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立下賭約
嶽祺結巴的情況越加嚴重,脹紅了臉,虛張聲勢的說道:“誰、誰和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啦!我、我這幾天都沒有見到過她!”
“噢……”芷染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捅了捅嶽珊問話。
“喂,你弟弟犯相思了呢!”
嶽珊輕眨下眼眸,取笑說:“難怪我這幾天看着他這麼奇怪咯!坐立難安的樣子,原來問題出在這裡了啊!”
“哪有!我不是都說了,我喜歡的是你!”嶽祺扯直了脖子,對着芷染不滿的叫囂。
也不知道是爲了說服誰,瞪着一雙大眼,抿着脣,肯定且用力的點着腦袋。
芷染輕笑開來,打趣的說:“我可不覺得你這是在表白,反而像是要向我尋仇一樣!你可想清楚噢,上次你這樣說,可穎就已經不理你了,你再多說幾次,呵呵!你就完了。”
嶽祺張了張脣,扭捏的說:“不理就不理,有什麼大不了的!”
“原來是這樣啊!好啊!這話,我們會替你轉達的!”芷染眉眼一挑,對着嶽珊她們使使眼色。
嶽珊這個坑弟的角色做得十分的到位,說得比芷染還誇張。
嶽祺當即被塞得無言以對,尷尬的亂瞄了幾眼,才眼一睜,恍然道:“對了,慕容姑姑在尋你們,你們還不快些回閨苑,動靜可大了。”
芷染勾脣輕笑,倒不質疑這話。
若是動靜不大,他們也不可能知道這事,四下尋她們。
“好啦!我們回閨苑。”
芷染輕笑的放過了嶽祺,三人走在回閨苑的路上,她笑着問嶽珊。
“你是不是也看出了嶽祺喜歡可穎啊?”
嶽珊嗔了芷染一眼,不屑的說:“反正我弟不是喜歡你就行了。”
芷染眼微睜,迷茫不解的看着嶽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嶽珊撇了撇脣,回憶道:“我記得當初你給我爹治手的時候,我就覺得我弟有些詭異,看到你還會臉紅!這可把我擔心壞了,好在後來出來一個蕭可穎,沒事和我弟吵架,竟然把他的心思也都勾去了。”
芷染哭笑不得的說:“有這麼回事嗎?我怎麼沒發現!還有,你這口吻是什麼意思,看不上我嗎?”
嶽珊輕呸了一聲道:“是你看不上嶽祺!與其以後尷尬,還不如沒得這事!再說了,我看蕭可穎對我弟也是有好感的,倆人打鬧起來,就像對歡喜冤家。這一次,也是因蕭可穎醉酒,產生了誤會,他們才各自對自己的心意,有了些許瞭解吧!”
芷染揶揄道:“看不出來啊!平常粗神經,什麼都不在意,倒是對這些小細節看得這麼清楚。”
嶽珊白了芷染一眼,無視她的打趣。
回身對一邊笑盈盈聽着倆人說話的希瑜說道:“恭喜,聽說你們定親了。”
希瑜臉上的笑容瞬間龜裂,十分擔憂的看着嶽珊道:“嶽珊姐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嶽珊落寞的嘆息一聲,聳聳肩道:“無所謂生不生氣啦!說來也怪我自己沒本事,不然的話,他也不至於看不上我!”
嶽珊說完就大笑的拍着希瑜的肩說:“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這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嶽珊是誰,這點小事能難倒我嗎?再說,不愛我的人,我不愛!我以後一定會找一個很愛我的人。”
希瑜眼眨感動的淚花,肯定的點頭說:“對!嶽珊姐以後一定會很幸福的!”
芷染站在一邊,看着嶽珊笑得開懷,卻難掩落寞的神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畢竟感情的事情,也不是說讓就能讓的!而且,劉均浩的感情歸屬於誰,也只有他自己能決定。
旁人插手不得,也左右不了。
但說到底,希瑜和劉均浩的婚事,終究是傷害了嶽珊的。
莫說是希瑜覺得對嶽珊愧疚,就是芷染,也有這種感覺。
三人稍稍緩了情緒回到教舍,正是課間休息的時候,她們進教舍,就被人諷刺道:“這如今身份不一樣了連夫子的臉面都不用給了呢!開課第一日,竟然就膽敢曠課,真是好樣的。”
芷染對這種女人,向來是視而不見的。
只有在嫉妒一個人時,女人的嘴臉纔會是這樣的。
“收斂一點吧!人家的爹現在可是丞相,弄垮你們家,輕而易舉的事情,別沒事瞎往上湊。”
有人看着好心的勸說,實則更顯惡毒。
嶽珊火爆性子,被說了幾句就不高興了,雖然說的不是她,但罵她的朋友就跟罵她一樣。
當即跳出來斥道:“你們一個個吃飽了撐着沒事做吧?學了三姑六婆說人閒話,小心將來都一個個嫁不出去,只能去廟裡做姑子。”
嶽珊雖然火辣,但家裡也不是得權的,其實並沒有人怕她,不過卻也沒人與她爲難。
可是她這樣一說,其他人的炮火自然就朝向了她。
一個個輕嘲的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先管管你自己吧!之前不是很喜歡四學院的劉均浩的嗎?怎麼着,你還不知道嗎?前幾年你的好姐妹可是與你的心上人定親了呢!滋味怎麼樣,很好受吧?”
希瑜臉色脹得通紅,難堪的望了一眼嶽珊,心裡覺得十分的對不起她。
對着與她們叫囂的姑娘就反駁道:“你們在胡說什麼,怎麼說話這麼不懂得尊重人。”
“呵呵!對你這種,搶好朋友心上人的女人,我們需要尊重嗎?”女人極輕視的對着希瑜冷哼幾聲。
芷染嘴角微微扯了扯,才輕笑起來。
她說道:“大姐、嶽珊姐,過來坐下吧!你們也真是的,被狗咬了一口,還非得咬回去,也不怕得狂犬病。”
嶽珊一聲輕笑,拍着手說:“說得好!還是芷染有見識,算了,我就不和她們一般見識了。”
教舍裡,之前有說過話,與芷染她們爲難的姑娘,不即就不高興了,極團結的對着芷染吼叫。
“你在說什麼,你說誰是狗啊!你自己還是野種呢!”
“你說什麼,有膽再說一次!”芷染眼神一眯,‘砰’的一聲,一拳打在書桌上面。
“我我我……”這些姑娘也只敢圖嘴皮利索。
見芷染髮難了,就都萌生了退意,音量瞬間降了許多說道:“你都已經聽到了,還要我說一遍,自找其辱嗎?”
芷染微眯了眼,連續三聲說道:“好,很好,非常好!”
她不動聲色的將白色的小粉末朝着她們丟去,嘴角揚起陰惻惻的笑容。
“這第一日回學院,就這麼熱鬧啊!”突然門口響起一道聲望,教舍裡的人都朝門口看去。
芷染只見三位公主魚貫而入,臉上都掛着淺笑,一身富貴榮華的樣子。
“參見公主。”
說話的人是惜然公主,她第一個走進來,等三位公主全都走近教舍後,衆人才同時出聲參見。
“起吧!”君詠霜伸出纖長的手指,微微擡了一下。
無憂公主自三人最後探長了腦袋,美眸在教舍裡轉了一圈,直接落在角落裡某個低着腦袋的姑娘身上。
“紫暄,你怎麼躲在這後面,剛纔發生了什麼事啊?”
田紫暄微擡目光,緊張的看了一眼芷染,纔回無憂公主的話。
“我剛在看書,沒太注意到!”
君無憂看了眼田紫暄整潔的桌面,輕笑的揚脣,並沒有拆穿她拙劣的謊言,而是笑着問周邊的人。
“你們誰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君惜然上前兩步,不懷好意的說:“紫暄,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很怕她似的,爲什麼啊?”
君惜然沒有直接說她是誰,卻在說完這話後,直直的朝芷染望去。
芷染擡眼,不點名,她就當不知道。
再者,田紫暄也不會傻得承認她怕她。
這樣不止田紫暄失了面子,還會被人追究原由。
“我爲什麼要怕她啊?”田紫暄攏了下眉,才輕的反應君惜然。
君惜然聳聳肩,道:“這就要問你了,你爲什麼要怕她呢!”
田紫暄面上一陣訕笑,低垂眉眼,眸中閃過一陣煩悶,卻是輕淡的說道:“公主說笑了。”
“詩冉,你說,怎麼回事?”詠霜公主問起,在另一邊,也是一直沒有開口出聲的姑娘。
杜詩冉揚起友好的笑容,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她們幾個看慕姑娘她們遲到了,所以說了幾句閒話罷了!畢竟一個上午,慕容姑姑也來了幾回了。”
杜詩冉對詠霜公主說完,又一副恍然的樣子對芷染說道:“噢,對了!慕容姑姑讓你們來了,就去一趟她那邊,她有事找你們!”
芷染目光微涼的在她臉上看了一眼,微擡脣角道:“嗯!”
“我們過去。”芷染回身對希瑜和嶽珊說道。
完全不顧三位公主在場,帶着兩人揚長離去。
人還未走遠,就立即有不安好心的人挑事。
“她們也太不像樣了,竟然一點都不將公主擱在眼裡!完全就是挑戰公主的威嚴。”
芷染嘲笑的加快了腳步,不知道說這話的人有什麼下場,但想來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畢竟這話,說得太沒腦子。
相信三位公主,沒有哪一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
“慕容姑姑。”到了慕容姑姑住的位置,就見她大門開着的,像是在等她們似的。
慕容姑姑擡眼,看着門口站着的三個小姑娘,當即怔了一下,陽光曬在她們的背後,顯得她們是如此的聖潔。
“都進吧!”慕容姑姑怔了一下,這纔出聲。
芷染進屋福了下身子,問道:“姑姑叫我們是爲了早上我們曠課的事情嗎?”
嶽珊搶着說道:“姑姑,不是我們無故曠課,而是一早,蕭夫人生產,芷染被蕭夫子叫了過去,而我和希瑜就回了相府給她拿藥相,後來一直在蕭夫人身邊照看。姑姑可以去打聽一下,我們不是無故曠課的,還請姑姑從輕責罰。”
慕容姑姑難得笑了起來,並不柔美,甚至有些僵。
可能是平日裡,板着臉時間太長了的緣故。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倒不怪你們,蕭夫人平安產子,母子均安,是一件喜事。”
芷染三人瞪着大眼,無辜的看着慕容姑姑。
既然她已經清楚了這事,也就應該沒什麼事了,能夠回教舍了吧?
慕容姑姑有些猶豫,一副十分難啓齒的樣子,吱唔了一下,也沒說話,又沒說讓芷染她們走。
芷染猜測,慕容姑姑應該是還有私事要找她們。
當即,微微一笑問道:“慕容姑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平日裡,姑姑教導我們這些頑劣的學子十分不易!若是有機會,姑姑有用到我們的地方,也是極歡喜的事情。”
慕容姑姑難得臉臊了一回,十分尷尬的說:“是這樣的!我聽人說,你替人出診的醫藥費十分的昂貴,我就是想問問,我們慕容家,有沒有什麼你看得上眼的東西。”
芷染眼神一亮,倒是回想起唐三之前打探到的。
慕容府可是收藏了不少孤本名畫,每一本拿出來,都能拍賣到天價。
但是芷染自然不會直白的表現出來,微斂了眉眼,低垂了腦袋說:“姑姑就不要寒磣我了吧!是不是姑姑身體不舒服,我給你看看?”
慕容姑姑忙說:“不是我,是我兄長!”
“慕容先生?”芷染眼眸一眨,倒是記起了慕容先生和劉均浩的關係。
“你也知道均浩是我哥的學生,之前他向你姐提親,本來是讓我哥親自去,顯得慎重一些!但是正巧我哥過年的時候賞雪滑了一跤,至今還躺在牀上,不能動彈。”慕容姑姑一句話,說得期期艾艾,十分的不好意思。
芷染擰着眉,不解的說:“怎麼沒聽均浩哥說起。”
慕容姑姑尷尬一笑,“均浩這孩子也是好心,但我哥有些認死理。我哥覺得均浩家底略薄,和你們家本來就是門不當戶不對。若再是爲了他的事情,老是求你家幫忙。他老人家就怕均浩在你們家被人看輕,因此,也就不同意均浩告訴你這事。”
芷染哭笑不得的說:“姑姑,我們家和均浩哥不是這樣的!以前一起在劉家村裡,均浩哥對我們也好!我們是記恩的。”
慕容姑姑哭笑不得的說:“均浩也說和你關係好,你不會在意這些!但我哥說不通,我就想着,不然直接請你過去看病!但是我打聽了一下你以前出診的費用,你要的那些珍寶,我們家都拿不出來!倒是有一些孤本名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夠抵上?”
芷染恍然大悟,有些無奈的說:“姑姑,你這是把我當成滿身銅臭味的商人了嗎?只懂金銀珍寶。”
慕容姑姑微攏了下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她讓芷染出面,本來就有些假公濟私,和她平日裡做人就是背道而馳的。
“姑姑,我們姐妹來學院,沒少給你添麻煩,但是你卻一直很公平公正的對待我們姐妹,我表示很感謝!如今有機會能報答姑姑的教導之恩,我也很高興!更何況,慕容先生還是我未來姐夫的先生,以前可以算是姻親了,不要這樣客套!”
希瑜在一邊聽清楚了始末,紅着臉說:“對啊!姑姑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如果慕容先生真有什麼,均浩這一生都不會安樂的,我不想他這樣!”
嶽珊詫異的看向臉紅的希瑜,低垂了眼,也沒有吭聲。
慕容姑姑訕笑一聲,自嘲的說道:“這真是不好的感覺,不過還是得麻煩你了,我哥自摔了一跤,就躺在牀上不能動了!大夫說是腿斷了!”
芷染也沒有把握,不知道摔得怎麼樣,不敢滿口應下。
只是說道:“姑姑不然帶我們先去看看?早些治療。”
慕容姑姑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下來,說:“你們先回教舍讀書,待下學了,就和我去一趟慕容府。”
“嗯!好。”芷染沒有多話,說好這事就離開了。
出了慕容姑姑的屋,希瑜就小聲的嘀咕,“姑姑可真守禮,要是換了我,娘要是出了事,我的學生能救,我肯定第一時間讓她幫忙了,哪裡還會顧忌這麼多,更不會說,一定要她上完下午的課了。”
芷染淺笑的說道:“有規矩也是好的!畢竟爲人師表,她要做出表率。”
回到教舍的時候,立即有人朝着她們衝過來,大聲質問,卻口吐齒不清的說道:“是不是你下毒?”
芷染看着眼前幾個腦袋腫得跟豬腦袋似的女人,當即做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拍了拍胸口嘀咕:“嚇死我了,我還當誰這麼無聊,頂了一個豬腦袋四下跑呢!”
嶽珊一路過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到這幾個姑娘,怔了一下,大笑出聲,沒底限的上前圍着她們取笑說:“喂,你們這是玩什麼呢!我們去一趟姑姑屋裡,你們怎麼變這樣了?”
“你還說,都是你們!是你下的毒是不是?”頂着豬樣的腦袋,還一手指着芷染,恨極了她,卻是連睜大眼,怒視都做不到。
“你啊!竟然還敢對她指指點點,小心她把你的手都砍了。”君惜然話音落下,豬腦袋姑娘立即收回了手。
君惜然輕嘲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你這樣算是不錯了!你想想當初的本公主吧!堂堂公主,也因一句話讓她不快,險些毀容!再後來的中督都府小姐和太僕寺卿小姐,倆位可是直接被她削了脣,後來呢,事情還不是不了了之了。看你們這樣子,應該是能消腫的,快點哪裡涼快回哪裡吧!別不長眼的尋死了。”
君惜然說話極輕極慢,許多被衆人差不多遺忘了的事情,都被一一翻了出來。衆人看芷染的目光都是一副驚悚的樣子,倒退幾步。
君惜然瞥了一眼不說話的田紫暄,惡意一笑,道:“噢,對了,還有我們的田大小姐,當初沒有慕小姐時,可是囂張得不可一時,如今,只要有慕小姐在的場合,她都是不說話的,難道大家都不好奇原因嗎?”
君惜然託着下巴,望着芷染問道:“說真的,本公主很好奇,你用了什麼手段收服了紫暄,說出來讓本公主也長長見識唄。”
芷染脣角微微揚起,笑容逐漸燦爛的說道:“惜然公主真的想知道嗎?”
君惜然微眯了眼,戒備的看着芷染。
不過芷染此時已經惱怒了,也不再給君惜然面子,直言斥道:“我相信君瀾應該已經跟你說過,讓你不要再煩我!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會一次又一次的給你面子,畢竟,臉面是自己爭取的,而不是別人給的。”
“你……”君惜然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她身邊的走狗,瞬間出來幾句人,同時不滿的對芷染說話。
“你太大膽了,怎麼能這樣跟公主說話,快點向公主賠不是,公主大人大量,定會放過你的。”
芷染冷笑一聲,挑釁的看着君惜然說道:“不要給臉不要臉!你知道的,我能毀你的臉面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最好識相一點!”
“還有你們也是,誰想不要臉,就放馬過來!”芷染目光自屋裡每人臉上掠過,嘴角的輕笑,如修羅般鬼魅。
“你你你……我的臉!”幾個豬腦袋姑娘,捧着腦袋默默抹淚,心裡又恨又悔。
芷染輕挑的看了過去,“這一次是警告!七日後,自會痊癒,再有下次,呵呵……”
整個班的人都被芷染的氣勢震懾住了,誰也不也再反駁一聲,甚至連大聲喘息的人都沒有幾個。
芷染靜靜的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希瑜和嶽珊跟了過來,嶽珊有些賊眉鼠眼的說道:“你可真是我崇拜的對象,這大帝都裡,你這樣露一手,還有誰敢得罪你啊!”
芷染冷笑一聲說:“也不一定!說不定,多少人背後想我死呢!”
嶽珊嬉笑的表情一斂,緊張的說:“不至於吧!不過是同窗之間有些矛盾而已。”
“慕芷染!”受不得欺的君惜然突然大叫的朝着芷染走來。
一臉嗜血的狂怒,像是壓抑着殺人的衝動似的。
“你不過就是仗着一身醫術和毒術,有沒有本事和本公主比其他?”
芷染輕笑的站了起來,嶽珊卻是怕芷染答應,忙衝口說道:“惜然公主,你也太公平了吧!想用你的長處與芷染的短處較量嗎?”
君惜然臉皮一臊,卻是對着嶽珊吼道:“你給本公主閉嘴!本公主弄不死慕芷染還弄不死你嗎?”
芷染擡手一壓,制止了嶽珊衝動的行爲。
對着君惜然說道:“公主,我們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若是讓我發生,你打擊報復我的朋友,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的對你出手!”
“你敢!”君惜然死鴨子嘴硬的吼道。
芷染翻了翻白眼,不屑的說:“你說吧!想怎麼比。”
“就比一個月後的學院比試,誰拿的木牌多,誰說話!本公主若是勝了,以後本公主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君惜然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輕嘲的笑了笑,鄙夷道:“怎麼樣,敢嗎?”
芷染笑盈盈的說:“倒算公平,若是我贏了呢!”
“你不可能會贏!”君惜然一口咬定。
芷染滿不在意的說:“這也說不定的,對吧!反正我贏了,也不佔你的便宜,以後就是誰贏了,誰就說話做主,如何?”
君惜然想了一下,下巴一揚,驕傲的說:“好,一言爲定!”
芷染想了下,不想與君惜然過多糾結,用了些小心機的說道:“這段時間,我們就各自準備,誰也不準尋誰的麻煩,如何?”
君惜然防備的說:“只要你到時候不陰險的給本公主下藥,害得我故意輸就行了。”
芷染輕笑的聳肩,道:“所以我才說,這段時間互不干擾!”
君惜然一想,沒有反對的說:“好,就這樣說定了!”
芷染淺笑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公主現在能回自己的位置了嗎?我想看書做準備了。”
“哼!”君惜然冷哼一聲,扭身就回了座位。
坐在位置上後,她想了想,突然高聲說道:“今日本公主和慕芷染打賭的事情,你們都做見證!以後若是誰敢反悔,誰就天打五雷轟,這一世求而不得。”
芷染微微掀了掀眼皮,倒沒對君惜然的話多上心。
不過,卻是慎重了起來。
顯然君惜然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也不敢說這樣的豪言。
嶽珊緊張的拉着芷染嘀咕,“你剛怎麼不讓我說話,惜然公主不要看她嬌蠻,但是該學的東西,她可是一樣不落的學得好!特別是騎射。”
芷染皺眉,這正是她不擅長的。
但不要緊,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嗎?
她輕輕笑說:“我也不差!”
“小妹!”希瑜最是清楚芷染的本事,心裡十分的擔心。
芷染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說:“不要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嶽珊和希瑜對視一眼,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在教舍時,若是現在多說了什麼,讓旁人聽去,只會添了笑柄。
接下來的時間,芷染一直在心裡默默盤算,騎射這方面她該去向誰學習比較好,畢竟只一個月的時間,一定要尋一個好師父傾囊相授才行。
直到下了學堂,慕容姑姑來叫人,芷染才暫時忘了這事。
去給慕容先生看病,希瑜和嶽珊並沒有同行,就芷染一個人上了慕容姑姑的車。
上了車,慕容姑姑就問:“聽說你和惜然公主打了賭?”
芷染輕笑着說:“這事倒是傳播得快!”
慕容姑姑眉眼微擡的說:“雖說你贏了,可以一勞永逸,但也有可能輸。”
“我知道!這一個月的時間,我會努力的!”芷染笑盈盈的保證。
慕容姑姑也沒多說什麼,一路就到了慕容府,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到慕容府了,上次是爲了劉均浩的事情。
芷染還記得慕容先生是一位特別和藹的人,至少他對他的學生劉均浩就是十分關心的。
而且慕容先生只重才,並不講究門第,這一點,也讓芷染尊重。
芷染一路跟着慕容姑姑到了慕容先生的寢房,慕容蘭絮正在屋裡照顧她爹,看到芷染過來了,當即一掃臉上的陰霾,笑容親切的走上前。
滿是期盼的說:“你可總算是來了。”
芷染笑盈盈的說:“你們太客氣了,早就該叫我來的。”
蘭絮微有羞澀的說:“實在是時機不對,又正是過年的時候,也不好意思上門去叨嘮你。”
芷染清淺一笑,“這麼客套做什麼!慕容先生還好嗎?”
蘭絮一臉擔憂的說:“我爹自摔了一跤,就起不來!但是人意識還是挺清楚的,之前也尋了大夫來看了,吃了不少藥,可不見起色。”
芷染應聲道:“先帶我進去看看吧!”
“嗯!快裡面請!”蘭絮主動打了內室的簾子,讓芷染先一步進屋。
慕容姑姑也跟着進來了,在後面問蘭絮,“你爹胃口好一些了嗎?”
蘭絮搖了搖腦袋說:“吃得少,也不說話,這樣下去,我很擔心。”
慕容姑姑神色擔憂,但已經走到慕容先生牀邊了,她也沒有多說,輕輕的拍了拍慕容先生的被子叫道:“大哥,芷染來看你。”
慕容先生本來就沒有睡着,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癱瘓的事,有些消沉,不願意說話而已。
慕容姑姑一叫,他就睜開了眼,掠過芷染,對着慕容姑姑輕言斥道:“我怎麼跟你說的,你怎麼不聽。”
慕容姑姑一臉難色,抿着脣也不辯解。
芷染露出一張嬉笑的臉說:“慕容先生,這可不是慕容姑姑讓我來看你的呢!而是我大姐讓我來的,你也知道我大姐和你的學生劉均浩的婚事吧!我大姐擔心這事會讓均浩哥將來留有遺憾,才特意讓我過來,看能不能幫忙的。”
慕容姑姑怔了一下,沒想到芷染會這樣說。
慕容先生也有些傻眼,回神道:“你大姐倒是好姑娘。”
芷染笑眯了一眼,一點都不害羞的說:“當然,我姐可是最好的姑娘,不然均浩哥怎麼非我姐不娶呢!這往後,我們倆家也算是姻親了,慕容先生就不要客氣了。”
慕容先生目光閃了閃,沒有答腔。
蘭絮卻是突然出聲道:“對了,芷染你過來還沒喝口茶吧!不然我們先去外面喝口茶吧!”
芷染雖然不解,卻是跟着蘭絮一路出來了。
慕容先生的房間很大,可是對芷染而言,還是能聽到裡面的談話聲。
她一邊附和着和蘭絮聊天,一邊聽着裡面說話。
慕容姑姑說道:“受了這恩也沒什麼事吧!畢竟均浩這孩子你是真喜歡,往後他娶了相府的女兒,自然就是相府的女婿!說是姻親也沒錯。”
慕容先生斥責,“你知道什麼,這朝派亂得很,一不小心,就把我們慕容家百年的聲望賠了進去,你當我爲什麼不願意被她看診,我就是不想欠這恩情,畢竟這可不是小恩,將來可不知道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去還。”
“大哥,芷染這孩子是我的學生,我看着她這麼久過來,她不是一個壞心的姑娘。”
“她是好!我也看得出來,不然,以前也做不出無償救四縣百姓的事情,只是她身後背景複雜,我不想爲了我的事情,把我們慕容家搭進去,被迫和相府同坐一條船,明不明白?”
屋裡突然一陣靜默,芷染端着茶碗,眼神忽明忽暗。
她完全沒想到,原來她要救慕容先生還這麼複雜,這背後竟然還牽扯到了這麼多事情。
“這事往後再說吧!眼前就是先治好大哥的身體。”慕容姑姑突然堅定的開口,然後不給慕容先生反悔的機會,拔高了聲音叫芷染她們進來。
芷染再次進內室時,真的不知道臉上該有怎麼樣的笑容纔好,但是這種事情又不能直白的說出來。
她想了想,說道:“是不是要給慕容先生看病了?”
“麻煩你了!”慕容姑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芷染突然狡黠的笑了起來,說道:“慕容姑姑你也知道我的規矩的!出診費向來不低的,這一次也是一樣!我向慕容先生要一樣東西,做診費。”
慕容先生一聽,忙應了下來說:“好!”
畢竟有芷染看得上眼的東西就好,買賣過後,就是兩清了。
芷染眯着眼笑問慕容姑姑,“你也知道我和惜然公主打賭的事情吧?”
慕容姑姑怔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的說:“你想我大哥教你下棋嗎?”
芷染微眯了眼,心裡有底了,原來慕容先生的棋藝最是高超,不過這也好,反正她棋下得很爛。
芷染笑得得意的說:“就是!慕容姑姑也知道我和惜然公主打賭的重要性!可是關係好我往後的日子過得好壞。”
“慕容先生在我給你治病的這段時間教我下棋,我給你治病!等你治好後,我們就倆清了,如何,我也不拜你爲師,畢竟我有師父了!”
慕容家三人怔了怔,慕容先生和慕容姑姑卻是猛然想起了什麼,看芷染眼神也不一樣,極其欣賞。
“好!大哥,你就應下吧!”慕容姑姑心了受了這份恩惠。
慕容先生想了一下,才說:“慕姑娘有這份心,老夫也不好再推拒,定傾囊相授。”
“我在這裡就先謝過啦!”芷染調皮的笑了笑。
這才說道:“慕容先生,我先替你看診,別是我都治不好,就丟臉了啦!”
芷染輕笑的探了慕容先生的脈,又道了一聲‘得罪’在他身上多處地方摸了摸,這才說道:“慕容先生有很嚴重的頸椎病啊!”
“是有這問題,但也沒多大的影響,就沒大在意了!”慕容先生坦白的說道,倒是看過幾回大夫,沒什麼效果,後來又發現對生活沒什麼影響,就沒在意了。
芷染哭笑不得的說:“慕容先生這癱瘓就是被這頸椎病害得,頸椎都差點被壓扁了,好在還不算太嚴重,還能救得回來!若真是到了救不出來的地步,就夠你後悔了的!”
慕容先生嚇了一跳,說:“這麼嚴重,她也有這毛病,你給她看看。”
蘭絮忙擔心的說:“我爹的身體能治好,還能走吧?”
“能的!”芷染一邊回蘭絮的話,一邊探慕容姑姑的頸椎。
她無奈的輕笑,“你們肯定是在書桌面前的時間太長了,又一直一個姿勢,纔會這麼嚴重的!”
“芷染,你治我爹的時候,能給我姑姑也治好嗎?”蘭絮張口就央求。
芷染看向蘭絮單純的眸子,想她可能不瞭解慕容先生的顧忌,但她既然知道了,也不願意多有麻煩。
就輕輕一笑,對着慕容姑姑說:“好啊!不過姑姑你也知道的啦!你教我什麼?”
慕容姑姑看了一眼躺在牀上不能動彈的慕容先生,不想像他這樣,當下也沒多堅持,就說:“不然,我教你字吧!我看過你的字,平庸不出衆,雖不會墊底,但也不出衆。”
芷染想了想,這寫字是長久的訓練,一朝一夕肯定拿不到木牌的,便搖了搖首說:“字就算了,我沒想用這個得木牌,不然姑姑教我彈琴吧!我自己會寫曲子,到時候說不定能出奇制勝。”
蘭絮立即出聲說:“好啊好啊!我姑姑的琴彈得可好了,我的琴也是姑姑教的。”
慕容姑姑忽然無奈的輕笑道:“我本來是覺得彈琴想奪魁,並不容易!畢竟其他小姐都是苦練數十年的!不過芷染你既然有這想法,我就教你琴吧!”
芷染滿意的笑了起來,和慕容府約的時間,治療從明日開始,替唐老夫人的治療只能改在中午了,不過好在唐老夫人的眼晴並不用天天鍼灸。
出了慕容府的大門,芷染回眸一眼,輕嘆兩字:複雜。
也不知道說的是人心,還是朝廷。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後,慕容兄妹倆對視一眼的長談,對她讚譽有加,本來想和相府劃清關係的慕容先生,甚至還說:“有此女在,倒不擔心相府陷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