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嵐一聽這話,瞬間渾身一抖,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來,問。
“你聽誰說的?”
看來,匡帝嵐的人,真的很有一套,至少在帝嵐的心裡,已經對這個“真相”毫無懷疑。
我和他說,這件事,是我外婆告訴我的。
帝嵐聽到是我外婆說的之後,眼神有些飄忽,隨後幽幽的開口。
“我外公和我說,你是我同母異父的親妹妹。”
“你外公,帝老爺子?”
我聽後,瞪大雙眼。
帝嵐點頭,難怪帝嵐對此深信不疑,原來這件事是帝家老爺子和他說的。
帝嵐要是說是別人算計的,我還有反駁之力,可是帝老爺子!他的親外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但是我可以肯定,外婆和我說的纔是真相,至於帝老爺子是被人一併算計了,還是和別人一起在算計帝嵐,這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我擔心帝嵐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他外公的時候,帝嵐擡起腳步,繼續朝前走,傳來一句話,聲音很小,可是卻足以讓我聽的一清二楚。
“比起我外公,我更相信陳婆婆。”
前世的謎團還沒解開,我不能單憑几個故事,就判定一個沒有印象的人是對是錯,是好人,還是壞人。
聽到帝嵐這句話,我沒有應答,選擇了避而不談,跟在了帝嵐的身邊。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周圍居然已經一片漆黑,我們已經掉隊了很遠,陸堯站在很前面等我們,拿着手電筒照射過來,光線有些刺眼,讓我不是太能習慣。
拿手擋了擋,和帝嵐一起走到了他的身後,他才繼續朝前走去,還不忘幽幽的諷刺我一句。
“地圖只有一張,你以爲進來的人只有我們嗎?動作慢了,被人搶了,你還想奪回自己的東西?”
這句話狠毒,讓我狠狠對他翻了不知道多少個白眼,可是卻也無形中讓我的戰意增添了不少。
按照他這樣說的意思,是右派的人也跟着進來了嗎?
那個瘋女人,還有那個老者?
沒說話,繼續朝前走,帝嵐站在我的身旁很安靜,還時不時的提醒我注意腳下。
這裡已經走到了洞穴的內部,腳下的路途不太好走,因爲有很多石塊和泥濘,但是卻一直沒有看到什麼特別的東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當時在外面被陸堯帶着兜圈子兜的久了,感覺雖然洞穴的地道很長,可是卻沒有像和陸堯繞路那麼累。
走了很久,就在我以爲,會不會是陸堯走錯路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蹲了下來,拿手摸了摸地下的泥濘,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走到我的面前,將手電筒放在了我的手上。
“你幹嘛?”
我一下摸不清他的思路。
可是他卻是像看傻逼一樣,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
“是你要拿的你自己的東西,你不帶路?”
被他這句話嗆到,狠狠一咬牙,朝前走去,身旁的帝嵐想要跟着過來,卻被他一把攔下。
“她的事,她自己解決。”
還真是看戲到底!
我心裡罵到,氣的狠狠跺了跺腳,臉色都有些白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氣的臉色發白。
可是很快,卻又嘆了一口氣,陸堯在氣我,也是爲了幫我,而且這盤棋,本來就是圍繞着我下的。
很多人都是因爲我而被牽扯進來的,要是我自己都跳不出這盤棋,那不是連累了所有人?
四周的洞壁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小金雖然很長,很大,可是也不至於自己住在這麼深的地洞吧?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小金,卻發現它就像是死了一樣,在我手上睡着了。
看來,是指望不上它了,這條地洞這麼長,要靠我自己走,卻又要提防被右派的人搶先一步,越想越氣,腳下的步伐也越快,可是已久沒有走到盡頭,最後無奈,我停下,回頭問陸堯。
“還要走多久?”
他好像不打算搭理我,回了一個我怎麼知道的表情。
我的憤怒已經積攢到了極致,要是從前這樣,估計又要爆發力量了,可是現在,我卻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好聲好氣的問陸堯。
“你有地圖嗎?”
他見我這樣,笑了聲。
“沒有。”
感受到了深深的嘲諷,不打算在和他說話,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轉身繼續朝前走去。
可是越朝前走,我越感覺,鼻尖傳來的空氣已經帶着幾分的血腥味了。
越朝着裡面走,血腥味道就越重,直到我被薰的都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我聽了下來,皺着眉頭問陸堯。
“你沒有聞到什麼嗎?”
“讓你走,你就走。”
被他這句話嗆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總感覺我和陸堯的氣場不和,兩個人不在一個頻道,根本交流不了。
我捂着鼻子,繼續朝前走着,可是卻感覺腳下一溼,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下的泥土居然帶着濃濃的血跡,血跡多的,已經滲透進了我的鞋子。
被死人血滲透的感覺很不好,可是我卻不想和陸堯說話,更不想看他一眼,最後無奈,我迎着頭皮,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可是走了很久,手電筒忽然黑了。
手電筒黑的剎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眼睛看不見,我的感知卻比睜着眼睛還要強烈。
那就是,我感受到了一陣騷動的聲音。
輕輕的摸了摸腰間的斬月,將它拔除放在手裡,想回頭問問帝嵐他們,可是卻打消了這個念頭。
要是我開口豈不是示弱,又讓陸堯有個嘲笑我的機會?
深吸一口氣,有些挺直腰桿,四周一片漆黑,我總感覺,靠近我們這邊的東西,不是人。
果然,就在這騷動聲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感受到了涼涼的屍氣。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身上的力量爆發出來的時候注入到了斬月的裡面,斬月發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之後上面的紋路就像是會發亮一樣,照亮了周圍的光景。
斬月,還能這樣用?
內心有些詫異,可是卻感覺整個動作自己很熟悉,好像曾經,經常這樣做一樣,但是我卻也沒忘了,以前每次用斬月當燈的時候,都是割破自己的手掌。
要是早發現這個技能,估計就不用白流那麼多血了……
眼前站着幾具屍體,這些屍體全穿着現代的衣服,看樣子,剛死不久,冒出濃濃屍氣的時候,伴隨着的,還有從傷口裡流出來的鮮血。
看到這裡,我沒有輕舉妄動,任憑力量在我的身體裡翻滾。
難道真的像陸堯所說的,右派的人真的和我們一起來了,而且從的別的入口,現在已經進去了?
而我,還在被陸堯帶着兜圈子?!
該死!
他這哪裡是不幫我,明明是帶着我添亂好嗎?
心中氣節,瞬間氣息變得翻江倒海,對着那幾具屍體猛地就衝了上去,腳步很輕盈,找了幾個支撐點,直接就在這洞口裡半飛了起來,踩在了這些屍體上,一刀一個,直接將他們的頭顱割下。
割的,是他們的頭顱,想的,是陸堯!
這些屍體沒什麼傷害,而且剛死不久,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詐屍,但是實力倒也不強,將這些屍體全再次弄死之後,手電筒又恢復了光亮。
我將身上的氣息收緊,拿着手電筒,狠狠的照了照陸堯的臉,恨不得他化成灰,我都要把他挫骨揚灰。
但是看到遇到了這些屍體,我倒也可以肯定,那就是出地道,進入目的地的地方已經不遠了。
不然的話,這些剛死不久的屍體不會那麼快被我遇上。
果然,走了沒多久,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青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