣,今生,我只要楚墨,我摸着脖子上的平安扣心裡默唸,楚墨,會回來的對嗎?
會在我去找你之前出現嗎?
睡了一覺,打算起牀的時候發現鼻尖傳來了薄荷香味,我猛的睜眼一看,發現屋子裡很黑,現在應該凌晨四五點鐘了,可是我可以肯定,我聞到的味道是真實的。
我猛地起身,跑去洗了一把臉,狠狠的吸了一口氣,站在涼臺上,忽然想要抽菸,這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的舉動。
真的想楚墨,我對他的情緒已經從放心,到相信,到擔心,到現在的心亂如麻。
甚至我都懷疑自己,自責自己,當時對楚墨那麼有信心,覺得他會回來找我。
四月的北京還有些冷,我身上穿的很單薄,望着窗戶外面的沉思,不過這是表面上的,因爲我在等老道士他們起牀,我們約好了今天一大早去貴妃墓的事情。
事不過三,對仙人墓,對貴妃墓都是這樣想,可是我都去了不止三次。
至少,這次是我三進貴妃墓了。
挺害怕的,我們帶上了很多“傢伙“,我還覺得不夠放心,因爲裡面的“雲輕狂”根本讓我拿捏不住她的底細。
自從老道士昨天晚上知道我前世的屍體還在,就一直問我是什麼想法,我輕笑的問他,都是前世了,還能有什麼想法?難道還要我鑽回那個身體?
老道士語塞,他說不是這個意思,是問我,萬一和自己前世的屍體正面遇到怎麼辦?
其實這個,我並沒有想過,真的,沒有想過。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和自己的屍體正面遇上火,被老道士這麼一問,我低下頭,說自己也不知道。
畢竟那也是我的一部分,難道我還能把“自己”給“殺”了?
洗漱完老道士他們也起牀了,吃了個早飯我們已經整裝待發了,楚墨嗎沒有在我找他之前回來,我的心裡已經越來越煩躁,越來越擔心。
就連平安扣都不是待在脖子上,而是被我握在了手心裡,很緊張,手心都捏出了汗來,老道士他們見我這樣,連忙安撫我,和我說話轉移我的注意力。
其實有的時候,我感覺我還是很幸運的,畢竟哪怕我深處這麼大的陰謀裡面,可是我身邊,還是有爲我着想的人。
上了飛機,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望着窗外,而是閉上了眼睛開始睡覺,很困,很想一覺不醒,又很想一覺醒來可以看見楚墨。
心裡卻在暗念,楚墨,你在哪?
去天山的路我們並不陌生,包了輛車到了先前“常住”的那戶人家裡去,來之前已經給他們打過了電話,他們已經爲我們整理好了房間。
飯後大概是晚上六七點鐘,我一個人有些百無聊賴,說好聽點是去散步,說難聽點,我是真的坐不住了。
我想出去逛逛,出去看看,甚至是心裡都懷疑楚墨被炸出了貴妃墓裡。
楚墨雖然有心跳,但也是個“死屍”應該沒那麼容易死纔對。
眼看我離居住的地方越來越遠,我越感覺,有人在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