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抱條大腿
姐,其實君浩哥挺好的,你……芷染欲言又止。
希瑜在君浩離開後,面上也浮現了離別的傷感,但卻極輕淡,她斂低了眉眼輕聲細語的說:我自是知曉的,可我心悅之人,不是他!
一句話解釋了一切,劉君浩不是唐希瑜心悅之人,所以劉君浩就算再好,也入不得唐希瑜的眼。
希瑜解釋說:我這樣做,也是對他好,拖得越久越是傷人。
姐,我懂的!我又不是怪你!雖然我覺得君浩哥人挺好的,但再好能好過姐姐你麼!只要是姐你喜歡的,我都喜歡。芷染抱着希瑜的手臂輕搖。
希瑜也只有這時候纔敢釋放真正的感情,面對君浩時,對他的無情也是迫於無奈。
好了,別多想了,我們回去吧!芷染牽起希瑜的手,粲然一笑。
雖然她對君浩挺有好感,覺得這樣一個男人做她的姐夫也挺好,但若是希瑜不喜歡,她自然不可能多說什麼,更加不會指手劃腳的說些話,覺得希瑜應該怎麼樣。
人生畢竟是她在過,哪個男人最好,哪個男人最適合她,應該由她自己來決定。
晚上益東送了兩匹布料過來,希瑜打開看了看,又在身上比劃了一下,腦袋裡已經有了幾個衣裳的款式,做這樣的款式應該能把這些染壞了的地方藏進去。
希瑜有了想法,就打算直接動手,芷染阻止她說:不如我們先把各自想好的款式畫出來,晚一點再互相商量一下?
希瑜怔了一下稱‘好’,很快就笑了起來,問說:怎麼,你還會做衣裳了嗎?
芷染到目前繡過的大件,也不過就是一個荷包罷了,荷包倒是沒有浪費,直接揣在恩恩的身上,讓恩恩放一些零嘴,倒是很合適。
事實上,芷染繡的根本就不是小荷包,而是單肩包,只不過恩恩人小個矮,芷染也就繡得小,看起來只比普通的荷包大一點,多兩根帶子而已。
姐,就算我不會繡,我總會畫吧?芷染覺得她被人看輕了,故意裝出一副不悅的模樣嘟高了嘴。
會畫?語煙一臉打趣的笑看芷染,手裡還拿着一支毛筆。
好啦好啦!你們都是才女,哼!我等下畫出來了,肯定要嚇你們一大跳的!芷染高傲的揚了揚腦袋,她就不信兩個姐姐畫出來的款式能比她的新穎。
也不想想她來自哪裡,畢竟多了五千年的文化,真當是開玩笑鬧着玩的嗎?
唐氏出來調節,好了好了,難得芷染這麼有興趣,你們就別打擊她了。好好畫,娘看好了。
唐氏的後一句話,是對着芷染說的。
芷染眼眸微彎,笑眯眯的說: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
你就往自個臉上貼金吧!語煙一向都是以打擊芷染爲樂趣。
芷染冷哼一聲,幼稚。
她面色俏麗可愛,表情古靈精怪,若得母女幾人哈哈大笑,就是秀蘭也在一邊捂嘴小聲笑了起來。
二姑,不然你也來畫幾張?芷染看秀蘭心情不錯,便提議說。
秀蘭慌得立即拒絕,不不不,我哪裡會拿筆竿子啊!
芷染聽了,也不逼她,只說:二姑到時候就幫着繡花樣、做衣裳吧!
秀蘭紅着臉,羞澀的說:這倒是會一點,就是沒有弟妹和希瑜她們做得好。
芷染眼眸亮了亮,知道秀蘭是願意的,便鼓勵說:二姑你就別謙虛了,我們都相信你。
秀蘭抿脣笑了笑,也沒有再拒絕。
母女四人各自畫了幾副樣式,拿在一起互相參考。
唐氏她們都用的毛筆畫出來的,只有芷染用毛筆畫不好這種圖畫,在廚房裡撿了一根合適的細碳化的。
你這是畫的什麼啊?芷染的畫引起了唐氏母女三人的注意。
語煙拿着畫,左右看了兩眼,不解的問話。
這是旗袍啊!芷染一臉‘我很厲害,快來誇我’的模樣。
而秀蘭看了兩眼,卻是紅了臉的輕聲說:這衣服穿着多不好意套話罷了,像她這樣的小角色,若不是拿得出幾張能入他眼的畫,他平常是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好了,小姑娘你以後有圖的話,就讓人直接送到青河縣,這裡是七千五百兩,你收好。雷老闆迅速從衣袖裡拿了七千五百兩,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到了芷染的手裡。
芷染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奈。
這種生意人就是太油滑了,寧願花些小錢,也不願意占人一點便宜,畢竟銀錢有價,人情無價。
她現在是無所謂,可是以後呢?
芷染知道推拒也沒有用,數了中間的五千兩拿入手,其他的遞了過去,還是原來的價吧!若是雷老闆不同意的話,我們也合適不了了。
雷老闆失聲笑道:這談生意的,只有把價格越談越高的,我可是第一次碰上你這樣的人,到底是年紀小啊!
雷老闆雖然是這樣說,但眼底卻滿是讚賞。
這哪裡是年紀小啊!這明顯就是一個小人精,原來一千兩她不同意,逼得他加到了一千五百兩。
現在她又自己降價,弄得好像他還欠了她一點小人情似的。
雷老闆收下銀子,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心裡默默記了一筆。
芷染輕了口氣,眉眼笑開的說:好巧呢!這幾天我也正好要去一趟青河縣,雷老闆打算待上幾天?
雷老闆眼神一閃,心中微苦,面上卻是不見分毫,反而客套的說:我會在青河縣逗留兩天,你若是來了,可以來鳳祥樓來找我,正好也讓青河縣的掌櫃認認臉。
時間上怕是配不上呢!雷老闆這麼本事,相信你手下的人,也能有一雙慧眼,你事先打過招呼了,我再拿圖畫上門,總是錯不了的。
雷老闆目光一閃,倒沒想到芷染會這樣說。
既然芷染無心求他辦事,他免不得要客套一句,不知道你去青河縣有何事,看我能不能幫下忙。
芷染輕笑的搖首,不用了!我不過是去看看。
她從來都不會把別人的客氣當福氣,若不是真心誠意,芷染從不沾人便宜,再說她不過是看看門面罷了,到時候左鄰右舍打點一下,總是沒問題的。
好吧!這樣我就不多問了。雷老闆一身鬆爽的揚笑。’
不過,我們現在也算得上是生意上合夥人了,你總得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吧!總不至於老是小姑娘小姑娘的叫吧?
雷老闆頓感失笑,他這還是頭一次,和人家談成了生意,卻是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唐芷染,心若芷蘭,出淤泥而不染。
雷老闆笑着稱讚,倒是一個好名字,和你很襯。
芷染歪頭淺笑,模樣就像七八歲的孩子一樣,一臉的天真俏皮。
雷老闆晚上賞臉一起吃頓便飯嗎?芷染面上誠意十足,但也知道雷老闆一定不會同意。
唐姑娘,這次出來行程匆忙,十分是沒有時間,等他日你生意做大,到了帝都,我們再一起暢飲。
果不出其然,雷老闆連爲難一下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
好吧!如此,我也不強求了,有機會再請雷老闆用餐。芷染笑着行禮。
標準的禮儀,讓雷老闆咂舌,這小身板還真看出來,越聊越感覺她神秘。她這剛纔小露的一手,可比她女兒強多了。
她女兒是請了專門的教養嬤嬤在家裡教的,她夫人也是大戶出身的小姐,對女兒的教養也是抓得極緊的,不過女兒就是有點皮,不太受管教,被寵壞了,不如眼前的女兒有氣質修養。
總有機會的!雷老闆突然生出了一種感覺,或許將來真可能讓這姑娘見一下他女兒,也讓女兒在她身邊學習一下。
這份淡定從容的氣質可不是一般人所有的,以往許多見過世面的男人,在他面前都是唯唯諾諾的。
這小姑娘可不是常人,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時,幾句話下來,忽悠得他都不好意思再提他來的目的了。
雷老闆走前,芷染特意送了他一些顏傾坊的用品,並說:以後顏傾坊再有新產品,我就直接送到鳳祥樓了,雷老闆就不要跟我客氣了,相比你讓我掙的銀子,這些不過是小錢罷了。
雷老闆目光閃了閃,也沒多說,笑着收下了芷染的好意。
畢竟已經到了這一步,再多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去青河縣的事情,芷染特意延後了兩天,並不想和雷老闆這麼快又碰上面,對雷老闆示好,並不是爲了讓他在青河縣給她門面出主意這種小事。
芷染晚上等到益東他們才一起回去。
卻不想在出鎮的路上遇見了孔文雋。
孔文雋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過來,芷染眼一瞅,對上了孔文雋,當下第一句話就是對益東說:明天你去轉悠轉悠,買輛馬車,正好過兩天我們去青河縣。
益東憋着笑,道:好嘞。
孔文雋已經許多日子未見到芷染了,哪知道出門一趟,竟然遇上了,心裡癢癢的,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感,只知道心裡眼裡都是興奮的。
芷染,你怎麼在這裡?
芷染笑了笑,說:我們正準備回劉家村呢!我娘在等我吃飯,我們下次再聊啊!
她對身邊的益東使了使眼色,讓他駕着牛車回家。
這人是誰啊?開口的婦女,芷染雖未見過,但見她面容與孔文雋有幾分相似,而且一身珠光寶器,擡手投足間都表現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樣。
芷染不用猜,也知道這人十有**就是孔文雋的孃親,縣令夫人。
娘,她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唐芷染啊!孔文雋拉着牛車,不讓益東走,還在他娘問話的時候,一把就拖着芷染下了牛車,帶到了縣令夫人面前。
你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啊!杜思蓉看到芷染,就一臉戒備的模樣。
芷染不悅了皺了皺眉,多日不見,這表妹怎麼還是這副模樣。
真是好生沒有禮貌啊!
見縣令夫人在打量她,而孔文雋又介紹着:芷染,這是我娘。
芷染脣角上揚,儀態端莊的對她福了福身子,見過縣令夫人。
縣令夫人臉色有些奇怪,這小丫頭不是農家的嗎?之前她同意讓文雋去劉家村,就是本意讓他吃吃苦,哪知道他竟然越長越好了,而且回來後還懂事了許多,與她這個當孃的更加親近。
不過,她卻是對面前的女子喜歡不上來,誰叫文雋想娶這樣出身的一個姑娘,打死她,她也是接受不了的。
娘……文雋心疼芷染,唯恐她受了委屈。
扯着縣令夫人對她使了使眼色。
縣令夫人這才微微一笑,手虛擡了一下誇獎道:小姑娘真是長得好標緻啊!想必有不少少年郎鐘意你吧?聽說我那侄兒裕辰也是對你讚賞有加。
芷染盈盈一笑,進退有度的說道:我與孔公子不過是泛泛之交而已。
娘,你在胡說什麼。孔文雋當下就落了臉,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他娘明知道他的心意,竟然還在芷染的面前說這些,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之前在家裡說好了的都是騙他的?
孔文雋當下就質疑的問縣令夫人,娘,你還記得答應過我,讓我再去劉家村住的事情吧?
不等縣令夫人說話,芷染立即撇清關係,孔公子不好吧!敝舍簡陋,恐怕入不了孔公子的眼。
孔文雋一臉受傷的模樣,看着芷染,澄清的眼眸,像是會說話一樣,看得芷染不好意思與他對視。
畢竟也是在一起住過一段時間的朋友了,若不是孔文雋一門想娶她,芷染倒是願意交這個朋友,不過在孔文雋沒有打斷這個想法之前,她是不會對他有好臉色的。
再加上這次收人丁稅的事情,孔文雋也是看她們擔心纔回家問清楚,消息是打聽到了,不過人卻被家裡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