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和警方去處理男屍,我小霸王陪我回學校收拾行李,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老道士一個人坐在客廳上,我問他,他是怎麼會知道那天晚上會碰到我的。
他說是因爲機緣,不過他卻好像絲毫沒有想傳道的意思。
吃完飯後,向天還沒有回來,我先回了房間,打算早點睡覺,明天是在風水事務所上班第一天。
躺在牀上,有些睡不着,我將外婆給我的人皮古書拿了出來,只感覺餘光看到從窗子上照下來的一個倒影。
那是一個橢圓形的形狀,似乎在監視着我。我沒有輕舉妄動,就假裝靜靜的看着書。
只感覺這個橢圓形的形狀有些眼熟,手悄悄的伸向枕頭底下。自從這幾次撞鬼之後,隨身都準備了很多符咒。
我一把抓起黃符在手上,猛地擡起頭。發現窗戶上正立着一張人臉在看我。
人臉長的很醜,一臉的猙獰,不過很奇怪的是,他看到我在看他並沒有攻擊我,而是轉身溜走了。
我心下有些詫異,深吸了一口氣,將黃符抱在懷裡。
人臉,又是人臉。會是莫離監視我的嗎?
這是什麼意思?
我壓下心底的悸動,拿起手機,給莫離打了個電話,心裡帶着無盡的試探,嘴巴里卻滿是“關懷。”
畢竟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面上的功夫也學了一點。
不過只感覺莫離不是那樣的人,要是想害我,那天在彎子溝幹嘛救我?
我打了個電話,和她寒暄了幾句,問她除了她還有人會養人臉蠱嗎。
她聽到後,非常驚訝的問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我的思緒在腦海裡迴轉了一圈,隨後將剛纔的事情說給她聽。
她聽後沉默了一會,說道。
“這種蠱只有黑苗寨出來的人才會養,不過不應該啊。黑苗的人怎麼會隨便出世。”
我沒說話,只是將她說的記在心底,對她少了幾分懷疑。
隨後她問了我這幾天遇到的事情,許是少了幾分防備,而且已經把她當成了好朋友。
我將這幾天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說給她聽,只不過,忽略了楚墨那段,還有我拜師的這段。
莫離聽後,馬上表示自己會幫我查查,還讓我一定要注意。因爲很有可能,黑苗寨出來的人和封天計劃的人合作了,有消息在給我打電話。
我將黃符撒滿了整個房間,門上,窗上,牀上到處都是。生怕一個不留意,溜進個什麼東西。
似乎是有了這些依仗,我這晚睡的格外安穩,一夜無夢。一大早就醒來,我站在窗邊欣賞着窗外的風景,呼吸完新鮮空氣,打算下樓,餘光一閃,看到了在窗上的那一抹血跡。
整個人差點都摔到了地板上,似乎這塊血跡正昭示着昨晚人臉確實來過。
我跟着心跳走下了樓,這時候“師徒”三人正坐在樓下吃早餐。看到我下來了招呼着我一起過去吃。
“今天,你正式去風水事務所上班。”老道士開口,嘴裡還塞着東西,話語間有些含糊。
我擡起頭,有些認真的問道。“不教我點什麼?”
老道士卻是想摸一把山羊鬍,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鬍子,有些尷尬,十分逗樂。隨後佯裝鎮定,裝的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
“還不到時候。”
這話說的,配合着現在的表情倒是有那麼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隨後我也沒在多問,飯後跟着他們了風水事務所。
到了那邊,倒是十分氣派。租了個非常大的辦公樓,擺滿了各種法器,不過我猜估計挺多是贗品。
老道士給了我個小辦公室,給我安排的工作。竟然是接待,一個月三千塊,包吃包住還給分紅。
不過說好聽點是接待,說難聽點就是看門……,老道士他們幾天不見得來一次,各忙各的,也沒在帶我去過什麼兇案現場,
三千塊在北京倒真的不是什麼非常高的工資,不過我也得了個閒差,連坐在這悠閒了好些天都沒人找上門。
導致我幾天起的有些晚,到事務所的時候一個一身名牌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外,似乎非常焦急。
和老道士呆久了,也學會了“裝逼”,哪怕*上掛的不是自己,也會顯得自己非常高深莫測。
我佯裝鎮定從那名女子身旁走過,也不看她,就直接打開了鐵門。
她看見我開門,馬上貼了上來,有些急忙的問道。
“這裡,是張道長的風水事務所嗎?”
我輕輕歪過頭,眼神有些裝逼。
“有事?”
心底卻是非常的開心,老道士和我說,我在這接到一筆生意可以拿百分之十!而且最主要的是,我還不需要出力!
看着女子一身名牌,肯定來歷不凡!
我說完話,直接開了門,走進了招待廳。
那名女子就挨着我坐了下來,差點就沒抱着我哭了。
我看着她這樣有些無語。“怎麼了?”
這位女子看着我,嘩的就哭了出來,梨花帶雨的,看着我都有些心疼。
“我家……我家鬧鬼了。”
我爲了錢,心下一狠,忍着她哭哭啼啼好一會,她纔將這件事,全部說完。
這位女子叫雷熙文,算是個富家女子。
不過,怪就怪在她是富家女子!
雷熙文的奶奶前些年過世,過世後的每個清明節,她爺爺都請人做了許多紙糊的保鏢,甚至配備武器,從傳統的大刀長矛到現代飛機坦克衝鋒槍一應俱全。
當大家都笑她爺爺的時候,她爺爺卻紅着眼眶說。“我夢見她在陰間被人欺負了,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他。但是她永遠活在我的心裡。”
可這本來是件讓所有人都相信愛情的好“事”。
可是就在她爺爺燒紙的第三年,也就是今年。
她奶奶回來了,沒錯,死去的人活生生的回來了,和他的爺爺生活在了一起。
除了她爺爺,其他人都高興不起來,老人,可以老糊塗。但是其他人呢?
一個已經死的都火化成灰的人,忽然出現在自己家裡,誰能不害怕?
可是雷家人卻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覺得那真的有可能是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竟然就讓那老太太住了下來,好景不長,出事了。
本來還算健碩的老太爺,臉色是一天比一天慘白,甚至是隻認識這個活過來的老伴,其他人一概不認識。
如果這老太太真是他的老伴,雷熙雯的奶奶也就算了。
直到有天夜裡,雷熙雯的爸爸出差應酬,很晚回來,回來路過老太爺的房間,發現有個女人真坐在化妝桌上梳頭,梳着梳着,頭髮掉了一地板,甚至還從人皮裡,鼓動出一個沒有人皮的人,這下可把他爸爸給嚇蒙了。
四處求仙問道,都沒有結果,這才聽人說張東陽的東陽風水事務所非常管用,讓他遠在國外的女兒前來救命。
因爲自從他上次看到那老太脫皮,老太回眸詭異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閃着綠光,還對着他笑。笑的那叫一個燦爛。
從那天起,雷熙雯的爸爸就像中了邪似的,每天一到十二點身上就掉一塊皮,起初還沒注意。
到現在,他的爸爸已經快成了沒皮的怪物……
雷熙雯早年喪母,這次回來也不敢回家,就和他爸爸用電話聯繫。
甚至還不敢聲張,怕驚擾到那個假扮她奶奶的怪物。
我聽完這個故事,背後直冒冷汗,像是一盆涼水將我從頭淋到腳。
我的手腳已經涼透,卻還佯裝鎮定。問她想怎麼處理。
雷熙雯說完這個故事滿臉已經是慌張的不行,差點就要抱着我的大腿哭爹喊娘了,我等她鎮定下來,讓她開個價格。讓我老道士去處理。
她到也是爽快,嚥了咽口水。
“只要能處理好,在我們雷家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多少錢都行。”
不過我卻想要個口頭準星,比了個五。
她驚訝的看着我。“五百萬?”
我有些想收手,我是想叫五十萬的!
她見我這樣,似乎非常害怕我不接這單生意,馬上拉着我的手對着我討好一笑。
“一千萬!我給你一千萬,只要能夠讓我家裡沒事。”
我這下算是鬆了一口氣,頗爲裝逼的看了她一眼,算你識相!
不過心裡卻在心疼這個錢。
一千萬,得我去工地搬磚搬多久?
不過不知道是我裝逼裝的不夠格,還是我沒有名氣,她非要見見我那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師父。
我讓她稍等,出去給老道士打了個電話。
老道士一聽。“什麼?一千萬?果然是我調教出來的徒弟,坑人一點不手軟。”
我對他說了個彼此彼此,讓他馬上過來。
不到二十分鐘,老道士就到了風水事務所,一改往日猥瑣的形象,將一身道袍穿的那叫一個有模有樣。
手裡就差拿個拂塵裝太上老君了!
似乎老道士這個形象頗得雷熙雯的歡心,她馬上定下了心,差點就對老道士恭維的五體投地。
老道士一臉裝逼,說話間還閉上眼睛。
“你先回去,等我晚上和你一起去看看宅子!”
雷熙雯一臉舒坦的走了,老道士馬上變回曾經那個猥瑣老頑童。差點就對我來個熊抱,說我跟着他混,遲早得是個小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