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靜玉的趾高氣揚應該是從孃胎裡面帶出來的,天生的高傲特質讓她遠遠的就高人一等。不過這個高人一等是在宮外,在宮裡卻沒有任何她說話的機會,皇權大於一切,這一點誰都明白,不管何時何地,謹慎小心總是應該的。
“臣女見過聖上。”
上官陶琬眼瞅着身邊的上官靜玉遵從禮儀行叩拜之禮,嫺熟的樣子應該是從小訓練出來的,如此一來她反而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比不上她,畢竟志不在宮中,更不想在宮裡受到矚目,只要好好修煉其他的都不重要。
“平身。”
明黃色的龍袍閃爍着不一樣的光輝,在昏暗的陰影下依舊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本來有一分好奇心,現在這份好奇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對聖上的距離。這是上官陶琬所想的,她不想在宮中留下任何的污點和誤會,眼前的男人是權力中心,離他遠一些是最好的。
“愛卿,你的女兒中也就她們倆不錯,看來你也是沒少費苦心去教導。”
上官天啓聽完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緊接着臉上拱手說道:“聖上謬讚了,臣的兩個女兒也是普通女子,跟聖上的公主是無法相提並論的。”
“一樣,在朕的眼中只要是有才有德行的女子都是一樣的。”
上官陶琬聽到這裡倒是對聖上的一視同仁多了一分欣賞,畢竟皇家的公主都是金枝玉葉,含着金湯匙出生本來的地位和榮華就比別人高,如此一來就算再優秀也未必能拔得頭籌。估摸着自己是不會去湊熱鬧的,不過上官靜玉就不一定了。
想到這些的上官陶琬多了一份疑惑,因爲她看到身旁的上官靜玉失神的地盯着地板發呆。還別說,上書房的地板還真的挺好看的,只是不到失神的地步,於是她試想上官靜玉的內心肯定有心事。
“嫡姐……嫡姐你走神了。”
小心翼翼地提醒着,還要注意聖上有沒有聽到,上官陶琬覺得自個很不容易,不耐煩的同時臉上呈現出忍耐的神色,明明知道上官靜玉可能會找茬,她還是隻能眼睜睜地看着一言不發。於是事情發生了轉變,因爲他看到了上官天啓警告的眼神,沒錯,是警告。
“兩個丫頭都到了議親的年紀了,愛卿有沒有給她們許配人家。”
聖上的話讓一直有想法的上官天啓多了一絲縝密,緊接着他忍住內心的悸動淡淡地說:“還沒有,不過有人上門提親,微臣捨不得讓兩個丫頭早點嫁出去。”
聖上面帶笑容,眼神中多了一絲考量,打量着眼前的上官陶琬,從一進來就看到她不在狀態,而且放鬆地跟來玩一樣。這樣的適應自然是好的,只是在規矩上還欠缺一些,緊接着他的視線一轉停在了嫡女上官靜玉身上。
眯着眼睛打量之後,他重新回到了上官天啓的身上,冷不丁地望着對方開口了:“如果愛卿願意的話,兩個丫頭的親事就讓朕做主了。”
上官天啓高興地跪在地上:“皇恩浩蕩,臣謝主隆恩。”
上官陶琬嗤之以鼻地露出了尷尬之色,剛剛纔有的好感現在全都不見了。沒想到聖上要給自己做主,做什麼主啊,就算他是最大的也不能直接插手終身大事。她想了想覺得不能接受,一時半會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悶着不吱聲了。
反倒是上官靜玉,她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應該是竊喜纔對。
“靜兒,陶琬,你們還不跪下謝主隆恩。”
聖上笑盈盈地望着跪下來的三人,臉上露出肯定的笑容。
皇后娘娘帶着宮女在上書房外候着,看了一眼銀耳蓮子湯多了一份叮囑:“待會進去的時候一定要讓聖上把湯喝完。”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該怎麼做。”
上官陶琬跟在上官天啓的身後,剛剛走出上書房就聽到皇后娘娘的字眼,緊接着她看到了皇后娘娘,最後跟着行禮。
“這不是上官家的嫡女和庶女嗎,瞧瞧這行頭還真是嫡庶有別。”
話說到這是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上官天啓的面色微微紅了起來,知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想想心中自然有愧,也不敢再做辯解。
皇后娘娘盯着打扮華麗的上官靜玉,鼻音先出了聲:“這是丞相的嫡女吧,看起來果然有嫡女的風範。”
上官陶琬瞥了一眼皇后娘娘,始終面不改色地低垂着腦袋。沒想到正好撞見了皇后娘娘,越想越覺得夠倒黴的。知道皇后娘娘不是善茬,也知道皇后娘娘現在是來見聖上的,越想越覺得擋人去路問話是別有目的。
“臣女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看着上官靜玉的動作很是規矩,有板有眼的就像是在宮裡生活的女子一般。皇后娘娘的眼神逐漸變得冷卻起來,轉而望着上官天啓打量着:“你們都散了吧,本宮要進去伺候聖上了。上官大人,小心駛得萬年船。”
隨着一聲笑容,上官陶琬嗅到了獨特的香味,她知道那是屬於皇權中心最厲害的一個女子。她對上官天啓的警告雖然莫名其妙,可是仔細聽起來卻是有根有據的越想越覺得一切都不簡單,看來進宮的確不是個好的選擇。
“父親,皇后娘娘爲何要對你說那樣的話?”
上官靜玉不依不饒地問着,走在路上一直想不通緣故。總覺得皇后娘娘對父親有敵意,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上官天啓最後被問煩了,直接擺手讓她閉嘴:“好了靜兒,這裡可是宮裡,什麼話該說不該說,你母親肯定囑咐過你。有些話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你應該學學七丫頭,寧願裝聾作啞也不要多此一舉。”
直接被父親頂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全都堵在嗓子眼的上官靜玉帶着很大的意見冷冷地瞪着上官陶琬。
無緣無故地被牽扯了進去,上官陶琬無力地乾咳起來,就在她想着找藉口先走開的時候。迎面走來了兩個並不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