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嵐一聽我這樣說話,面無表情的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慢慢的對準了我,對我說了一句話,一句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一句話。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
我瞬間沉默了,我知道帝嵐是什麼意思了,前世,真的是他娶了我。
我表面上面無表情,可是內心早已是心如死灰。
似乎得到了這個答案,比我還沒確定還要難受。
我很想問他,帝嵐,你娶了我,爲什麼今生卻要做我身後默默守護的那個人?
帝嵐很傻,真的很傻。
我沒有辦法在去開口問他,帝嵐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吧,他說他前世對不起我,是爲什麼?
而且爲什麼我前世的記憶片段裡,關於雲輕狂的片段,都找不到有帝嵐的影子?
記憶片段很混亂,可是裡面出現過秦致遠,出現過楚墨,甚至出現那些戰場,卻都沒有出現過帝嵐。
我很想很想知道,他的前世究竟是什麼樣?
大家坐着休息了一段時間,吃了點東西,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可是體力倒是被消耗了不少,我很急,我想見楚墨,很想,可是這個卻急不得的。
因爲我們根本不知道前方的路會是什麼樣,前面有什麼。
一路上見到了屍體,見到了老村長,卻連只魔都沒有見到過,這裡真的是放逐之地嗎?
還是我們被陣法帶到別的地方了,嘆了一口氣,摸了摸斬月還有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在尋求安全感,平安扣上本來被打溼的繩子都被風吹乾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那個老村長沒有追來,也很想知道爲什麼村民的屍體會變成那樣。
站起身,跟着大家朝前走去,走到前面,居然到了一個黑黝黝的隧道口,裡面很黑,我們打着手電走了進去,周圍很潮溼,牆壁上還有流水的聲音,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樣的地方,可是出了這裡,我居然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就是,我看到了古城門。
城門上一處牌匾寫了幾個字,月朔帝都。
這裡居然和曾經在貴妃裡看到的古城牆一模一樣!
我已經被嚇了個半死,因爲我第一次見到柳詩釩的時候就是她坐在城牆上歌吟,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幻境可是卻印在了我記憶的最深處。
爲什麼月朔王朝的古城會在這裡?
我可以肯定,這裡不是幻境,也不是海市蜃樓,而是真正的月朔王朝,可是爲什麼月朔王朝的古都會在地底下,而且還是在放逐之地的下面?
難道月朔王朝滅亡的原因是被放逐了嗎?
我想不同,也不敢去想……
我內心忽然很害怕,上次記憶片段裡我站在血肉橫屍的戰場上,周圍兵荒馬亂全是屍體,而城內卻響起了敲鑼打鼓的聲音,那個場景,和這裡完全的吻合了。
我站在這裡有些不敢進去,因爲我似乎能夠感受到楚墨就在裡面,楚墨前世和我一城之隔,在我的眼前娶了別人。
今生,我很害怕,我不敢踏入這片地方。
帝嵐娶了我,楚墨娶了別人,前世錯過了,今生不想錯過,我要去救他,可是我還是軟弱了,害怕了,楚墨在城牆裡究竟怎麼樣了?
棺材女的金棺材會不會已經打開了,要和楚墨成親?杜心語是她手下的人拖了我們這麼久,就是爲了等她打開棺材讓我親眼看到她和楚墨成親?
我很害怕,害怕的已經胡思亂想,帝嵐拍了拍我的肩膀無聲的安撫了我。
我深吸一口氣,對他笑了笑表示沒事,忽然看見月朔王朝城牆真的,衝擊力太大了,我們站在城牆下誰都沒有動,全都看着我,似乎只要我願意前進,大家全都奉陪。。
我狠狠一咬牙,擡頭望着這座被建造在地底下,卻金碧輝煌千百年不朽的城牆,邁出步伐,想要進去,可是就在我要突破自己內心想法前進的時候,莫離忽然開口。
“雲輕狂,要是楚墨負你,怎麼辦?”
我聽的整個人一恍惚,邁出去的腳收了回來差點把自己絆倒,整個臉色煞白,莫離居然喊我雲輕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哦對,她是鳳怡肯定知道我們前世的事情,肯定知道楚墨娶了別人,但是她現在問我到底是想要幹嘛?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放逐之地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都能有這麼龐大的一個王朝存在,我很害怕,不敢給莫離答覆,狠狠的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只是瞬間,我睜開了,回頭看向莫離,對她璀璨一笑。
“楚墨他,不會負我。”
十分肯定,我相信他。
帝嵐的臉色一變,似乎受了很大的傷,我在心裡對他說了一句。
對不起。
可是很快,帝嵐面上帶着笑容,似乎是在祝福我,看着他這樣我更疑惑了,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麼,帝嵐明明娶過我,今生卻要放手,秦致遠這個沒有娶過我的人偏偏那麼想娶我?
莫離聽我這麼胸有成竹的話笑了笑,卻是皮笑肉不笑,似乎帶着嘲諷,似乎是已經預料到了我和楚墨的結局,看着她這個樣子,我的內心忽然有些害怕,有些心慌,甚至還有些失神,但是這些情緒只是瞬間的。
莫離走上前,對我說。
“走吧。”
是啊,走吧,裡面就算是陰曹地府,我也該闖闖。
就在我們朝着城牆走去的時候,城牆的外圍居然開滿了彼岸花,這些花很詭異,我寧願喜歡蓮花,我也沒辦法愛上這種地獄之花。
彼岸花,代表的很有可能是棺材中的女子,瞬間開花是什麼意思,像我們示威嗎?還是在告示我們,她一直在監視着着一切?
彼岸花代表的是她,那麼蓮花呢,蓮花代表的,是我嗎?
我很不解,因爲很多和我對立的東西都是蓮花,如果蓮花是爲了激發我內心力量而出現的,現在出現彼岸花是告訴我,她要回來了嗎?
是要告訴我,哪怕今生我和楚墨結了陰親,可是楚墨前世終究還是娶了她嗎?
我的內心很複雜,很混亂,看到這些彼岸花恨不得想將它們全部扒光。
她就這樣對着我示威嘲諷我,可是我卻連她是誰我都不知道,我很難受,真的很難受,感覺自己好沒用。
不過我內心還是存在僥倖的,因爲從曾經的無名聽到我本輕狂四個字那麼害怕雲輕狂我就能夠知道,我的前身雲輕狂多麼的強大,而且還有那句涅磐重生,我的力量肯定是全部被封印了,爆發出來的,很有可能只是一小部分。
如果我爆發出來的力量只是一小部分,那麼楚墨他們呢?
楚墨現在表現的是越來越弱了,他是故意扮豬吃老虎,還是真的力量其實也被封印了?
我可沒忘記楚墨耳朵上的那顆耳釘……
雖然一直沒有提起,可是我當時就很差異,爲什麼一個死了那麼多年的人,耳朵上居然有耳釘,難道古人活着的時候都流行帶這種東西嗎?
現在,我的內心有個大膽的猜測,那就是楚墨很多東西,都被封印在這耳釘裡,不然不可能平白無故帶着一個東西出來晃眼。
可是,楚墨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帶着一個耳釘,但是他卻表現的像是毫不知情似的,這是怎麼一回事?
再次擡起頭的時候,我的內心已經平靜,不在去想那麼多,不在去各種的猜測,我們已經走到了城牆的下面,城牆沒有鎖,大家都看着我,似乎是在等着我,推開這扇大門。
我狠狠的咬牙鼓勵自己走了上去,輕輕一推,城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