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再次被隨後來的人弄的一愣,怪不得沒人彙報呢,原來是離王殿下魏安離。
他乃是先皇遺腹子,比當今小9歲,現年44,據說當年先皇留下口諭,離王滿月一過就由余大學士將其接出京城教養,終身不得涉及朝政,可以說餘十安對他像似親生父親也不爲過。
只是在離王殿下十五歲時,因西宮太后一黨被殲滅,這才被當今接回,當今聖上憐惜胞弟從小就被寄養在外,極爲寵愛,幸好這位也是生性恬淡,只喜好商賈之事,半點不參合任何黨派之爭,不過唯一奇怪的就是這位鮮少離京,而且每一次離開都是奉旨出行,就是每年歸來和餘十安見面也是有內侍跟隨的離王,就不知道到底帝王對他是信任還是不信,就見仁見智了,而這一次沒有任何消息傳來這位就突然出現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奉了皇上的命令吧。
“參加離王殿下!”
“免禮,免禮,老師,老遠就聽到您的聲音了,您這怒火可不小啊,當心氣大傷身。”
魏安離的話很有意思,老遠就聽到?那意思是說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那麼剛纔餘老的話,還有柳誠毅的威脅他都知道?
柳誠毅心裡生出一個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到離王說道:
“皇兄聽聞柳將軍中毒,特定派了兩位御醫過來,此刻已經在院外梅林等候了,本王倒是沒有想到原來柳將軍居然在這裡和三位商討要事,倒是錯開了啊,不過不要緊,只要柳將軍商談完出去,御醫定然不敢怠慢。
哦,瞧我這記性,最關鍵的事情給忘了,剛纔柳將軍說的你晚歸一日,西北傷亡就多過百人這事兒,柳將軍也不必操心了。
聖上口諭,柳將軍傷勢好轉便回京修養,至於返回西北的事情就暫時不必了,畢竟柳夫人也着實掛念柳將軍,而且柳將軍年歲不小了,這終身大事也該考慮了,柳夫人可已經在爲柳將軍相看各家千金了,總要柳將軍回去看看纔好。”
離王的話震的柳誠毅差點腿軟,當初聖上就說過了,這事兒一定要低調小心,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爲此還特將令牌賜給了他,就是擔心如果餘神醫刁難的話可以有些用處,可是沒想到一到魯地他的身份就鬧的人盡皆知,他知道皇帝舅舅一定會生氣,可是沒想到居然連兵權都給自己奪了,這是爲何啊。
真要說起來,離王也是自己的小舅舅啊。
“小舅舅—-”
“柳將軍,此乃國事。”
聽到離王如此說話,柳誠毅一愣,但是馬上反應過來就說道:
“敢問離王,前往西北的是?”
離王也40多歲,不過可能因爲鮮少操心的緣故,面無須白看起來極爲年輕,唯一有些看出年級的就是身體微微有些發福,一身暗紅色祥雲刺繡錦袍富貴逼人,真要看起來,也不過30出頭。
此刻他聽着柳誠毅提出的問題,笑了笑道:
“乃是你的父親,柳老元帥。”
聽到這個名字,柳誠毅是又驚又放心,驚訝是因爲父親在5年前的一場戰役中傷到了膝蓋骨,走路都只能勉強,更何況還要騎馬上戰場,但是放心的確是西北的兵權至少沒有落在別人手中,還在他們柳家人手裡,這到是讓他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來聖上的眼線果然遍佈天下,這纔不到10天離王就到了這裡,看樣子也是快馬加鞭半點沒有停歇就出發了。
哎,運氣,或許這就是運氣吧,一切也只能等養好了傷再說了,而剛纔離王說有了御醫前來,希望這御醫有些能力能解毒纔好。
不過這位餘老可是真正的得罪了。
“餘老,晚輩着實得罪了。”
“不敢,我這老頭可不敢承你這一拜,你是一品官職,我可是平頭百姓,你這是折煞我這老頭子了,不過既然這裡不需要老頭子我們了,我們就騰出地方了,你們看你們是繼續聊還是要做其他事情我就不管了,我也管不着。”
離王知道自己這位師傅脾氣古怪,而柳誠毅一到這瀘州就鬧出喜歡青樓女子的事情就讓他非常不滿,現在還威脅師傅,師傅會治他纔怪。
而且師傅看樣子是對他極爲不滿的,即使這位是自己的便宜小侄子他也不會多言的,再親可沒有師傅親不是。
既然老爺子想要出氣,他作爲徒弟幫忙就是。
“那安離陪師傅一道離開吧,瞭然師傅的毒還需要解呢,而且這地方騰出來了,四位也好暢所欲言,畢竟這裡地方偏僻清幽,隨便幾位想要談論什麼也沒人知道。”
離王的這話,嚇的那三位全部跪了下去,就是柳誠毅也單膝跪在了地上,誰敢聊?誰敢密謀什麼?找死麼?
看來傳言果然不錯,離王對餘老真的是如同父子一般了,這出氣出的,還真的是讓他們都不敢言論半句。
“卑職不敢!”
“卑職不敢!”
“卑職不敢!”
離王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上前扶着餘老爺子和了然師傅就離開了,管你們要如何,此刻師傅最要緊。
看到離王一走,孔亮三人面面相覷,連招呼都不敢打,立刻跑了出去,再不避嫌小心小命不保,沒看到這是離王親自過來了嗎?
還是跑吧,快跑吧。
……
“哈哈哈,這毒還真的是讓老夫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餘十安本來很生氣的,可是給瞭然把脈後卻突然又大笑出聲,這倒是讓大夥有些不知所以。
“師傅怎麼了?”
“老友,可是我這毒?”
“非也,非也,瞭然啊,這毒對你來說並未有多大損傷,可是你年事以高,到底要好好調理一番,是我的不是,這番連累於你了。”
“哪裡,這是老衲命中該有一劫罷了,十安不必介懷。”
“師傅,那你爲何大笑?”
餘十安看了魏安離一眼,嫌棄的說道:
“今日也是瞭然無礙,要換做你,和那柳誠毅也是一般無二,瞭然自幼出家修行,從未破身,元陽還在,這毒乃是大齊國邊境樓蘭族特有的陰魂散,只要中毒,傷口潰爛不止,纏綿數月直至整個內裡神經壞死爲止,當然,這人也就廢掉了。
想要解毒也簡單,每日將腐肉刮出,七七四十九日後,再服用清熱解毒的藥方即可痊癒。
但是別小看這刮腐肉,那疼痛可不是常人能忍受的,每日一遭,這罪至少連受49日,也該那小子受些教訓了。”
原來如此,聽到這個答案離王也是哭笑不得,怪不得師傅會如此大笑呢,那小子看來還真的要受一番罪過了,這傷就是好了也要將近兩月,其實剛好趕到開春,那時候戰爭再次打響也不怕什麼。
皇兄讓柳老元帥去,即是爲了穩定軍心,也算是一種手段,畢竟柳家可一直是保皇派。
“不過這解藥還需要一味藥,我十年前倒是在後山見過,找幾個小師傅過來,我帶他們過去。”
“不可,師傅,您的年歲畢竟——-”
“我怎麼了我,我年輕的很,臭小子,快去告訴那兩個御醫解法,別以爲我不知道你來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遊說我嗎,如果不是看到你幫我出氣的份上,我纔不會告訴你這辦法是什麼。”
離王看了自己師傅一眼,師傅什麼秉性他太知道了,這估計是師傅想要看柳誠毅被刀割肉的痛苦模樣吧,哎,老小孩,果然是老小孩啊。
“我讓人跟着師傅,師傅不用進山,指點他們就好。”
“嗯,知道了,知道了,趕緊快走,快走。”
離王搖了搖頭走出了院落,他來的時候可看到師傅的貼身長隨不在的,想來應該是回去搬救兵了,不過今日這事兒也是蹊蹺,這三位怎麼會突然都出現在這了。
“去查查小四在哪裡?查到了立刻彙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