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斬月放在身上擦了擦,仰頭挺胸,感覺自己走路都帶風,越表現的懦弱,越讓人欺負,特別是對於棺材女子這樣的人。
我摸了摸身上,想找幾枚五帝錢算一算該往哪裡走,卻發現身上除了斬月還有平安扣已經空無一物。
四周的牆壁上點着長明燈,可以肯定,這裡的結構是一個古墓,頂上還有一些圖雕很精美,不知道這裡是拿來幹嘛的,爲什麼異界會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心裡嘆息,只希望這裡和月朔王朝的皇室沒有關聯,不然的話,這名棺材中女子的身份又要更加撲朔迷離了。
深吸一口氣,沒有五帝錢,我閉上了眼睛隨地轉了個圈,隨後停下,看自己正前方顯露出來的身上哪個地道。
這裡的地道有的忽明忽暗,有的則是一片漆黑,眼前的是一個忽明忽暗的地道,在這裡停下,是天意的安排,要我走這條路是嗎?
可是,命運我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上,天意要我走這條,那麼我偏偏不走!
狠狠的一轉身,看向身後的地道,這個地道很黑很暗,我嘴角微微一彎,卻是皮笑肉不笑,踏步向前,朝着這個地道走去,渾身很疼很酸,可是精神卻十分的緊繃。
說我八字招災,命格克親?
那麼我偏要扭轉全局,哪怕深陷其中,我,也要逆天改命!
這裡黑很黑暗,周圍很安靜,不知道這個地道能夠通向何處。
我蠻想知道秦致遠在哪裡的,他怎麼樣了,卻也很想知道帝嵐老道士他們怎麼樣了。
老道士他們剛纔路過這裡不知道走的是哪條地道,我只希望能夠我能夠碰上他們。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在地下看不見陽光又沒有手機,我用斬月輕輕的割開自己的手掌,讓血液順着斬月流去,瞬間覆蓋在了斬月的上面。
斬月上發着紅芒,算是照亮前方的一盞燈火。
我深吸一口氣,拿着斬月照了照地道的牆壁,發現這裡很光滑平整,像是人工開鑿而成的,腳底下也很乾淨,沒有任何髒東西。
走這些地道我並不陌生,可以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可是曾經都是跟着一大羣人出來闖蕩,而且跟着一大羣人我都還會後怕。
可是今天,算是我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爬前行,卻已經能夠靜下心來,耳聽八方。
走了很久,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條地道似乎很長,長的根本看不到盡頭,越在裡面越感覺氣息有些悶,我後背微微發涼,卻還是咬着牙朝前奔。
走了很久很久,忽然感覺腳下被什麼東西給勾到一不留神,差點摔了下去,我蹲下身子拿斬月照了照地面,發現勾着我的居然是一條人的大腿。
我把斬月當燈,一路順着這條大腿朝上照去,卻在這個人的臉上停了下來。
這具屍體,居然是蘇燦的……
就是騙我們進來的那位小警察,我不知道他是好是壞,因爲這裡真真假假太多東西難以推敲。
可是此時他的樣子卻是非常的可怕,眼皮被人割開,遠看像是七竅流血,可是仔細一看會發現,他的整具屍體都是被拼湊而成的。
嘴巴被拉開了一條很長的裂縫,血液順着裂縫滴答滴答朝下流,我見的有些噁心,猛地起身想要越過他眼不見爲淨的繼續走。
可是忽然,腳下被什麼東西拽住,觸感很冰涼,一路從我的腳腕一直涼到了我的心臟。
周圍的空氣很難聞,像是死魚的味道非常的噁心。
我嚥了咽口水,沒有踢開腳下握着我的那雙手,因爲我知道,握着這雙手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個蘇燦……
他……
詐屍了!
我很詫異,爲什麼我隨便挑的一個地道居然能夠碰到他的屍體,他是和老道士他們一起失蹤的,最後楚墨將自己把老道士他們換了回來,可是蘇燦卻沒有回來。
而且老道士他們的記憶裡也沒有提過蘇燦。
腿上傳來的感覺很難受,我的後背發麻手腳發涼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就在我僵直的時候,蘇燦忽然鬆開了我的腿,我有些詫異,他忽然站起了身子,用那已經裂開等待縫合的雙脣開口。
“蓮綴。”
面上帶着邪笑,整個人非常的恐怖。
媽呀,他詐屍居然還認得我?
我被他這句話說的頭皮發麻,後退了幾步拿着斬月一臉的防備。
原先和棺材女子的一戰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又加上渾身上下的傷痕我早已虛脫不已,這下被嚇的已經有些楞了。
我不知道蘇燦這樣究竟想要幹嘛,可是他這個樣子真的很可怕,甚至讓我有一種,他是故意在這邊等我的。
我的每一步,真的是被人算好了,還是每個洞穴都有意想不到的東西在等我?
深吸一口氣,斬月在我的手裡發亮,剛好襯出他臉上的猙獰。
他朝着我走來,每走一步都帶着血跡,很噁心,而且看他的樣子好像,剛死不久……
此刻我已經靠在了後面的牆壁上,牆壁很冰冷,被凍的握着斬月都有些握不住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這種隨時能夠被人秒殺的感覺,真的讓我很難受。
蘇燦見我一臉害怕,忽然狂笑,擡眸看我,滿臉的陰邪。
“蓮綴,我死的好慘啊,你爲什麼不救我?”
我知道,他這句話指的是楚墨換走了老道士他們,卻沒有換走他。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泰國新娘那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他杜撰出來騙我的,還是他和我一樣被人算計。
可是我不可能讓這種不確定因素在我的身邊,我被我所謂的心善已經坑了不知道多少次。
也正是因爲我的心善,才讓楚墨被困在這裡,弄的現在要廢這麼大的力來救他。
雖然我覺得一切發生的很奇怪,我沒有楚墨那麼有能力,楚墨不和我一起去救老道士,而是拿自己去換老道士,而且讓我來救他。
難道楚墨和我一起來的勝率不會更大嗎?
一時間不敢想那麼多,我沒回答蘇燦,他卻是死死盯着我,身上的血液不停的朝下流,特別是眼睛,十分的可怕。
我被他看的有些心虛,拿着斬月對準他。
“別過來。”
他一聽我這樣,面帶不屑。
“你覺得你能打的過我嗎?”
我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可是我很想找到楚墨,真的很想,而且我也很想找到秦致遠,帝嵐老道士他們,他這樣擋在我的面前,豈不是在堵着我的路嗎?
我真的很煩,被他這樣弄的恨不得想要講匕首直接破開他的腦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我手上沾染的因果殺戳太多,我被他這句話刺激的雙眸開始發紅,身上的力量也瞬間開始遊走。
經歷了這麼多,我控制身上的力量已經有些嫺熟。
“要麼站在這別動,要麼,滾!”
我的話語間閃着幾分當仁不讓的氣勢,雖然十分裝逼,可是力量一被激發我就有些黃袍加身的感覺,自然而然的挺直了身板。
因爲之前的爆發,我身上發虛的厲害,還有那些傷口隱隱作痛,所以我已經可以預料到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又來一個小爆發後果會是什麼樣。
可是人善被人欺,我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能保護我的,也只有自己。
要麼戰,要麼死!
力量涌現之後,蘇燦面上帶着明顯的得意,看來他真的是故意刺激我的擋路屍。
棺材女故意將我和大家分開,就是想看着我爆發能爆發多大的力量,最後削弱我,哪怕找到楚墨,都救不出他,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