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到,盧玄清準時的站在了南書房。
康和帝看起來很疲倦,可是神色還好,想來昨日康和帝也不好受。
因爲盧玄清猜的沒錯的話,這康和帝之前的心裡也算也是盧奕風纔對,只是這太后的橫插一槓讓所有人都沒想到。
“來了,坐吧。”
盧玄清直接坐到了旁邊的一把椅子上,然後看着康和帝問道:
“不知陛下招學生前來所爲何事?”
康和帝看了盧玄清一眼,然後嘆口氣道:
“六部,你最想去哪個地方?”
盧玄清心下了然,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不錯,還真的開始了。
“戶部!”
康和帝倒是沒想到這小子倒是直接,直接的都沒有客套一下。
“你倒是不客氣。”
“自然,客氣就是虛僞了。”
“那你的狀元郎呢?不是答應了要給你娘子一個狀元郎嗎?”
“是,可是奕風是我表兄,現在是他最需要我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拋下他不管。”
“你的意思是在責備朕在關鍵時刻拋下他不管?”
“學生不敢,畢竟先皇遺詔,誰敢違背?”
“知道就好,不過去戶部,你可知道,王清朗可是戶部尚書?即使朕能安排你過去,也不過是個侍郎的位置,你還是在他之下,你甘心?”
王清朗?盧玄清的親生父親,盧玄清既然敢說,自然是早就想到過這個問題。
“大魏國的官員,有親戚關係的太多了,盤根複雜,這些本就不和常理,有我進入戶部,可比王清朗的其他幾個兒子進入戶部,戶部由一家把持的好。”
“你是說朕糊塗?讓這些人盤根纏繞?”
“非也,學生說的是陛下的無奈,而非說的是陛下的情願。”
“有些意思,和你說話,倒是比和我那幾個兒子都舒坦。”
“陛下言重了。”
“哎,老四可還好?”
盧玄清看了他一眼,也不怕刺激到他,然後說道;
“還好,除了一夜之間頭髮白了一半外,其他都不錯。”
“什麼?你說他頭髮白了大半?”
康和帝震驚了,暗衛倒是沒有報告這些消息,康和帝甚至驚訝的站了起來,就是他已經快要60了,可是這頭髮卻沒有一絲白髮,這孩子,這孩子怎麼會這樣了?
“爲什麼會這樣?”
“這個,贖學生愚鈍。”
“你……可也是在怨朕?”
“學生不敢,只是替奕風不值罷了。”
盧玄清說道這裡後,又微微頓了頓,然後裝作無所謂的說道:
“不能爲儲君,不能當太子,這樣的懲罰也的確夠重的,即使是陛下當初也是直接登基,也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吧。”
“哎,的確啊。”
康和帝附和的點了點頭。
“跪安吧,明日準時上朝。”
“學生告退!”
盧玄清半點沒有留戀的告退,只是他走了後,康和帝本來沒多想的,可是總覺得剛纔什麼話不對。
等到張全安進來說太后再次有請,說陛下既然不讓任何人女眷來這南書房,那太后就在南書房外等候,康和帝突然之間就頓悟了。
甚至是意外之喜。
好一個盧玄清,居然還有這等急才,他在先皇死後匆忙登基,確實沒有當過太子,有些意思,盧玄清確實有些意思。
康和帝的眼神越發閃亮發光,看着張全安忍不住發抖,陛下可別又想到什麼了,這可不得了啊。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康和帝的確想到了什麼,不過出口的話讓張全安的心一下就落到了實處。
“既然太后等着了,那就去見見吧。”
康和帝帶着張全安走出去,太后果然等在了南書房外的空地上,儀仗擺在那裡,即使沒有進去,可是也讓所有人不敢小覷。
“皇兒你總算來了。”
“有事兒就回宮再說吧,起駕。”
帶着極爲不甘心的太后回了太后的寢宮,康和帝看着屏退了所有人的宮殿,然後說道:
“母后說吧!”
“皇兒,當年你爲了姝姝要忤逆哀家,怎麼今日還要爲了那孽畜在忤逆我不成?”
忤逆?孽畜?看來太后的野心果然不小啊,當年如果不是逼於無奈,怕是也會和那奸後一樣吧。
哼,還以爲他是當年那個可以被人隨便控制的傀儡嘛?
“母后,那可是朕親封的純親王,任何人不得羞辱。”
“哼,那是不是你的兒子還難說。”
“母后怕是糊塗了吧,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太后看着康和帝已經發怒了,可是她也實在是憋的窩火,當即就吼道:
“我如何胡說了?當初你非要接盧姝回宮,可是那賤人早就不是清白女子了,你爲何就一意孤行?”
“閉嘴,母后,我再說一次,姝姝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男人,收起你的那些心思,朕可不是當年的康和小皇帝。”
太后被康和帝發怒扔出去的茶杯差點嚇到,而是還是不甘心的說道:
“你們大婚當日,那賤人的元帕沒有半點痕跡,這又是爲何?”
“母后,您可也算是女人,難道是女人這新婚之夜就一定要有落紅不成?這女人是不是第一次,難道當日代替朕洞房的是母后不成?”
“你,放肆!”
“母后,朕纔是皇帝,也是康和大帝,不再是當年的質子,你也控制不了朕。
母后身體不適,就好好的在寢宮休息吧,如果母后有第二道聖旨,不如母后就拿了出來,廢了朕,讓自己當女皇也可以。”
“你,你,你……”
太后沒想到這該死的孩子居然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當即就氣的發抖。
康和帝看都懶得看一眼,對着殿外就喊道:“張全安,傳太醫好好給太后看看,身體不適,就別到處亂跑。”
太后看着已經離開的康和帝,這心肝氣的生疼,的確,這已經不是之前的康和帝了,至少曾經的康和帝對她言聽計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開始一次次的忤逆她的?
是20年前還是30年前?她記不清了,似乎是在那女人死了以後,還是死之前呢?
對了,是更早,是盧家出事的時候。
就是那個時候,只是哪怕時間在倒流,盧家也必須死,盧海淵必須死,他不是到死都不願意放棄那個賤人嗎?
那就全族都一起死好了,都一起死,一起死。
還有現在活下來的崽子都必須死,不管那個是不是自己的孫子,不管那個什麼三國第一學士,他們都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