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聽後一個個都有些憂心忡忡,這一切,太巧合了,而我們又不能去問於老,一問的話,難免有些打草驚蛇。
想去找帝婉柔,卻被我給忍住了。
她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瘋女人,正當我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楚墨忽然開口問我。
“明明知道是龍潭虎穴有陰謀,你還願意去嗎?”
我頓了頓,雖然知道很有可能是假的,可是去一去又何妨?
更何況,去了之後發現那邊的座標和地圖上的要是有偏差,我們就回來唄。
我怕的是,帝嵐已經遇害,又或者現在過的很不好,所以去天山我是抱着私心的,我想看看帝婉柔有沒有喪心病狂到用帝嵐出來哄騙我。
我想見帝嵐,很想!!
有了目標,也不做任何的停留,各自收拾好了東西,準備朝着天山出發,這次算是一場惡戰。
我本來想讓杜心語陪莫離休息的,可是莫離卻堅持要和我們一起去。
美約其名,她也是局內人,要逃脫命運想要靠自己。
我沒說什麼,只是讓她自己小心,讓杜心語好好照顧她,哪怕不是因爲月朔王朝,天山都十分的兇險,畢竟是一個海拔那麼高的雪山。
出門之前,老道士他們剛好在樓下,看到我們這麼急急忙忙的想要出門,連忙攔下了我們,問我們想要去哪?
特別是現在年才過完,我們就大包小包的,顯然是出了事情。
老道士不傻,更合況在加上那個神秘的向天,還有小霸王在身邊,這是三個人簡直就是人精,話語間各種想要套話,卻都被楚墨圓了回去。
期間好幾次,他們想要和我搭話,我卻被楚墨狠狠的給摁住,楚墨給我甩了個眼色,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他讓我別說話,我一說話,就會露餡。
被楚墨這樣保護的感覺,真的很好,而其餘的三個人,老道士他們都不是太熟,根本沒有搭話的可能。
寒暄了好久,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正當我們才踏出家門第一步的時候,老道士的聲音再次響起,看來,楚墨還是沒有唬過他們。
又或者,這天下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想要去找最後一張地圖的事情早就走漏了風聲。
用走漏風聲的代價來換取最後一張地圖的具體位置,說真的,這代價還蠻大的。
“我們和你們一起去吧,多三個人,多一份把握。”
我聽到老道士說這話,心中瞬間想將自己的鞋子脫下打人了,卻硬生生的忍住,看楚墨他們是怎麼回答的。
誰知道,楚墨居然回答了一個。
好啊。
事情的發展,早就超出了我的預料,說好的藏的深,偷偷的前行呢?
現在完全就是在引狼入室,我被楚墨這個舉動嚇個半死,瞪着眼睛,想讓他想辦法拒絕,他卻是暗自對我搖了搖頭,眼底的意思我看不懂。
過了很久,當我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楚墨才和我說。
在這種時候,敵人已經暴露了出來,我們只有兩種選擇。
第一種,是讓暴露出來的敵人生活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雖然危險,至少是在我們的眼下。
第二種,就是他暴露出來了,我們卻假裝沒看到,讓他繼續在暗處給我們捅刀子。
好在老道士的關係網很強,機票直接就訂好了,而且這架飛機很空,要不是還有那些零星的遊客,我都會以爲這倆飛機被老道士給承包了。
下了飛機,老道士還準備了一輛車,直接把我們送到了天山的山腳下。
準備的這麼齊全,我心中不由得疑惑,這些會不會是老道士提起安排好的,可是他表面上可是不知道外面到底要去幹嘛,現在也不知道,盲目的跟着我們來的天山,就這樣表現的什麼都安排好了,是想告訴我們,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想要直接和我們撕破臉嗎?
到了天山的山腳下,找了戶村民家直接住了下來,而楚墨他們早就將人皮古書上的那六張地圖臨摹了出來,拿在手上,四處張望,一起被拿在手上的,還有我的手機。
彷彿是暗地裡較勁太久,這次打算直接放在了明面上。
越是這樣,我心裡就越有些激動,這次找最後一張地圖,會不會有新的收穫?
比如,救回帝嵐,拆穿老道士和大師兄,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
入了夜,村民家的房間不多,幾個女眷睡在一間屋子,幾個男的睡在一間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墨不想和老道士他們相處,居然說他不打算休息,在這裡轉轉,防止有人偷襲。
而秦致遠居然也應聲跟了出來,那個房間就留下老道士師徒三人。
而他們出來之後,也沒來我們住的房間,則是直接出了村民家的大門,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當中。
要說楚墨他們兩個出去的那麼倘然,不害怕我和杜心語莫離被偷襲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楚墨離開之前,悄悄的進來找過我,和我說要是有特殊情況,就直接默唸三聲他的名字。
這種感覺很久違,聽的我心裡暖暖的。
這次來的天山山腳下,與之前的有所不同,一個是東,一個是西,而海拔卻也比之前的還要高上不少。
由於海拔很高,所以晚上非常的冷,雖然帶了很多很厚重的衣服,可是到了夜裡卻依舊很冷,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道士他們故意的,那麼多戶人家,給我們找了一戶有了暖氣,卻還是懷了的。
好在這戶人家的被子夠大,足夠我們三個女的一起蓋,不然真的會被凍個半死。
夜裡的風很大,吹的到處呼啦呼啦的作響,我們三個莫名的有些默契,大家都沒有睡覺,反而是躺在被子裡大眼瞪小眼,三隻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注視到了一起之後,十分默契的笑了笑。
能重新和莫離躺在一張被子裡,這是我想不到的,而我居然能和杜心語心平氣和的躺在被子裡,也是我根本想不到的。
莫離沒說話,很安靜,而杜心語卻是一直在看着我,看的我心裡都有些發毛,沒忍住,我問她。
“幹嘛一直盯着我看?”
誰料,杜心語忽然對我說了一聲謝謝。
蓮綴,謝謝你,在我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之後,還願意化干戈爲玉帛。
蓮綴,謝謝你,在我身邊沒有一個朋友的時候,選擇接納我。
這些情緒,都是我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來的。
此刻的杜心語和之前那個囂張跋扈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魔頭相比,彷彿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主動的扒光了自己渾身上下的銳刺,把能傷害人的東西都丟棄了個遍,留下來的,是最真實的她。
見到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杜心語,我忽然間有些可以理解秦致遠爲什麼會對她的態度發生轉變。
因爲她的本性,根本不壞,卻只是情勢所迫。
兩個人對視了很久,莫名的,都發出了笑聲,彷彿這一刻,之前所有的東西,纔是真正的因爲一個笑容,化干戈爲玉帛。
“不用謝我,要是真想謝我,等你想說的時候,把你和秦致遠的事情和我說一遍吧?“
本以爲杜心語會拒絕,誰知,杜心語居然點了點頭,眼底帶着幾分真誠。
這樣的她,真的有些可愛。
這些天的朝夕相處,我和杜心語莫離的關係越來越好,而對於秦致遠的疑惑,卻也越來越深。
他越是表現出和之前的秦致遠沒有任何差異,就越讓我感覺,他很有問題,只不過我沒說,楚墨也沒說,我們兩個非常有默契的都沒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