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離開的時候,馬三長老留下個小跟班繼續觀察馬可欣。
車子駛回到萬事屋大樓前,下車的時候,我不小心弄到了傷手,當時我反應挺遲鈍,等我回到樓上,才反應過來——剛纔碰到時並沒有產生預期的痛楚。
試用用手指戳了下戳,確實不痛了,我不確定手掌上的傷口是否已經痊癒了,於是試着把紗布拆開……
許雯穎打開萬事屋的門,看到我站在門口不進去,顧着拆紗布,好奇問我:“如意,你這是做什麼?”
我邊拆邊給她說:“傷口不痛了,我想看看它是不是痊癒了……”拆開後,掌心完好無損!
“這……”馬三長聽到許雯穎問我,走到我旁邊瞅見後欲言又止。
我看着自己的手掌搖頭,百思不得其解:“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話剛說完,馬三長老的手機就響了,把我從深思里拉回神,擡頭看向她,隨即聽到她接通電話問:“什麼情況?”
跟着她聽了小會,眉頭頓時就皺成深川,語氣震驚裡帶着小小的憤怒:“什麼?!那有沒有看清楚對方樣子?”
她言態反應,我有種不祥的預感,等通話結束後,馬三長老收起手機衝我一臉慚愧地說:“宗主,抱歉,我疏忽大意了,安排的人實力不足,以至可欣被那個帶血骷髏面具的傢伙給強行帶走了。”
許雯穎聽完有些切齒地說:“怎麼又是他。”
我仔細思考了下事情前後,如果馬可欣真有託夢給我,那我掌心的血字傷口的消失,必定跟他有着莫大的關係,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多的事情巧合。
想到這,我給玉安捎了個電話過去,看看現在還是白天下午兩點多,不知道他會不會接我電話。
眼下事情緊急,光是我們幾個又處理不來,劍十七我沒有依賴他的習慣,自然不可能打電話給他,基本上要找到他幫忙的時候,都是玉安去喊上的。
電話剛打出去十秒左右,電話就接通了,都還沒對白,他已閃身在我眼前,收起電話問我:“什麼事?”
我見他突然出現,情不自禁地被他酷帥的模樣迷愣了好幾秒,要不是許雯穎暗裡戳戳我提醒回神,我估計又得在他面前丟人了。
暗裡輕了嗓子,纔給他把事情前後撿重點說了一遍,玉安讓我把手掌給他看看,聞聲我怪不好意思遞過去給他,可實際上他並沒有碰到我手一丁點。
他只是用手指在我掌面懸空不知畫了個什麼符紋,原本消失的傷口立即被還原,雖然沒流血,但痛楚乍然迴歸,讓我沒由地倒抽了口冷氣,爲什麼不先給我說一聲是要幹嘛,好歹讓我稍做下心理準備啊。
玉安見着,微微皺眉給我說:“忍一會。”
他話剛說完,幾秒鐘後,昨晚在我夢裡出現過的畫面,在傷口上朦朧映現出來——隱約能看到馬可欣痛苦的表情,在衝我求救,說她不想再這麼下去了,求我給她解脫。
畫面放到這,閃跳幾下後就消失了,與此同時,我掌心上的傷口和痛楚也隨即消失。
看到這,我想大夥的想法應該跟我猜測的差不多——馬可欣有很的可能是被吳先生給操控了,而復活她的人極可能就是他,但吳先生讓馬可欣做了什麼事?
馬可欣昨晚給我託夢求助,吳先生是不是知道了,所以要把馬可欣帶走,也許會因此懲罰她;又或是我們盯着馬可欣,讓他敏感,所以把馬可欣帶去另一個地方?
但我個人認爲第二個可能性不高——直覺。
玉安看完後的意思是:“今晚先看看情況,如果馬可欣沒出意外,她會再給如意託夢求助。”
“託夢之後呢,現在她被那個吳先生擄走了,下落不明,要怎麼找?”我覺得以自己的腦袋是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她。
“那你可以在夢裡問她。”許雯穎給我提醒了聲。
我聽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樣子也行嗎?”
玉安聞聲點頭,確定說:“可以,這個跟你上次在浪屍山的情況差不多。”
那好,今晚要是馬可欣再託夢來我就問她,主要是昨晚弄不清楚是真是假。
然而,晚上的時候……
我睡下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環境昏暗,光線極弱,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鉛雲滾滾,地上濃濃的白霧被陰風翻滾,乍然間,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快……快到我這來……快點……快到我這……來……”
這聲音很中性,我看了眼四周,環境都差不多,還分不清楚方向,於是迴應了它一聲:“誰?”
不知道會不會是馬可欣,今天玉安和許雯穎說過她可能會託夢給我。
“快……快到我這來……快點……”那道中性的聲音沒回答我,我也辯不清楚他的聲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你到底在哪裡?”我聽着有些着急,擔心會不會是馬可欣在催促我過去找她?
我不確定地往前走,濃霧像有靈性地散開,但它並不是受我步伐方向影響,而是它在引道我走向某一個地方,估計就是那個聲音傳來的位置。
我心跳得有些厲害,心裡不停地猜着待會會看到什麼?
直至濃霧散成薄霧,眼前朦朧裡出現一個熟悉的男人身影……我再走前幾步,薄霧徹底散去,終於讓我看清楚身影的主人是誰——我二叔!
他低垂着頭,拱着身癱坐在地上,衣服好幾處有被燒焦的痕跡,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不知道他到底怎麼?
我不確定地喚他一聲:“二叔,你沒事吧?”
他沒回應,我站在原地跟他距離兩三米左右的距離,也沒再走近,我擔心他是那個吳先生。
大概過去一分多鐘,他才緩緩地擡起頭,一邊臉頰硬生生被燒傷了大半,眼神凜冽,帶着幾分輕蔑看向我,做了個頹敗的自嘲哼笑:“呵呵……真是萬萬沒想到……我千方百計要殺你,最後,卻反過來要求你……真是可笑……”
看到他擡起頭的剎那,我嚇壞了,可聽完他的話後,我心裡卻稍稍地鬆口氣,因爲他剛纔說有事要求我,不知道是什麼事,還有就是他被誰傷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