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心猛地一跳,不過面上卻還是非常鎮定。
“這個,得你去和我外婆說。”
最後和他道了聲晚安,馬上溜回自己的房間。
到房間的時候莫離還在睡覺,我也迅速的躺到牀上,閉着眼,開始睡覺。
只不過在我睡着之後黑夜之中,有一雙眼,忽然睜了開來,盯着我看。
有些意味深長,那是莫離的眼睛。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鞭炮聲給吵醒的。嘩啦啦的炸個不停,現在已經是大年初一了。
我打開門,發現外面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尤爲喜慶。
隨後發現,在自家門上掛了一條白綾,非常顯眼。
我嚇個半死,想要去問外婆,卻發現外婆已經站在了我的後面。
“這是我掛的。”外婆開口,輕聲道。
我面帶疑惑。
“外婆,爲什麼掛這個?”
“拜年的人多,心煩。”外婆說完嘆了口氣,轉身走向廚房,準備早飯。
我看着她微微有些駝的背影,還有那已經遲暮的樣子,眼眶一紅。
我知道外婆是不想和村裡的人有太多往來,從小因爲我沒爹沒孃,都沒有孩子願意和我一起玩,都說我是“雜種”。
雖然這些話被那些大人聽見都會狠狠的罵他們,不過我知道,這是因爲我外婆是神婆的緣故。
要是脫了這個身份,我和外婆不過就是非常平常的兩個人普通人,在這村裡一個親人沒有,誰會在意我們兩個的死活?
外婆掛白綾的用意我也知道,大過年的掛了白綾誰願意來我們家沾晦氣?
外婆是寧願沾了晦氣,也不想和那些眼裡只有利益的人往來。
我跑屋裡,拿了串鞭炮。拿出去放着,算是開門紅。
看着這鞭炮噼裡啪啦放着,我的目光有些呆滯,這樣平凡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看的有些入迷,鞭炮放完我都沒有注意。直到有人拍着我的背,我有些下意識回頭,看到拍我背的那人,差點沒摔到地上去。
因爲拍我背的人,是楚墨……
“你……”我剛想說什麼,他用眼神制止了我,拉着我直接走進了家裡。
外婆從廚房走出來,看見楚墨,面色微愣。
楚墨卻是輕笑,“大過年的,不讓女婿回家過年?”
外婆面色有些難看,卻也不好說什麼。
楚墨卻是滿不在意的拉着我,走進了我的房間。
因爲莫離起的比較早,說大過年的出去逛逛,已經沒在房間裡。
楚墨將門關上,走近我的身旁,很專注的看着我,隨後綻放一個笑容。“怎麼,看到我很意外?”
我沒說話,卻是不知道怎麼迴應他。
他卻是一步一步將我逼近牆角。
“看來,是真的很意外了?”嘴角還帶着壞笑,一臉放誕不羈。
我扶着牆壁,擡起頭看他,有些皺眉。
“你怎麼來了?”
其實我想問的是,你不是被關進棺材嗎?
楚墨一手扶着牆壁,低頭看我。
“很害怕?”
我緊張的搖搖頭。
隨後他卻是輕笑,鬆開了抵在牆壁上的手。轉過身,回眸看了我一眼,配上他的俊臉,倒是有種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覺。
“棺材關的住我的屍身,關的住我的魂嗎?”
此刻,我終於知道外婆爲什麼害怕他。
他被封印的時候,就能夠因爲我在附近和我結陰親。
哪怕封印解開,本體還被鎖着。魂魄卻能遊走自如,哪怕是在太陽底下,看去和正常人沒有區別。
他到底是人是鬼?我不知道。
我就連他到底有沒死,我都不知道!
不過我想,他應該是死了,一個人被活葬在棺材裡那麼多年,還可能活着嗎?
楚墨看我一臉緊張的樣子,也不逗我。只是走上前,摸着我脖子間的平安扣。有些意味深長。
“這塊玉,千萬別掉了。以後有危險默唸我的名字。”
我點點頭,沒說話,不懂自己對他啥感覺。
說好聽點,和自己結了陰親。
說難聽點,連他任何來歷底細都摸不清。
他忽然壞笑,低下頭看着我。太陽從窗外照了進來,照在他的身上,就像一層天然的屏障。映襯的他尤爲亮眼。
隨後忽然,一手攔着我的腰,我低下頭看他的手。
他的另一隻手卻輕捏我的下巴,讓我看向他。
我有些緊張,嚥了咽口水。
他卻是忽然輕笑,將頭埋在我的耳邊,話語間還有熱氣灑在我的耳旁。
“你該不會是以爲我想親你吧?”
我面色一紅,想要推開他,卻發現他只用一隻手便牢牢的禁錮着我。
隨後俊臉忽然靠近,我感覺到脣上一軟。
他吻我了。
我有些羞愧的想要推開他,他卻強迫着我閉上眼。
吻的很快,只是蜻蜓點水般,他便放開了我。
“不過,我真的想吻你。”臉上掛滿壞笑。
我卻偷腦發熱,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呆呆的站在原地。
楚墨走向我的牀頭,摸了摸牀頭的牆壁。隨後回眸看了我一眼。
“不管未來怎麼樣,不管你是不是自願和我結陰親。蓮綴,你逃不掉!”
我猛地一驚,後退幾步,擡起頭。
“牆上的血字,是你弄的?”
他卻是一步一步朝着我走來,隨後一把拉向我,我直接跌入他的懷裡。
瞬間,聽見他小聲的說了一句。
“你要記住,你是我的。”
隨後迅速的放開了我,轉身走了出去。
留我一個人在房間裡不知所措。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莫離進來我都不知道。
直到她走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揮了揮手。狠狠的拍了我一下,我的思緒才被拉了回來。
“怎麼了?”她問。
我嚥了咽口水,敷衍道“沒事。”
心裡想的卻是他剛纔說的話,不管未來怎麼樣?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嗎?
還有爲什麼楚墨那麼認定我?他在這盤棋局裡扮演的,又究竟是什麼樣的角色?
“剛纔那人呢?”她問。
“走了。”我道,隨後快步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發現已經是臨近中午了,外婆已經做好了飯菜在廚房等着我們。
外面各種鞭炮聲,還有雜七雜八的聲音傳了進來好不熱鬧。
這就是過年。
相比之下我們院子裡,卻有些冷清,大門是敞開的,不過門上那條白綾卻是相當的顯眼。
外婆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沒說話。
自從莫離來了之後,她和我說的話越來越少了,是在提防嗎,我不知道。
自從楚墨出現之後,這些天村裡非常“平靜”。沒有發生任何異樣。
直到我快要回學校的幾天前,有人找上我們家了。
來的人不是村長,卻是吳二狗。
再次見到他,他沒有了第一次的那麼囂張跋扈。而是滿臉的憂愁,心事重重。
看到外婆差點沒給她跪了下去。
“陳仙姑啊,上次我莫名其妙昏倒,結果醒來的時候在你家院子裡,我怕村裡人說閒話,馬上就走了。結果走後沒幾天,我家婆娘天天喊着肚子疼,我還以爲是她吃壞肚子了,快過年的也沒太注意。結果這年剛一過完,我媳婦生了。”
外婆有些差異,“生了?”
吳二狗猛地點頭。“我媳婦也沒懷孕,肚子也沒大,就忽然從肚子裡掉出個娃娃來。”
最後想起什麼,滿臉緊皺。
“是掉了個畜生來。”
“你別急,把話先說清楚了。”外婆雖然不喜歡彎子溝裡這些視財如命的人,不過人命關天的事卻非常熱心腸。
每次見到有人家裡般白事,都會念叨幾句希望那人來生可以沒有病痛。
吳二狗似乎非常害怕,卻還是嚥了咽口水,說道。
“我家媳婦,生了個黃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