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年來,跟着楚墨,秦致遠,鳳怡三個人東奔西走,我也從一個六歲的孩童,逐漸張開,變成了小姑娘。
因爲髮簪太過繁瑣,我一直不太喜歡,所以一直都是青絲爲綰,一襲白衣示人。
這個時候的我們,儼然已經變成了天涯浪子。
走遍江湖,名聲四起。
更是有人直呼楚墨爲,如玉公子。
封這稱謂的時候,楚墨還被人誇讚,動如玉,靜入墨。
不過這個稱謂,楚墨倒是喜歡的厲害。
因爲南秦北沈家的緣故,秦致遠都不需要江湖上的稱謂,黑道白道,都稱之他爲秦大公子。
不得不說,真的是威風一時,風光無限。
反觀鳳怡,卻是低調的厲害,跟着我們遊走天下四年,連個名字,都沒露給世人,相當神秘。
已經是正月十五了,過完正月十五,這歷練江湖的四年,也算是完整的走完,第五個年頭,我們該回家看望母親了。
正月十五,花燈會,我們自然沒有閒着,楚墨拉着我出了門,秦致遠擺明了想要跟隨,卻被楚墨一個眼神掃射回去,再也沒有說話。
鳳怡一見楚墨要帶我出去,只是淡淡的望了我們一眼,隨後扭頭。
街道上人來人往,相當的熱鬧,燈火闌珊,非常壯觀。
我被楚墨牽着在這人羣中,一種滿足感,不由得從內心發出,真的很滿足,能和墨哥哥單獨一起。
前方的腳步聲十分喧譁,我有些好奇,讓墨哥哥將我抱起,我朝那一看,發現居然有人在舞獅,眼底閃着精光,楚墨見了,問我是不是想過去?
我搖了搖頭,說不想。
眼底閃着精光,則是因爲,我看到了一件頗爲欣喜的東西。
因爲舞獅,所有人都朝着那個方向跑去,恰好騰出了一個空間,就在我的前方不遠處,那是一家小店,店門口掛滿了花燈,什麼樣的都有,稀奇古怪,讓人愛不釋手。
而引起我注意的,則是掛在最上方的那盞蓮花燈,那盞蓮花燈被點綴的相當惹眼。
明明是一盞白色的蓮花瓣,卻在花片的根部染上了血紅的顏色,顏色不死,反倒相當的鮮活,要不是因爲中間的蠟燭,我真的會以爲這是一朵真花。
這朵花兒,就像是有靈性一樣,讓我只看一眼,就再也挪不開眼,直接拉着楚墨朝着那盞花燈跑去。
“墨哥哥,我想要這盞!“
楚墨一聽,順着我的目光,擡起了頭。
隨後將目光轉向了我,笑着對我說。
“只要小妍想要的,墨哥哥都給你買。“
二話不說,直接買下了這盞蓮花燈,這還是楚墨第一次給我送東西,我的心情自然是不言而喻,楚墨直接拉着我跑到了護城河,將原先熄滅的花燈點亮,讓我對着花燈許願。
許願的時候,我悄悄的將眼皮擡起一條縫,想看楚墨臉上的臉色,卻意外的發現,他居然冷若冰霜,面無表情。
這倒是讓我有些失望了,許好了願,我將眼睛睜開,把花燈放了出去。
對着楚墨傻笑,楚墨見我笑的那麼燦爛,問我。
“小妍,許的什麼願望?“
我吐了吐舌頭,對楚墨說。
“你猜。“
楚墨笑了笑,眼睛彎彎的,特別是在月光是照應下,顯得非常好看,他摸了摸我的頭說。
“你不說,我就不猜了。“
隨後,楚墨的臉色忽然收緊,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忽然問了我一句。
“小妍,你以後想找什麼樣的夫婿?“
我聽楚墨這麼一問我,瞬間擡起了頭,眼睛在夜色中發亮,粉嫩嫩的小嘴微張。
“想找墨哥哥這樣的。“
說出了心裡話,不由自主的從空中傳出了陣陣笑聲,很清脆,像鈴聲一樣很好聽。
楚墨不知道的是,我許的願望,是關於他的。
我想,以後嫁給楚墨。
讓他只屬於我,我只屬於他。
而這願望,在當時的那一世,只能存留於夢裡。
這一個畫面,卻永遠留在了我的心中,因爲他,是我那一生中,最爲美好的一個畫面。
接下來的日子,無非是披荊斬棘,腳踏萬骨屍堆,周邊血流成河,儼然過上了非人的日子。
花燈會過完,沒幾天,我和楚墨甩開了秦致遠和鳳怡,兩個人一同回家。
這次回家,我們兩個自然是想要見最爲想念的母親,柳詩釩。
四年未見,如今已經是第五個年頭了,現實卻給了我們殘酷的一巴掌。
柳詩釩的不翼而飛讓我和楚墨兩個人,都愣在原地,不知做何感想。
楚墨一腳踹開了大門,將貧寒的家中翻了個遍,此刻的家不像家,像個垃圾堆都不爲過,院子破爛的不行,屋子更是塌陷了一半下去,一眼就可以看出,已經許久沒有人居住。
楚墨更是拉了周圍的鄰居詢問,卻都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所有人看到楚墨的表情,無非就是驚恐,害怕。
看來楚墨“打人“的那一次,還是讓他們印象深刻,記憶猶新。
有的人就是你不給他教訓,他永遠不知道自己“語言“的傷害是有多麼大的。
誰離家幾年,回來之後,一直思念着的母親不翼而飛,誰能不害怕?
我更是被嚇的六神無主,直接哭了出來,拉着楚墨的手,問他。
“娘呢?我的娘呢,我要娘。“
楚墨深吸一口氣,安撫了我,帶着顫抖的聲音,對我說。
“小妍,墨哥哥帶你去找孃親。“
我呆愣的擡起了頭,將目光轉向了楚墨,一雙閃着淚珠的眸眼望着他,他輕輕的彎下身子,將我臉上的淚水擦乾。
那一刻,我看得出,楚墨是想要吻他卻忍住了。
因爲那個時候的我和他,身份可是親兄妹啊!
當時封建的帝王制時代,親兄妹相連是*不說,放到現代,都會遭受不知道多少白眼。
可以說,親兄妹這個身份噁心的把我坑了,把楚墨也坑了。
而罪魁禍首,無非就是鳳怡和帝婉柔。
雖然不知道要是我沒有被她們丟在柳詩釩院子會是什麼樣,可是我卻清楚,沒有雖然,也沒有如果。
整整的六年時間,我和楚墨走遍了天涯海角,卻都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柳詩釩的蹤跡。
但凡有消息,有人看見和柳詩釩十分相像的人,我和楚墨就馬不停蹄的跑過去。
但凡有一些山中劫匪的巢穴,我和楚墨就殺進去。
甚至是連守備森嚴的皇宮,陰暗可怕的監牢,我和楚墨都闖過。
只要能去的地方,我和楚墨幾乎都走了個遍,踏破的鐵鞋不知道多少雙,柳詩釩就真的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逢年過節,我和楚墨哪怕離的再遠,都會回家,守在這個破舊的屋子,只爲等着,抱着心中那渺小的希望,希望柳詩釩能夠歸來。
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的希望,讓我和楚墨這六年來,都差點奔潰。
好在這六年,秦致遠和鳳怡時不時的會陪在我和楚墨兩個人的身邊,不然,我和楚墨真的很有可能,會堅持不下去。
鳳怡給我和楚墨帶來了消息,說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去。
那就是建在那天山之上的月朔王朝。
這樣一個神秘的國度,雖然楚墨和鳳怡他們是天山門的,可是我卻一直都沒有踏足過。
而柳詩釩,真的會出現在月朔王朝的國土之內嗎?
說真的,當時的我們,都覺得有些懸。
可是,那個時候的鳳怡,不是現在的鳳怡,那個時候的鳳怡,是我們的夥伴,她說出來的話,我們自然深信不疑,跟着鳳怡,來到了月朔王朝的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