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天的話迫使六皇子逐漸陷入了回憶之中,而且那時多年前的往事了,有些事情不提還好,舊事重提的話只會讓思緒和大腦變得更加混亂。畢竟年少的一切不是他願意回想起來的,如今想來只能用無視和淡漠來武裝自個。
“歐陽,過去的事我不想去想了,畢竟都是後宮女子爭風吃醋的事,關於我母親我不想多說,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子。”
意識到話說得不對,歐陽天露出歉意的眼神,主動走過去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淡淡地說:“我知道你心裡不高興,可是有些事情是需要時間的,傷口也是一樣。我希望你的心裡想的都是好事,比如你可以想想……想想上官陶琬。”
聽着他吞吞吐吐的話,六皇子的眼神變得淡然起來,冷不丁地轉移了注意力,不耐煩的同時更加確定了另一面,他想到上官陶琬脣角露出溫暖的笑容。
“你說得對,我是該現象她。”
歐陽天看着他的笑容就知道他釋懷了,剛纔的話真的事不小心說漏了嘴,現在才發覺自個的嘴巴實在是太習慣沒心沒肺地說話了。偶爾想到之前還跟上官陶琬油嘴滑舌提到六皇子,可她的態度並不喜悅,甚至對皇宮裡的一切都沒有多大的興趣。爲此他若有所思地擡眼說道:“我看那丫頭對皇宮裡的一切都不感興趣,真是個與衆不同的丫頭。”
六皇子一愣,隨之露出了淡然的神情,冷不丁地看着歐陽天露出了猶豫的神情。他說的沒錯,的確是這樣,畢竟上官陶琬在丞相府不受寵,這些年肯定受了不少委屈,現在也是一樣,她之所以沒離開肯定要做自個想做的事。
“怎麼了?”
六皇子擡手,淡淡地笑了笑:“放心,我和她之間一定不會斷了緣分。”
歐陽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好奇地望着六皇子,一時間消化不掉他的話。
此時的丞相府,後院中安寧一片。
表面上平靜的氣氛卻沒有保持更多的時間,隨着上官博弈從牢裡出來,一系列的事情就沒有停止過。爲此,許多瞪着看熱鬧的人都在旁觀,有的人想看周氏的落魄,也有人想知道上官天啓會不會改變主意讓上官博弈就此離開朝堂。自然,後者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上官博弈的人生肯定會多了一個污點。
上官陶琬不擔心,畢竟這些都是他自找的。之前就已經提醒過上官博弈了,可他自從在感情上受到打擊就已經一蹶不振了,加上上官天啓的威嚴和周氏破口婆心,他早就沒有了主見。如果不是頭頂着上官家嫡子的身份,還不如會落魄到什麼程度。
“看來要不了多久上官博弈的事就要傳的沸沸揚揚了。”
喃喃自語地上官陶文娜伴隨着慵懶的氣息在伸懶腰,越來越覺得心情很舒暢,甚至能多吃下一份點心,爲此她眯着眼睛看着端着盤子過來的青女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姐,奴婢做了鳳梨酥。”
“我正好餓了,端過來好了。”
青女笑着點點頭,緊接着露出了雀躍的神情,看着小姐臉蛋上的梨渦,越發覺得小姐今個的心情很好。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地看着小姐把剛出鍋的鳳梨酥放進嘴巴里,緊接着看到小姐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那個,小姐……”
上官陶琬的眼皮子一直都是耷拉着的,聽到青女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話心生安慰,可是她的侷促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糾結。於是作爲主子先開口了:“你會謹慎的和我說話說明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這一點你比起之前進步多了。可是你心裡有疑問卻不說我會不高興的。所以啊青女,有話直說。”
“是小姐……奴婢,奴婢只是想問小姐鳳梨酥好吃不好吃。”
“嗯,還挺好吃的。”
青女立刻欣喜地拿着空盤子走了出去。
紫煙恰好走進來,看見她高興的樣子心裡說不出來的驚訝。走進去看見小姐在吃鳳梨酥,這才把剛剛得知的消息直接告知了小姐。
“小姐,嫡公子已經回來了。”
“人現在是在書房還是前廳?”上官陶琬說着眼神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回小姐的話,嫡公子在夫人那。”
上官陶琬拿着帕子擦拭手指,看着十指纖纖卻並不光滑的指腹,心中多少都是不安寧的。因此她起身整理裙襬,看着紫煙說道:“桃姨娘哪裡你都說清楚了吧?”
“是的小姐,奴婢已經把小姐的話都轉達給了桃姨娘。”
“如此甚好。”
聽到紫煙的回答,上官陶琬再一次確認了桃姨娘的重要性,這個時候裝瘋賣傻是再好也不過的事了。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說,還能讓一些人受到牽連,不管能做到什麼程度,適當地隱藏自己也不失一個好辦法。
“既然如此可以放長線釣大魚了。”
發說到這裡紫煙已經明白小姐的意思了,看着小姐慎重的表情她點點頭:“奴婢和青女一定會好好配合小姐。”
上官博弈候在外面一言不發地盯着青苔石板,他渾身髒兮兮的,回來之後就被父親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然後又被母親叫來在外面罰站。頂着大太陽的他到時不嫌熱,只是渾身的氣味很難聞,讓他忍住作嘔的衝動不耐煩地數落起自個愚蠢的行爲。
“我真是太容易相信人了,被人栽贓了都沒辦法翻身……一千兩銀子,對我而言真的很重要嗎?不,不重要,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不停地說落自個的上官博弈已經沒有了更好的辦法,已經不可能在回頭了,現在也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錯誤已經鑄成,他沉重地閉上眼睛,只希望父親能夠讓自個從衙門離開,不管去哪都好,他繞了一圈才發現,官場始終不是他應該待下去的地方。
“博弈,我讓你反思自個的錯,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上官博弈擡起眼皮子,意外地看到鐵青着臉的母親,他的腦袋突然暈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