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那是個人影以後,嚇得渾身一個激靈。
我本來以爲自己是看錯了,眼花了,我揉了揉眼睛以後,定睛一看,這下,我確定自己沒看錯了,媽的,那真的是一個人影。
一個人,就站在我們車尾的位置,距離很遠,看不清楚是男是女,也看不清楚那人是在幹嘛的,只是能模模糊糊地看得出來,這個人有點佝僂着身子,腰有點彎,不知道是幹嘛的。
“說起來也是啊,現在也就八點多吧,不到八點半,這村子裡面的人,總不可能都去睡覺了吧?爲什麼都特麼這麼迷之安靜呢?肯定有原因!”陸危仍然在喃喃地嘟囔着,思考着村子裡安靜的原因,可是現在,很顯然我們已經遇到了新的問題。
我輕輕地推了推陸危,我說道:“喂喂,陸危,別想這個了,我們現在好像遇到了點新的情況。”
陸危趕緊擡起了頭,警惕地看着周圍,說道:“什麼情況?啥情況?”
我示意他聲音小點,然後說道:“呃,你小聲點,你看看那邊,我們的車子後面好像站着一個人,看起來鬼鬼祟祟的。”
陸危沒有馬上回頭,而是微微地擡起了頭,看着頭頂的後視鏡,這麼一看,他馬上也就注意到了那個人,我問道:“看到了沒?是不是有一個人?”
他說道:“對,我也看到了。不過,那個人可能是看到我們是外來的,比較警惕吧?”
“但是這樣有點嚇人啊,我擦,他就不能實實在在地走過來問一問之類的?那樣看着我們算是幹嘛的,而且這個人……他有點奇怪啊。”我嘟囔着說道。
“怎麼奇怪了。”陸危又問道。
“這傢伙好像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的?看了他幾分鐘了,他都幾乎沒換過姿勢,也沒什麼動靜,就那麼矗立在那邊,好像雕像似的。”我思索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會不會真的是雕像啊?”陸危皺着眉頭說道。
“不不不,不可能,咱們不是剛從那邊走過來嗎?”我馬上打破了他的猜想。
“呃,也是。”陸危點了點頭,然後又說道,“別管他了,這地方本來就古怪,說不定又是什麼幻影之類的,就算是鬼,也不要太緊張,你聽我的指揮行事就好。”
我聽了以後頓時感覺心安了一些,我說道:“好好好,有你就好了。”我這話是發自內心的說出來的。
陸危慢慢地抽完了手裡的煙,然後在菸灰缸裡熄滅了,說道:“走,出去看看。”
我愣了一下,說道:“我這邊還沒抽完呢。”我晃了晃手裡的香菸。
陸危一把奪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給我在菸灰缸裡按滅了,一邊說道:“抽個屁的抽,不看看都什麼時候了,已經到地方了,先以任務爲重!走走走。”
我也沒法反駁,感覺挺浪費的,畢竟是很好抽的煙。陸危下了車,我也趕緊從副駕駛座位裡面出去了。關了門,陸危用鑰匙鎖了門,“嘀嘀”兩聲。
我看着陸危,陸危看着遠處的那個人,他說道:“走,不用管他。”
我愣了愣,馬上問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我問道:“去哪?”
陸危頓時顯出了一副覺得我很二逼的表情,他無奈地說道:“當然是去村子裡面,轉轉,打聽打聽了,否則還能幹什麼?不打聽打聽怎麼知道哪戶人家家裡出了事情呢?”
我心想也是,現在只能這麼幹了,我心說這傢伙,確實夠有經驗的,我問道:“你倒是挺輕車熟路的啊?”
“那特麼簡直是廢話,我操,我幹這行多久了?這種事情雖然屬於那種經常調查的那些陰靈獵人的活,但是吧,我最開始也是陰靈獵人出道的啊,我幹陰靈獵人這行也很久了好不好。”陸危淡淡地說道。
“挺厲害的。”我說道。
陸危走在前面,我緊緊跟隨其後,我們第一步首先要離開這片空地,走到外面的時候,我們離那個古怪的佝僂人影也越來越近了,他站的位置比較特別,剛好能讓我們從任何一個方向走都沒法繞開他,我就有點緊張了,他想幹什麼?實在不行,跟他幹了!媽的。但是陸危卻低聲對我說道:“不用管他,走你的。”
陸危這麼一說,我就趕緊低着頭,跟着陸危往那邊走了,也不敢多說。這時候我已經看清楚了,這個人影不是一個年輕人,是一個大叔,看起來五十多歲的樣子了,他站在那裡,表情陰冷,讓人不寒而慄。臥槽,這個傢伙……到底是幹嘛的。
我被那陰冷的眼神給嚇得有點哆嗦,而且更讓我感覺到害怕的事情是,這個傢伙他是看着我們的,他的表情很陰冷,而且從頭到尾一直盯着我們倆人,這讓人覺得無比的害怕。
我低聲對陸危說道:“喂,陸危,你看那邊,那個人好像一直在看着我們啊?”
“你特麼,說你你不聽我的,我是不是交代你了不要看他不要看他,非得一直偷偷瞄他,告訴你,有的鬼他就是這樣,故意吸引你的注意,最後在精神上打垮你!而且他們有時候根本不用別的辦法,就只用眼神就能偷走你的陽氣了,你懂不懂。”陸危低聲斥責我道。
我心想,反正我特麼也沒什麼陽氣了,遇到的人都說我是百年不遇的陰氣極重之人。剛想對陸危說這個,這時候,那邊的人,突然就朝我們走了過來!
他突然改變了姿勢,朝着我們走來,這讓人嚇得渾身一個激靈,這是要幹什麼,我感覺到害怕的緊,即使陸危多次斥責我不要讓我看他,但是此刻我也沒法忍住自己,我緊張地盯着那個人,想知道那個人到底打算幹什麼。
這時候看着那個人,才發現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人腿腳有毛病,走起路來雖然大步流星的,但是一瘸一拐,速度比較慢。這時候,我們的距離本來就很近了,他離我們大概也就十幾米遠,當他朝我們走過來的時候,陸危猛地拽了我袖子一把,我本來愣在原地,他一拽,我纔回過神來,陸危對我吼道:“趕緊走!你特麼愣着幹毛線?”
我一下就反應過來了,然後趕緊追了過去,看到我們都跑了,那個人突然站住不動了,然後他衝着我們喊道:“你們兩個,站在那裡!”
我一聽,站住,這當然不行了,但是轉念一想反應過來了,這傢伙,說的好像是漢語啊,沒錯就是漢語。這人是個中國人?我就站住不動了。
前面的陸危正跑着,似乎也意識到這是一箇中國人,於是他也站住不動了。我們都呆呆地看着那個人,他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地看着我們倆。
“您有什麼事兒嗎?”陸危馬上開口說道。
“告訴你們,這地方不是你們該進的!”那個大叔看到我們站住以後,表情兇惡地說道。
我被這兇惡的表情鎮住了一些,我猶豫了一下,問道:“大叔,這地方怎麼不是我們進的了?”
“你們兩個人,身上邪氣太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你們在外面沾染了太多邪祟了!”大叔嚴肅地衝我們說道。
我心想,邪氣太重?不至於吧,這時候,陸危說道:“大叔,您大概是誤會了,我們就是兩個普通人,來這邊玩,順便打算在這裡借宿一宿罷了……”
“小子,別在說謊了,我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手上佔的鮮血太多,陰氣太重了,番牛村不歡迎你們,滾出去!”那個大叔突然變的嚴厲了比剛纔一百倍,他這麼一說,我馬上就被震住了。
手上沾的鮮血太多了?這的確是真實情況啊,臥槽,我確實殺了幾個人,陸危,那就更別提了,他就是幹這行的,在這個圈子,他們殺點小嘍囉什麼的,這還不是很普通的情況?那個大叔這麼一說,我就意識到,他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我猶豫地看着他,不敢吭聲了,這種情況還是陸危出面比較好。
陸危看了看那個大叔,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後問道:“您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沒什麼別的事的話,我們就先進去了。還有,您說話客氣一點。”
說完這些話,陸危沒有再搭理那個大叔了,而是直接就給我一個眼神,然後朝着前面繼續走過去了,我猶豫地看了陸危一眼,然後也跟了過去。
那個大叔看到我們走了,馬上火冒三丈,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着我們扔了過來,然後嘴裡罵罵咧咧地說了些什麼,我有點聽不清楚,好像不是中文,又好像是閩南或者潮汕一帶的方言,在這裡的中國人大部分都是講方言的,普通話說的比較少。說了也很蹩腳,不好聽得懂。
那個人一邊罵我們,一邊朝我們繼續扔着石頭,他腿有殘疾,追不上我們,追了幾步以後,就停下了腳步,詭異地在後面繼續盯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