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多謝顏大小姐的稱讚,能夠得到大小姐的如此稱讚,本王真是深感意外呀!”滕胤之嘴角微微上揚,笑得見牙不見眼。
顏鳳華眉頭微微皺了皺,看向滕胤之,頗爲不好意思地說道,“鳳華的話還沒有說完……”
滕胤之聽着一怔,笑容僵硬在臉上,但是下瞬已經笑了,將那尷尬化去,“哈哈,是麼?那,那請大小姐繼續。”
周圍的人無不在竊竊私語,這個該死的,胤王都對她如此客氣,可是這個不要臉的竟然得寸進尺了?到底的還要不要臉!
顏鳳華當做沒有看到其他人的一些話,繼續看着滕胤之的畫作,道,“王爺的這一幅畫,足以彰顯王爺沙場禦敵的氣概,不得不說,王爺當真是馳騁疆場殺敵的好將帥,鳳華佩服王爺如此豪氣。”
“那,爲何當時大小姐見本王的畫作的時候,大小姐並沒有爲本王鼓掌?”滕胤之萬分不解地看着她。
立即的,所有人都看着顏鳳華,紛紛猜測顏鳳華的用意。顏鳳華當時不鼓掌贊同滕胤之,而今卻故意在如此衆多的人面前誇讚滕胤之,難不成是因爲想以這樣的做法博得滕胤之的歡心?
一時間,臺下的人議論紛紛,都紛紛指點顏鳳華。
顏鳳華看着滕胤之,淡淡一笑,“因爲,鳳華只是贊同王爺的畫作,卻不鍾情於王爺,還請王爺見諒。”顏鳳華說完,整個人在臺上直接跪下,然後行了一個大禮。
頓時,臺下的人全都沸騰了。顏鳳華的言外之意是,她鍾情於滇木恪,所以爲滇木恪鼓掌,而不爲滕胤之鼓掌。
如此一來,說明的是,顏鳳華和滇木恪互相喜歡,滕胤之再跟滇木恪比試搶奪顏鳳華,也只是奪人所愛,拆散他們一對鴛鴦而已,都不如直接放手,成全顏鳳華和滇木恪他們二人!
滕胤之也不曾料到顏鳳華竟然會這樣說,身爲大將軍府嫡出大小姐,如此直白說,“不鍾情”的問題,這作爲大家閨秀的矜持何在?
顏鳳華深深一呼吸,然後從地上起來,她也不顧周圍的人到底是何種意見,總之站得筆直,她走到了滇木恪的面前,嫣然一笑。
滇木恪本來尚處在顏鳳華所言的“不鍾情與王爺”的話當中,而今顏鳳華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來不及反應地怔愕看着她。
“世子的畫作,筆鋒柔美,卻剛勁有力。看似江海平淡,卻不想,那江海之中也是蘊含有滔天之能。再者,孤舟獨上,卻步伐未曾退怯半步,這不是精神所在嗎?這不是表現的‘嬴’和‘滿’的主題?”
“世子所描繪的江海如此之滿,而這個滿卻已經和孤舟融爲一體。這,就是所爲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真髓吧?”顏鳳華看着滇木恪,緩緩說道。
頓時,所有人都鴉雀無聲。看似如此平凡平淡的一幅畫,可是經過顏鳳華如此一說,當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水向來以柔克剛,以本製表,這難道不是一幅好的畫作?”顏鳳華轉身看向臺下的所有人,“鳳華看出其中蘊含的精神所在,所以,鳳華願意將掌聲送給滇西王世子。”她說着嘴角彎彎一笑,當着衆人的面鼓掌。
臺下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認同顏鳳華的話鼓掌,還是依照滕胤之的意思,堅決不鼓掌。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臺上卻另外一個人也鼓起掌來。
所有人都看過去,見的鼓掌的正是滕胤之!
瞬間,所有人都驚愕了。
但,立即的有聰明會看事做事的大臣也立即跟着拍起手掌來,頓時,帶動得全場都拍起手掌。
滕胤之微笑地看着顏鳳華,就淡淡笑着。
幾秒之後,滕胤之掌聲停了,周圍的人的掌聲也就停了。
“這掌聲,送給你。”滕胤之倒是開口道。
頓時臺下又是一陣譁然。
今日這選妃宴,不得不說,太多意外,太多驚訝!
根本難以猜想他們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
“多謝王爺。”顏鳳華神色寵辱不驚,淡淡一句之後,立即給滕胤之行禮。
“啪啪啪。”三聲不緊不慢的掌聲從高座上傳來,衆人看過去。
洪皇后眸色輕佻,道,“你們這意思,其實本宮很明白。但是既然說了這是比試,自然是比試,至於這場比試……”洪皇后頓了頓,轉頭看向滕隆帝,“皇上,您說,這是誰贏了這場比試?”
滕隆帝聽着嘴角笑笑,他撫了撫自己的龍鬚之後,那黑瞳看向顏鳳華和滇木恪,然後又看向滕胤之。
“胤王,你覺得,你在這一場,是輸給滇西王世子,還是不曾輸?”滕隆帝緩緩開口,那眸中帶着一絲的笑意,看着滕胤之。
滕胤之心中一笑,頓時明白。滕隆帝是在給他選擇,他說輸,就是輸,贏,就是贏。
“兒臣羞愧,輸給滇西王世子。”滕胤之單膝朝着滕隆帝而跪,低頭,道。
“嗯。”滕隆帝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洪皇后。
洪皇后瞬間明白,威嚴一聲,道,“第一局,乃是滇西王世子勝了。”
顏鳳華聽着立即轉身看向滇木恪,仰頭看着他,小聲道,“恪,你贏了。”
滇木恪眸色低沉看着顏鳳華,那重瞳一彎,“是阿華贏了,不是我贏了。”
顏鳳華抿嘴一笑,總之贏了就好。
滕胤之看着他們兩人當着自己的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竟然敢卿卿我我說悄悄話,不禁心中不滿,“咳咳!”
顏鳳華趕緊收斂了所有情緒,朝着他們行禮之後,趕緊走下臺去了。
“你說得沒錯,本王輸給的是顏大小姐,並不是輸給你。”滕胤之眸色一眯,看向滇木恪,道。
“恪本來就是輸的一方,而今王爺讓了恪一場,看樣子,恪是應當好好謝謝王爺呀!”滇木恪嘴角冷冷一笑,他轉頭看了這周圍的人一圈,“比試之前王爺可謂演講了如此之久,將人心都攥在了你的手中,而今,卻拱手讓於恪,王爺的心中,恐怕是另有打算吧?”
“呵呵呵,滇木恪,你以爲你能夠看清楚這一切麼?”滕胤之笑,他甩了甩自己的袖子,看向那此時被太監擡下去的兩幅畫,“何須多言,走着瞧便是!”
“恪奉陪。”滇木恪負手而立。
“好了,竟然第一局已經分出了個勝負。那,第二局就開始吧!”洪皇后此時開口,道。
“皇上,皇后,鳳華有話想說。”這時候,顏鳳華突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