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日頭越來越高了,她仔細地算清楚現在的時辰,看樣子快到午時了。
上官陶琬想了想還是決定早點下山,可是她很擔心會在下山的路上再次遇到蒙面人,萬一再見到他的話,只能想到他是個危險又奇怪的人。
幸好原路返回,一路上並未見到奇怪的人,當上官陶琬快到山腳下的時候遠遠地看到一抹粉紅色的身影,她加快了步伐,來到紫煙的面前把籃子遞過去:“拿着,我快累死了。”
“小姐,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小姐你去後山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要是我沒有看到小姐留下的紙條又要乾着急了。”紫煙說着,臉上的神情很緊張,她一個人在院子裡待不下去,只好趁亂跑了出來。
“咦……你是怎麼出來的,快到午時了,這會子想出來不容易。”
“小姐,我是趁亂跑出來的。你還是快回去吧,府裡出事了。”
上官陶琬看着紫煙驚呼的樣子,對上官家出事不出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一路上弄清楚了府裡的事,原來跟上官博弈有關,看來以後上官家要熱鬧多了。
“都給我跪下!”
上官天啓臉色鐵青地望着周氏和上官博弈,冷冷地看着他們心裡發虛。本來也是心疼他在祠堂裡跪了兩天,吃喝都在祠堂倒也規矩。沒想到下朝回來去看看他不料周氏先去了,在外面聽到兒子詆譭的話,他哪裡站的住,進去就是一個耳巴子。
看着自己的手還在發抖就知道力氣很大,他無視上官博弈臉上的巴掌印,看着他嘴角都腫了也不在意,反而不停地指着他的腦袋大罵起來。
“不管你服不服氣我也是你老子,以爲你在祠堂閉門思過了,沒想到在你母親面前詆譭你老子,說的都是老子的不是。上官博弈,你的名字應該改成上官不孝,我上官天啓怎麼會生出你這種不仁不孝的孽子,你這個作孽的孽子!”
周氏看着老爺氣的急氣的狠,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在第一時間幫兒子說話,反而順着老爺說話,她裝出可憐兮兮的樣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給老爺磕頭:“老爺,縱使我們博弈再不聽話,他還是按照老爺的一絲在祠堂裡待了三天,老爺看在博弈都瘦了一圈的份上繞過他這一次吧。”
上官天啓盯着周氏不耐煩地拂袖上前,疾言厲色地望着周氏說:“都是你,慈母多敗兒,你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周氏誠惶誠恐地盯着老爺,眼神中帶着恐慌,她拉着兒子的手焦急地說:“博弈快點給你父親磕頭讓你父親繞了你這次。抱怨歸抱怨,怎麼說你父親也是爲你好,你可是上官家的嫡子,未來上官家還是要交到你手中的,難道你想繼續惹你父親生氣嗎?”
權衡母親的一番話,上官博弈不是不願意低頭,只是父親的話說的太讓人不順了。即使什麼都不想也不能完全瞭解父親,他是個極其要面子的人,要面子還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其他人都不能忤逆他,這樣的父親太讓他不服氣了。
“博弈,聽孃的話。”
周氏越來越擔心,父子兩個跟天生的冤家一樣,讓她着急又難過,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越是這樣她越是希望老爺和兒子之間能夠和平相處,畢竟後院還有許多人要清理,可不能因爲自家人就亂了套。
上官博弈忍了忍,勉強卑微着身子給父親磕頭了,心裡卻在嘀咕,心裡很不平衡。他不願意看到母親卑微委屈的樣子,雖說和母親也是聚少離多,可他在心裡還是傾向母親這邊,如果不是不想其他人看熱鬧他肯定不會磕頭的。
上官天啓看到他服軟了,心裡頭的滋味卻不同。到現在他都不願意看到從變成回來的博弈一直碌碌無爲,聖上始終沒有說話,看樣子博弈又要回邊城了。如此一來他的心思更重了,聖上的心意歲能揣測的到,雖說一直在聖上身邊這麼多年,有些事不提也罷。
“這幾日不準讓他亂跑,我要是看到他出門見一次打一次。”
說罷上官天啓拂袖而去。
周氏看到他走了身子立刻放鬆了不少,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老爺是什麼時候到的祠堂。明明讓下人在外面看着,看來是被老爺制止住了。誰都知道這裡說話最大的是上官天啓,就算頭上頂着丞相夫人,上官夫人之類的頭銜,到頭來也不過是個求安穩的婦道人家。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眼神充滿慈愛地望着博弈。
“娘你快起來,他都走了還跪着作甚。”
上官博弈不耐煩地說着,言談之間多了一些戾氣。他的心裡一直平復不下來,到現在爲止他都不會改變初衷,等到有一天上官家都握在自己的手心裡,到時候他一定要讓父親知道什麼纔是手段,不管是誰,得罪過自己的人一定屬倍奉還。
上官靜玉聽到消息遲疑了,等到她拿捏住時間快要走到母親的院子時父親一臉怒氣從裡面走了出來。她看到父親遠遠地俯首作揖:“給父親請安。”
上官天啓看到眼前的嫡女心裡舒服多了,淡然的眼神充斥着整個瞳孔,他打量着面前的女兒,眼神中帶着一絲欣慰囑咐起來:“沒事你多勸勸你哥哥,他的脾氣在邊城學壞了,什麼不學就學會頂嘴了。”
“女兒知道,父親莫要動氣。”
“你去吧,你母親和哥哥都在裡面,我要去書房了。”
上官靜玉看着父親走遠了,她才帶着流水一同走進了母親的院子。剛剛走進堂屋就聽到哥哥在叫囂,她示意讓流水把門關上。撩開簾子調侃起來:“我說是誰說話如此大聲……原來是哥哥。”
上官博弈看到妹妹來了頓時沒了聲響,他背對着母女二人臉上的倔強悠然呈現。周氏看到他這般倔強,頓時多了一記苦笑,拉着女兒的手說:“靜兒你來了,你哥哥的事你都知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