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我眼底的譏諷，外婆沒有說話，反而是仰望了星空，似乎說了這麼久，有些累了。
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我的頭髮很長，已經快到屁股了，頭髮沒有紮起來，而是放下來的，要是我穿着一襲白衣出現，估計都能被人當成女鬼了。
外婆沒說話，我慢慢的消化她剛纔說的那些事情，想了很久，打算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來，雖然沒底，不知道外婆會不會回答，可是我感覺，這次過後在見到外婆，可能會很難，很難……
“外婆，我和帝家，究竟是什麼關係？”
語氣有些着急，可是卻迫不得已。
外婆閉上了眼睛，緩緩的睜開。
“後面，會和你說的。”
看來，外婆是打算用故事的形式，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並不打算額外透露。
可是我的心中，卻還有一個更深的疑問！
“鳳怡和莫離，真的是一個人嗎？”
這個問題，我是最想知道的了。
我現在已經可以肯定，我臉上的臉就是鳳怡的，從十六歲被她換下之後再也沒有換回來。
而我的臉，爲什麼會被秦致遠養在無名身上這個暫且不談，如果鳳怡和莫離真的是一個人，那麼她現在的臉是誰的？
還有，她現在的樣子，怎麼和外婆故事裡，我記憶裡的她，完全不一樣。
外婆頓了頓，將眼神回視到了我的這邊。
“她是鳳怡，也不是鳳怡。”
這句話，有些繞，我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外婆接着說了。
外婆沒有從我想的那塊說起，而是從忽然出現的皇子那邊繼續說道。
在這種風口浪尖的時刻，出現一個皇子，而且是楚墨還沒被封王封太子的時刻出現，大家猜測紛紜，不止是雲輕狂，甚至是連秦致遠這些少年得志的人全都拆了進去，可是這個憑空出現的消息，卻也和他的出現一樣憑空消失了。
雖然這個輿論出現的時間很短，甚至是那個傳說中的第二個皇嗣都沒有露面，而且皇帝也沒有承認，但是卻都在大家的心中埋下一顆炸藥。
那就是，楚墨想要登基，一定會，非常的不太平。
執掌皇權的路很艱難，甚至可以說，是遙遙無期，因爲皇帝雖然身患頑疾，不治之症，可是卻還沒死，好端端的坐在那九五之尊的寶座之上。
而且，怎麼說皇帝也是修道之人，想死，還真沒有那麼容易。
月朔王朝有些與世隔絕，幾年的時間天下動盪的很厲害，可是卻都傷不到月朔王朝分毫。
甚至可以說，月朔王朝，堅如碧石。
就在大家漸漸要淡忘這些事情的時候，事情發生了轉變，楚墨，獲封太子。
而且，就在他被封太子的同一時間，民間傳來風聲，一時間謠言四起。
在那個年代，兄妹戀，是爲人不齒的，甚至可以說，淪爲笑柄。
因爲有人放出謠言，那就是楚墨*兄妹不配淪爲太子，更需要將他逐出月朔王朝地界！
我聽到這裡，不由得佩服這人的手段高明，在楚墨一被封爲太子，就將這種陳年往事爆料出來，而且這種皇家秘聞向來都是半真半假假假真真，誰也分辨不清真僞，可是越是這樣，大家越是想知道皇家的八卦。
畢竟，越神秘的東西，越能引起心中的好奇。
但是楚墨傻嗎？楚墨不傻，帝王之道，權衡之術，他早就玩的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他換上皇家身份第一件事就是下旨，將所有散佈謠言的人，除以極刑。
極刑可能大家都不瞭解，因爲這是月朔王朝最狠毒的一種刑法。
特別是對於修道之人，更爲的狠毒。
月朔王朝的神殿後山有個類似盆地一樣的地方，凹陷下去的模樣，倒是有些像羅馬的鬥牛場，只不過不一樣的是，這種地方，是天然形成的。
而且，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臥龍潭。
至於一個沒有水的地方，爲什麼取名叫臥龍潭已經無人得知了，因爲，自從那邊斬死一條金龍之後，還有一個新的名字。
叫做，斬龍臺。
龍這種東西玄乎其玄，根本沒有見過是不是真實存在感的，可是那個類似盆地一樣的地方，連着兩個名字都和龍有關，不由得讓人重視了起來，甚至被保護成了皇家境地。
但是，真正被保護成皇家禁地的原因，還是因爲斬龍臺上的東西。
在這斬龍臺的最中央有一處類似水井一樣的地方，下面能冒起滾滾熱氣，用現代的話說，那就是地獄之門，火山之口。
也不知道是哪位皇室發明的這個刑法，只要是被處罰的人，就會直接被丟進這口井裡，受盡焚身之苦，活人進去，白骨出來。
由於刑法的歹毒，被人稱之爲，極刑。
而且，修爲越高的人，越發痛苦，這種感覺，比凌遲還要難受，因爲它是一點一滴的融化你身上的血肉，卻不融化你的白骨，你的神經。
不知道爲何，我聽到這個刑法的時候，我渾身上下都有寫不自在，甚至是有些抖的厲害。
這是什麼東西，居然讓我這麼害怕？
極刑一出，衆人都閉上了口舌，再也不敢議論這些皇家的事情。
不得不說，楚墨要是成爲我的敵人，真的會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因爲他能屈能伸，永遠讓人猜不出他下一步要幹嘛，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可以笑着，將你割喉，將你拋下無底深淵。
說真的，外婆不說，我真的猜不到，這個故事會怎麼樣進展下去，可是我聽了之後，卻無法接受外婆停下來休息的時間。
雖然是發生在我身邊的故事，可是我卻已經沒有了記憶，所以聽外婆說這些，卻還覺得蠻有意思的，甚至可以說的意猶未盡。
周遭的空氣微涼，明明九月，卻讓人感覺已經脫離了炎熱，外婆將斬月從碗裡拿了出來，放在我的手上，已經是極冰，冰涼的觸感就像是千年寒冰一樣，凍的我都有些手腳發麻。
“外婆，你這是幹嘛？”
外婆用眼神示意我閉上嘴巴，這個時候我發現，我說話的剎那，嘴裡都冒出了涼氣，只差沒將空氣給凍結了冰。
那碗裡到底是什麼啊？居然這麼的可怕？
我的心臟跳的很快，似乎渾身上下唯一沒有被凍到的地方，就是心臟了。
“你好好拿着，一會告訴你。”
看來，這斬月裡面，也是大有名堂，可是我卻一直沒有注意！
閉上了嘴，忍着手上的寒冰，我繼續聽着外婆訴說她口中的故事。
雖然月朔王朝是個有些封閉的小國，可是國內的人都不是正常人，這個外婆前面說了，也正是因爲這樣，哪怕月朔王朝是個小國，能力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而且，修道的方法千萬種，修道的人死了，可以修鬼道，可是走火入魔的人，只能修魔道。
在凡塵中，就有這麼一位男子，修道走火入魔，可是卻又得到了和常人不一樣的機遇，他沒有進入魔道，而是進入了邪道。
說這句話的時候，外婆的語氣頓了頓，說，她房間裡原來那尊邪神像，就是這名男子的化身。
修了邪道，捨棄了肉身，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而且周遭的意志都被侵蝕，一時間爲禍人間，造成恐慌。
凡塵的那些道士管不了，就有一些帝王想到了這個被人“遺忘”的國度，說是遺忘已經是好聽了，因爲月朔王朝的存在，根本就沒被認可過。
這些帝王紛紛派使臣來天山之巔，尋求聯盟。
我聽到這裡，心中帶着濃濃的嘲諷，出了事，纔想到月朔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