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真的成了甕中之鱉了。
無論哪個洞口,裡面都傳來了一種令人感覺到無比壓迫感的腳步聲,那聲音彷彿在玩兒弄我們一般,不疾不徐地朝着我們慢慢地走過來,這感覺太讓人崩潰了。
我們兩個人害怕地退到了石廳的正中央,房可欣緊張地扶了扶眼鏡,她這時候整個人都緊緊地貼着我,雙臂死死地抱着我的胳膊,她擡頭問我道:“怎麼辦。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但是我現在必須安撫好她,現在她這麼緊張,別說起到幫助作用了,別拖累死我就謝天謝地了,我輕輕地推了推她,然後說道:“你現在起碼鬆開我的胳膊,不然真有人來對付我們了,我不至於單臂作戰吧?”
房可欣聽了我的話以後,並沒有鬆開我的胳膊,她乾脆抱着我哭了起來!
我操,現在這可不是哭的時候啊,我們現在沒時間再浪費了,房可欣一邊“嗚嗚嗚”地哭着,一邊說道:“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啊!完了……”
我此時覺得崩潰至極,我用力地推開了她,我說道:“喂喂,房記者,房主編,你別這樣,你這樣豈不是要害死我們!”
她往後退了一步,滿臉的淚痕,她問道:“我們怎麼辦?”
我看了看這些山洞,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說道:“我們隨便選一個洞,走進去,畢竟站在這裡等待着,面對的是所有人,但是如果進到某一個洞裡面,我們只需要面對一個人就夠了。畢竟每個山洞裡面只有一個人朝我們走過來。”
我這已經是迫不得已的辦法了,房可欣聽了以後,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好好。我們跟他們拼了。”
這些山洞裡面雖然傳來了詭異的腳步聲,但是奇怪的是,我們拿着手電筒往裡面看的時候,並沒有照的到有什麼人的影子出現,我覺得非常奇怪,到底是什麼人在向我們靠近呢?難道對方是隱身的?
說實話,現在這種距離,我覺得對方無論如何也應該現身了啊?難道說,這個人是隱身的不成?或者說,只是一雙鞋子在地面上“咯噔咯噔”走着路?
我越想越覺得像鬼片。但是現在,我覺得不管對方是什麼,我都要跟他去正面面對了,我來不及跟房可欣再多說什麼了,我拽着她,隨便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趕緊衝進了一個山洞裡面,我覺得對方的腳步聲無比的滲人,似乎下一秒,每個洞口就要冒出來一個拿着冷兵器的人,然後過來圍剿我們,我想想就覺得渾身發冷。
我突然意識到,我們不能開着手電筒,這樣的話,目標太大了,我一邊往前走着,一邊回頭對房可欣低聲說道:“喂,關掉手電筒!”
房可欣愣了愣,馬上就非常順從地關掉了她的手電筒,她悄聲問道:“這樣是爲了讓對方不容易發現我們對嗎?”
我沒回答她,而是直接關掉了自己的手電筒,我們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關掉手電筒,我覺得也許可以更安全一些,但是誰知道呢,萬一對方是一個擁有什麼夜視能力的人呢?對方是不是人我們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我們就是在冒險罷了。
我們衝進了山洞裡面以後,仍然可以聽到這個山洞裡面有着非常清晰的腳步聲,那個聲音正在朝外面不疾不徐地走着,我覺得下一秒,我們就要跟對方撞到一起了,我這時候已經握緊了腰間的那把鋒利的刀子,我隨時都準備將他掏出來,刺向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無論對方是誰,此時我都要……
突然之間,我的胳膊被人給抓住了。
我在向前快速走着,突然就被人抓住了胳膊,這種感覺無疑是讓人心跳加速一千倍的。
我頓時感覺自己的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對方竟然就在我的側面?但是那腳步聲又是怎麼傳來的呢?爲什麼會在我們的正前方?
我此時渾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一邊緊緊地抓着我另一隻手的房可欣也停了下來,她害怕地問道:“孫波,怎麼不走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現在我嚇得幾乎腿都軟了,我覺得自己快要尿褲子了,那隻手緊緊地抓着我的胳膊,我嚇得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我說的這些,全部過程不超過三秒鐘。但是我卻覺得彷彿三個小時都要過去了。我這才定了定神,然後我意識到,我的另一隻手裡面,握着一把刀子,這隻手就是被抓着的那隻手臂。
對方在我的左側,他抓住的是我的左臂,我的小臂仍然有足夠的空間可以活動着,於是我不再猶豫了,先下手爲強,我現在必須要先躲開他!我慢慢地使勁,打算揚起手腕來,然後狠狠地刺過去!
就在這時候,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這聲音真的是再熟悉不過了,我聽到的那一瞬間,刀子都差點掉在地上了。
“孫波,是我,別動。”
那是周冬的聲音。
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是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此刻,抓住我的人竟然是周冬,這讓我該怎麼說好呢?
我剛纔只是差一丁點,就要刺死他了,現在聽聲音,他應該是正面面對這我的,而我的刀子刺向的應該是他的肚子,或者,胸口,心臟的部位……
我趕緊猛地收住了力量。黑暗中,我根本沒法看到對方是誰,我突然想到,會不會是某個會模仿別人聲音的人,在模仿周冬?
我害怕了,我問道:“你是誰?”
“是我!戴志誠!你發什麼神經?別出聲!”周冬緊張地說道。他的聲音壓得非常低。
我馬上便認出來了,這個語氣,這個聲音,這就是周冬無疑了啊,周冬現在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剛纔到底遭遇了什麼?他爲什麼沒有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在那個石廳裡面?那些標記究竟是不是他做下來的?
我現在心裡面充滿了疑問,簡直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了,但是現在時間非常緊迫,我們也沒機會問問題,但是房可欣說話了,她開口問道:“孫波?誰在說話?”
房可欣抓着我的手力量大了很多,我感覺到她很緊張,剛纔周冬幾乎是伏在我身邊說話的,聲音非常小,我知道房可欣應該是沒有聽清楚,我對她說道:“是周大哥。”
她愣了愣,問道:“什麼?誰?”
我這才意識到我又說錯了,我趕緊改口道:“不不不,我是說,戴大哥。”
這種情形下,房可欣自然也沒意識到什麼不對的,她哦了一聲以後,剛要開口再繼續問問題,我趕緊制止了她,我說道:“房可欣,現在千萬別說話。”
房可欣顯然並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說話了,現在的她完全聽從我的指揮。此刻,我們三個人都陷入了完全的靜默之中,我聽着那個腳步聲,感覺無比的清晰,他似乎就在我們的旁邊!我呼吸都繃緊了。
但是又過了一會兒以後,那聲音似乎跟我們擦肩而過了,那腳步聲逐漸向着遠處走去,聲音一點一點的減弱了,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意思,他沒有發現我們?
這時候,周冬才鬆了口氣似的,長呼一口氣,然後他說道:“好了,現在沒事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周冬突然就打開了手電筒,整個黑暗的山洞裡面突然間又有了光亮,我感覺無比的順心。
在光亮裡面,站着的正是周冬,那張臉無比的熟悉,我認得出來,這就是周冬那張臉,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冒充的,畢竟我覺得對方有可能變成周冬的面容來欺騙我們,不過,管他呢。
我也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筒,房可欣鬆開了我的手,然後也打開了自己的手電筒,現在,這個山洞裡面算是有點光明瞭。
我也鬆了口氣,我房可欣馬上就問題重重了,她看到是周冬,然後驚喜地說道:“戴大哥,真是你?你剛纔到底跑到哪裡去了?”
周冬看了看她,說道:“說來話長。”
周冬的語氣非常的平淡,似乎他並沒有去冒險什麼的,而是隻是去上了個廁所似的,這態度確實讓我感覺到不爽了。
“剛纔那詭異的腳步聲……到底是什麼?真的有人經過了嗎?還是怎麼回事?”我馬上也問道,我感覺周冬好像知道點什麼。
但是周冬的回答卻是:“我也不知道。”
我馬上感覺到一股無名火燃起來,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剛纔我們在石廳裡面看到的那些詭異的標記,那些坑害了我們的標記,我們現在還沒有解決這件事情呢!
我想到周冬的嫌疑沒有解除,馬上就警惕起來了,我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用手電筒晃着周冬的臉,周冬對我的行爲有點不解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一字一句地問道:“石廳那些標記,是你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