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危表情很淡定,他仍然在沉默着。不知道此刻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遭遇了這麼多事情,他作爲一個老手,表現的還沒我在行,我不由得覺得這貨實在是太不靠譜了,法空大師特麼的……到底咋安排的?這不是想整我嗎。
我忍不住開口問陸危道:“喂,老陸,你這剛纔什麼情況啊你?”
“什麼?剛纔?剛纔怎麼了?”陸危顯得有些無辜地說道。
我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操,你還好意思問,你剛纔特麼差點就死了,知道不?”
“放屁!”陸危一下就又煩躁了起來,他說道,“老子剛纔那是跟那個亡魂正在搏鬥,你懂不懂,他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就是趁人不備罷了,如果我緩過勁兒來了,那傢伙根本不夠我打的。”
想到陸危口中的對手就是旁邊的這個女孩,林巧,我就有點尷尬起來,有些不自在了,陸危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什麼來,只是輕聲咳了一下,然後繼續看着窗外抽菸,沒有說出什麼來。
我頓了頓,開口問道:“陸危,你剛纔跑神了。是吧?”
陸危愣了一下,然後纔回答道:“跑神了?咋的了?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剛纔根本就不在狀態,你說咋的了?你絕對有什麼心事!剛剛你到底在想什麼?實話實說!”我語氣有些嚴厲地指責道。
陸危抽了口煙,看着我,說道:“這些,跟你說了也沒意義,你別管了。”
我一愣,看來這傢伙果然有什麼瞞着我了!我擦,他到底想到什麼了?我頓時好奇心就點燃了,我馬上就說道:“臥槽,你少來這一套啊,你特麼……”
我意識到旁邊還有一個聽衆,我不能讓人家聽出來感覺我們很不靠譜的樣子,我就跑到陸危旁邊,拽住他的袖子,然後低聲說道:“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有什麼還不告訴我?”
陸危有些躲閃,他看着窗外,過了片刻,才說道:“我都說了,跟你說了沒有一點用,你還是別問了。交給我處理就行。”
“什麼?交給你處理就行?你小子……”我頓時有些着急,但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說道,“陸危,你別忘了你師父派你來是來幹嘛的,你自己都包辦了,那還要我跟你一起來幹嘛?你自己的責任呢?”
“我的責任?哼,你倒給我裝起老大來了是不?警告你啊,少裝蒜,我可不吃你這一套。”陸危突然這麼說道,然後把腦袋轉向一邊,不看我了。
陸危有秘密,此刻還在瞞着我,但是看起來,他暫時是不打算告訴我真相了,不過不要緊,有的是時間,而且現在也並不方便,現在畢竟還有另外一個人在場,而且這地方也是在別人家裡面,等到我們兩個獨處的時候,我會好好問清楚事情的真相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必須暫時地把自己的好奇心先壓一壓,然後等時機成熟了,再說。
想到這裡,我不再糾纏着陸危問了,我轉身走回到林巧的身邊。
林巧看着我,眼神裡面充滿了惶恐不安,她顯然是被剛纔陸危說的那些東西給嚇到了,現在還沒有緩過來,陸危說話真是夠差勁的,根本不負責任,也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合適不合適,就要說,有必要做人做的這麼實在嗎?
我坐在林巧身邊,儘量用溫和的語氣跟她說道:“姑娘,你還好吧?”
林巧眼神仍然掩飾不住地害怕,然後,她點了點頭,說道:“我還好,丁叔叔,你們沒事吧?”
我微笑了一下,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的,誒,你剛纔被鐵鏈勒了那麼久,身上會不會很痛啊?”
林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然後也擺了擺手,對我說道:“沒事,我經常用這些鐵鏈綁着自己,已經習慣了。”
我聽了以後,心裡有些難過,我看着她,又產生了一個疑問,我說道:“對了,你在發作力氣的時候,難道自己都沒有什麼感覺嗎?你在被亡魂操控的時候,身體用了那麼大的力氣,醒來以後,身體感覺沒有什麼不適應嗎?肌肉,筋骨,之類的?”
林巧皺着眉頭,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如果身體沒有留下明顯傷疤的話,就沒有什麼事,也不會痛,我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當然不會痛了。”突然,陸危在旁邊接話道。
我有些驚異地看着他,這時候,他已經抽完了煙,朝着我們走了過來,我問道:“陸危,你特麼又懂了?”
“我當然懂了,”陸危冷淡地說道,“人的身體反應,跟靈魂也是有聯繫的,那些肌肉與筋骨的反應,在一個靈魂離去了以後,自然也就消解了,當你的靈魂回來以後,那些就會恢復原狀,換句話說,你們雖然用的是同一個肉體,但是卻又屬於不同的系統。”
“你說的這些話根本就不科學!”我忍不住斥責道。
“可這些就是事實。”陸危淡淡地回答我道。
我被陸危的話有些噎到了,想不到該怎麼反駁,他不再看我,而是看着林巧,嚴肅地說道:“姑娘,接下來,我得跟你問一些問題,你必須認真想好了以後,然後回答我,可以嗎?”
林巧被他的語氣有些嚇到,愣了片刻,還是趕緊點了點頭,說道:“好,陸叔叔,你問吧。”
“嗯,是這樣的,我問你啊,你別緊張,就是一些關於你近期生活的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對我瞭解你身上的那個糾纏你的靈魂,會有幫助。我需要知道,它是在什麼時候纏上你的,以及,他有什麼特點。”陸危又嚴肅地說道。
我心裡有些好奇,陸危又能玩兒出什麼貓膩兒來?陸危這傢伙反正現在在我心裡面就是一萬個不靠譜,在這整件事情上面,他沒有起到一點點作用,起的作用全是壞作用,關鍵時候還特麼跑神兒想別的,這樣的一個傢伙,怎麼會能給我幫上忙呢?我心裡覺得可笑,但是畢竟這是他的專業,在涉及一些比較專業性的問題的時候,我還是不插嘴的好,看看陸危怎麼解決吧,他解決的了呢,就解決,解決不了,我就馬上回北城寺,找法空大師問個明白,看看他到底搞什麼鬼名堂,這特麼不是整我呢嗎?派個不靠譜的人跟我過來捉鬼。
林巧聽了陸危的話以後,顯得有些緊張起來,她點了點頭,說道:“好。”
“你別嚇人家,就問就行了,說那麼多幹嘛?”我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陸危沒理會我,然後沉思了片刻以後,說道:“那個,你告訴我,你近期有沒有接觸什麼人?或者,你家裡有沒有什麼仇家?之類的?”
“仇家?不可能啊,我家絕對不會有什麼仇家的!叔叔,我家條件不好,村裡的人,從我爸爸去世了以後,就不斷地扶持着我們,我們跟村裡的人都是很親近的,我在學校從來沒跟人產生過什麼矛盾,哦,還有我弟弟,他在外面上大學,也是與人爲善,這應該絕對不會發生的。”林巧急忙說道。
“這可不一定,姑娘,你對你媽媽的事情自己瞭解得多嗎?比如,你媽媽年輕的時候,會不會有人追求她,她拒絕了,然後對方就惱羞成怒,之類的?這都有可能啊。”陸危又說道,他說的很認真,不知道這之間有什麼聯繫。
林巧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又說道:“不,據我所知是沒有的,我父母他們結婚了以後,纔來到新加坡的,在這裡應該沒有什麼過去的人在這裡,也不會有什麼人糾纏我媽媽的,我爸爸還在的時候,人緣很好,在村裡經常幫助別家人,大家都相處的很好。不明白有什麼人會糾纏她。”
林巧這麼說了以後,陸危就有點疑惑的樣子,他託着腦袋,思索了一會兒,林巧看着陸危這樣子,就問道:“陸叔叔,這中間有什麼聯繫嗎?爲什麼你會問關於仇家的問題呢?”
這也是我想問的,這驅鬼怎麼還問到關於結仇結怨的問題上面了,我也看着陸危,等待他回答,陸危想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我只是需要考慮到所有的情況,所以才問的。”
“所有的情況?你的意思是指……”我有些疑惑地看着陸危,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就別多問了。”陸危看着我,不禮貌地說道。
我有些生氣了,我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現在的態度很不友善,我哪裡得罪到你了?”
陸危被我這麼一說,表情有些不自然了,他顯然不想跟我多說,就沒接我的話,而是繼續問林巧道:“姑娘,那個……那我再問你一些事情。”
“什麼事?你說。”林巧立即乖巧懂禮貌地回答道,語氣中掩飾不住地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