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漱好,直接被小霸王拉下了樓,下樓的時候,大家已經全副武裝,準備出發。
車子,還是向天在開,我坐在副駕駛上,聽着他們說起這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老道士他們處理一樁警方辦不了的連環殺人案,之後發現,殺人犯有一個規律。
那就是,只殺在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年滿十八的處女。
並且,最奇怪的就是,這些女的,身上沒有一點死亡的痕跡,甚至連法醫的斷定不出她們是爲什麼死亡的。
而且,死後五個小時,屍體上會長出一朵非常耀眼的白蓮花。
蓮花是直接從屍體裡面長出來的,花瓣的邊緣,會滴着血,可是卻不沾染蓮花半分。
一開始,還有人好奇,敢把屍體上的花給摘下來,可是摘花的人,五個小時後,也莫名其妙的死了,甚至死因,和這些純陰女一樣。
身上沒有任何痕跡!
最後,大家怕的屍體都不敢處理了。直接找上了老道士。
老道士在每具屍體的重要穴位,點了硃砂,又在她們的嘴裡塞了一塊小木牌,隨後才讓警方拉去燒掉,燒屍體的時候甚至重視到了全程監視!
沒有誰會覺得,屍體被燒完之後就會相安無事,因爲大家都明白,殺人的人,還沒有被抓到,一定會有更多受害者,被殺死。
老道士讓警方將陰年,陰月,陰日的女生排查了個遍,隨後都暗地裡監視了起來。
就在發現其中有一個女子的舉動,有些異常的時候,老道士他們直接趕了過去。
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因爲過去迎接老道士他們的,是一具溫暖的屍體。
剛死不久,身上還有熱氣。
所有人看到這樣都高興不起來,不過好在,這名女子住的公寓樓是新裝的,沒有什麼人在住,而且監控設施十分的完善。
老道士直接讓警方調取了監控,卻發現,在他們趕來之前。
已經有一位穿着黑袍的男子,進入了死者的房間,而且這位男子身上的袍子大家並不陌生。
就是那刺有蓮花印記的黑袍。
而他似乎早已經猜到老道士他們會調取監控,還對着視頻,擺了一個“咔嚓”的手勢,似乎只要我們敢插手。
他就敢出手,殺死我們。
老道士把監控的截圖給我看,發現這位養蠱人,蒙着一個面具,整個人,都裹在黑袍的下面,被寬大的袍子所包圍,顯得整個人十分的嬌小。
可是那面具,卻是非常的可怕,因爲面具的圖案,是一隻惡鬼。
我們現在要去的,是另一位女孩的住處。
她是被重點保護的對象,也是老道士覺得,養蠱人,下一個要殺的,絕對是她。
見到女孩的時候,警方已經和她打了招呼,她看到我們又敬畏,又害怕。
到了她家,她給我們端了杯水,讓我們坐下。
不過老道士卻沒接這杯水,而是給了這位女子一塊小木牌。
“我們不方便呆在這邊,這塊木牌,要是碎了,就趕緊給我們打電話。”
女子接過,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似乎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還沒有理清這一串子的事。
不過,我和老道士他們,已經走了出去。
我們的車子停在女子住的樓下,還在她住的樓道里,安裝了一些針孔攝像頭。
這麼專業的裝備,和老道士的身份完全不符。
可是,這位養蠱人殺了那麼多人,都還沒有現行,顯然也是反偵查意識非常的高。
在女子家樓下,守了好多天,養蠱人都沒有出現,也沒有殺人。
就在我們以爲,他要人間蒸發的時候,這位女孩的木牌碎了。
她十分慌張的給我們打了電話,讓我們趕快上樓。
而就在這時,一名穿着黑色長袍的男子,也出現在了視頻的裡面。
“分頭行動。”老道士開口。
還給了我們,一人一塊木牌。
老道士和小霸王一組,跟着視頻,去抓養蠱人。
而我和向天一起,去這位女子的家裡,蒐集線索。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女子家裡燈是關的,非常的昏暗,但是我能看到在窗簾下,有個黑影,在瑟瑟發抖。
我將燈打開,向天看了我一眼,隨後跟着我,一起走到了窗簾下。
窗簾下,女孩雙手抱着膝蓋,滿臉的淚水,手上還窩着一塊碎了的木牌,手機掉在一邊。
木牌上染着血,似乎已經刺進了血肉。
女孩看到我們走在她的面前,擡頭,露出已經哭的梨花帶雨的眼睛。
說話間,雙脣還有些發抖。
“我看見一個人了。”
我將她扶起,扶在沙發上,讓她緩緩情緒,繼續說。
“剛纔,我坐在客廳看電視,忽然燈就黑了,木牌突然碎了。然後我就看見,看見……窗戶外面,有個人影……”
她邊說話,邊哭的眼淚鼻涕直流,一雙眼睛,泛着淚光,就這樣望着我。
我看着她情緒這樣不穩定,先扶她回房間休息,讓向天在屋子裡尋找線索。
我將她扶在牀上,蓋好被子。
“我去給你端杯水,你先休……”
只是一下,我的世界,忽然變的十分昏暗。
在我倒地之前,我看到了襲擊我的人。
明明是我們保護的對象,卻直接一手畫刃,一刀砍在我的脖子上。
我在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在一個洞穴裡面。
洞穴很大,非常的黑暗,只有頭頂上一束光,照在中間,似乎是在告訴我,我現在在一口枯井之下。
我的渾身上下,已經沒有東西了,甚至連我的斬月,和血玉,都不見了蹤影。
我連忙其實,在黑暗中四處摸索,可是卻摸到了一個死人頭骨。
嚇的我直接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敢坐在那束光的底下。
除了這裡,其他地方都很黑很黑,根本看不出周圍的景象,但是陣陣涼氣,讓我知道,這裡一定非常的龐大。
我的雙手抱在膝蓋前,就這樣死死盯着周圍,不敢有一絲的鬆懈,也不知道盯了多久,我的身後,傳來了一陣笑聲。
“桀桀桀桀。”
一名身穿黑色長袍帶着惡鬼面具的男子,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我害怕的想要後退,可是這裡是唯一有光線的地方。
我咬着牙,站了起來,後背非常的發涼,內心也非常的害怕。
可是卻還是裝着一副面如泰山的樣子,看着她。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被嚇成了這樣,居然還這麼有底氣。
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狂,嘲諷,在這寬闊的洞穴內,一直環繞着他的笑聲。
我被他笑的有些發虛,緊緊攥着自己的衣袖。
“你是誰?”
他就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望着我,比我高處了一個頭。
“你們壞了我的事,不知道我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沒說話,手下卻是攥的更緊了,身旁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東西,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我知道,他說的,我們壞了他的事,是凌夢若的事情,他是想讓凌夢若,死在鬼的身下,而不是燒炭自殺而死。
因爲我們的出現,凌夢若絕望的自殺了,沒有滿足到他的私慾。
可是我很害怕,楚墨不知道身處何地,老道士他們也不可能尋到這裡,就連能夠保命的平安扣,還有斬月,都不知道被他們拿到了哪裡。
男子居高臨下的望着我,拿出一隻蟲子,直接扣住我的頭,塞進了我的嘴裡。
蟲子是白色的,有點像俎蟲,十分的噁心,讓人看了想吐。
可是蟲子卻似乎十分的靈活,直接從我的喉嚨一溜煙,也不知道跑進了哪裡。
隨後我感覺,我的內臟,都在翻江倒海。
“你給我吃了什麼?”
我瞬間倒地,弓着身子,捂着肚子,滿臉通紅的望着他。
他卻是像黑夜裡的惡魔一樣,笑了兩聲,隨後陰惻惻的開口。
“喚醒你靈魂最害怕的記憶。”
我一聽,渾身更加發抖,害怕的記憶?
我最害怕的,估計就是上次心魔楚墨直接拿刀,一把刺進我心臟的那段把?
我搖頭一直搖頭,想要求饒,可是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像封天的人低頭。
他就這樣居高臨下的望着我,看着我的意志力被他的蠱毒摧殘,漸漸的我的意識開始模糊。
我想要罵他,想要怒吼,卻已經疼的發不出聲音。
我能感受到我渾身上下疼的發抖,可是卻根本控制不了我自己的身體。
似乎我的神識已經飄了出來。
隨後,我能感覺到,養蠱人走了,我的身體不走發抖,可是我卻根本動不了,就像一個死人一樣,躺在地板上。
隨後,我感覺到我的神識,被拉入了另一個世界。
我能感受到“我”在一處峽谷的洞穴,地上燒着烽火,一名女子,似乎受了重傷,躺在地板上。
而另外一名女子,卻根本不是在照顧她,而是拿着一把短刃,放在烽火裡面燒的通紅,隨後一把,割下了地板上那名女子的臉,還有自己的臉。
而她竟然是把地上那名女子的臉,貼在了自己的臉上,而自己的臉,貼在了地上那名女子的臉上,因爲是活剝,地上的女子疼的已經將下脣咬穿,可是她卻根本動不了。
而割臉的那位女子,笑的尤爲囂張,似乎達到了目的,已經激動的感覺不到疼痛,將臉互換完了之後,踩了地上那名女子幾腳,朝着洞口走去。
我像個局外人一樣,看着這一切,卻根本無能爲力,甚至發現,我連她們兩個的面容,都看不清楚!
可是我卻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地上女子的掙扎,疼痛,不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上的女子狠咬牙,朝着前面的一處石頭爬去。
在那處石頭上,滿臉的猙獰,咬着牙,用手指,狠狠的刻下了四個字。
我本輕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