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輪廓近在咫尺,額間的碎髮劉海,濃密的劍眉,深邃而狹長的丹鳳眼,高挺的鼻樑,小麥皮色的臉蛋乾淨細緻……
此時他的鼻尖靠近,呼吸若有似無噴過來,讓我大腦更加暈眩,粉潤的薄脣一點點靠近,讓我心頭又慌又期待。
可就在他湊近的時候,我突然擡手擋住了,當時毛巾正好捂在他口鼻上,頓時令他一臉錯愕,估計是沒料到我會拒絕他,跟着眼睛裡露出受傷的神色,抱了我小會,慢慢地鬆開我說抱歉,自責一時沒剋制住。
我其實是太害羞了纔會這樣,給他搖了下頭,解釋說:“我只是太害羞了……而且我希望這種事情等以後我和你會成親的那天再做……現在還太早了……”
藍玉聞聲先是一愣,跟着釋然地笑着給我說:“原來如此,還以爲你不喜歡我。”
我低垂着搖搖頭,沒底氣地說:“喜歡啊……”他這麼好,長相又英俊,任哪個姑娘會不喜歡呢。
“只是成親的事要等大義完成之後,但我會向你保證,一定留命回來娶你。”藍玉鏗鏘地向我起誓言。
我聽完眼淚霎時間流了下來,兩手捂住口給他點頭:“我等你,不管多久……”
藍玉聽完擡手拿開我雙手,用拇指輕輕撥去我臉上的淚水,柔聲說:“嗯,我定不負你。”
聽到他這麼說,我還有個前提:“但是,他日你功成名立,到那個時候,你也只能有我一個女人,不能納側室夫人,否則我會選擇永遠離開。”
藍玉聽無笑了笑,輕撫了下我的頭髮說:“我要你一個就足夠了。”
“嗯,一言爲定,食言是小狗。”我說完拿過他的大手,拉了個勾。
他聞聲側頭在我耳邊說:“絕不食言。”
“好了,你快去午休吧,我練會字。”我害羞地推了推他,心裡卻覺得好甜蜜,真希望能一直這麼下去,而不是短暫的時刻。
“嗯。”藍玉應了聲,就回了榻休息。
這次我跟他正好換了過來,我在他經常坐的長椅處,看着他的安桌,找了張空白的紙,磨墨,執筆開始練字……
練了不知多久,帳簾外聽到有士兵來通報,說事找藍玉,我起身去榻邊喚醒藍玉,剛叫兩聲他就醒了,但惺忪睡眼還沒睜開,人就先起來了,他是那樣的疲憊,讓我看着很是心疼。
我在他起來要下榻的時候,趕緊去給他取來溼毛巾,讓他擦臉,跟着他整理下衣服,給我道了聲就匆匆出去了。
大概又是什麼緊急的事情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這軍營裡,我除了張大全這鬼之外,並沒有見到有其他鬼魂在出現,大概是這裡煞氣太重,鬼魂不敢靠近吧。
師父給我說過,鬼魂最怕兩種氣,一種是煞氣,一種是極陽之氣,但鬼有時候也需要微薄的陽氣。
逍遙時日總是過得快,轉眼就到傍晚。
晚膳後,寶香陪着我在營附近散步,遙望天際那頭,燒起了絢麗的火燒雲,此時此刻,我多希望藍玉也能看到,可他現在已在議事帳篷那邊待了整整一個下午,談的事情肯定是下一步作戰計劃。
何時,我和他才能閒下來坐一起,看盡今生的春夏秋冬,日出日落,還有那夜空的浩瀚星河?
天色漸色,我和寶香回帳的路上,看到荊綺和兩個女眷作伴迎面走來,荊綺擺出一臉委屈,左右女眷見着我一臉趾氣高揚,就在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女眷不屑地說:“不要以爲暫時能睡在大人帳裡就得色,遲早會被睡膩。”
這話讓我聽着不免有些生氣,但想到她們什麼都不知道,也懶得跟她們計較,這時,寶香生氣剛開始說了個:“你……”我就趕緊輕撞了下她手臂,提醒她不要理會。
她只好咬牙忍下來,氣呼呼地跟我回到帳裡才氣道:“小姐,幹嘛不讓我說,瞧瞧她們那可惡的嘴臉。”
“就算說了又能怎麼樣,有時候冷漠置之纔是最好的反擊,尖酸刻薄的人心胸狹窄,通常過得比較辛若,所以隨她們說去。”這話是我一同門師姐之前說別人的,讓我印象挺深刻。
“果然還是小姐開明,跟着您,我學到了不少東西。”寶香說着突然醒起什麼,給我說:“啊對了小姐,我給你做了又鞋墊,等以後料子充足了,我再給你做雙漂亮的繡花鞋,我女紅可好,都我娘從小教我的,我娘是江南人。”
“我說過江南絲綢繡藝都是最好的。”可我沒給寶香說我娘也是江南人,我怕她會問起關於我孃的往事,我並不想跟她提及我娘生前的往事。
“是啊,我小時候,還見我奶奶和我娘養蠶,後來奶奶去逝就沒見我娘養過了,我娘是去年走的……”寶香說着突然哽咽起來,我聞聲伸手輕撫了下她腦袋以示安慰。
“人生就這樣,每個人都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而已。”這些所謂的大道理我只懂照搬去給別人安慰,卻無法安撫自己內心裡留下的傷痕。
誰人的心裡都有一兩道不想被人觸及到的舊傷口,可能痊癒,也可能永遠也好不了。
藍玉在我躺下後,很久纔回來,寶香見他回來才離開。
跟着我看到他繞過屏風來看我,見我還睜着眼睛,過來陪我說了兩句話。
我問他:“忙到這麼晚,有記得用膳嗎?”
他點頭說:“有,放心吧。”
“嗯,那就好,時間很晚了,看你累成這樣,快去休息吧。”想到他午休的時候,才躺下沒多久被就叫了出去,再這麼下去,我真擔心他會把身體累壞了。
“嗯,我還得寫封信才能休息,你有傷在身,快睡吧。”藍玉說話時的目光看起來很溫柔,讓我有些捨不得閉上眼睛,但我得閉上眼睛,他纔會走開。
聽着他腳步走回屏風前,跟着是紙張和毛筆寫字的的悉邃聲,真希望我有給他分擔的能力,然而我並沒有。
最近忙別的事情,更新不能夠穩定,抱歉,今晚是兩更,314+315,麼麼噠,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