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蓮,權兒已經睡了?”
“二夫人房中已經熄燈,應該是睡下了。”
昏暗的房間中,雨蓮將木板輕輕蓋在還有點兒火星火盆上,然後走到芳素身邊爲其寬衣理‘牀’。
雨蓮的動作恬靜淡然,不需芳素多說一句話雨蓮就知該做什麼。
這種默契用了十幾年來養成。芳素任何想法雨蓮都心知肚明。而雨蓮有何不同芳素也一眼便知。
“雨蓮,你有心事?”
“沒……沒有。”雨蓮背對芳素,低着頭,看樣子像是在理‘牀’。而實際上,抓着被子的手掌已經有段時間沒動作了。
“別裝了。雨蓮你理‘牀’已比平時多了幾息時間,可現在還未理好。你向來最有時間觀念,不是因爲心中有事,絕不會如此。”
雨蓮神‘色’微變,趕緊收手轉什麼,慌‘亂’的小手不知該往哪兒放,又急忙忙地藏到後背,小聲道:
“老夫人,我已經理好了。”
芳素笑了笑,對這個貼身丫鬟感覺比李權更親近,不管是去哪兒都陪在自己身邊,自然也非常瞭解:
“雨蓮,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沒忘了在觀音廟說過的話,百日期滿回家之後就把你許給權兒。”
雨蓮更急,背後小手滿是汗水,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此時想的是什麼,本能地連連搖頭:
“老夫人!當時您是開玩笑說的,做不得數。”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我雖一句玩笑話,你卻一直放在心上。夫人我是看着你和權兒一起玩耍長大的,哪兒不知你的心思?但今次回來,不想馨荷突然有了身子。‘女’眷有孕,禁忌嫁娶,夫人我答應你的事兒不得不暫且擱置。”
雨蓮低着頭,小手還緊張地扣在一起,雖然自己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奢望,但心中的渴望依舊存在,可意識到不可挽回的客觀原因,心中又難言酸楚和不甘。
芳素默默地走到‘牀’邊坐下:“雨蓮,你多大了?”
“回老夫人。雨蓮二十有五了。”
“哎!都是個大丫頭了。”芳素輕聲嘆氣,“待到馨荷把孩子生下你便近二十七了。不能如此耗着,雨蓮,我準備給你覓一處好人家嫁了。”
“老夫人!”雨蓮焦急地跪在地上,低頭垂淚,‘抽’泣道,“是雨蓮做錯了什麼?老夫人要將雨蓮嫁人?”
“不是。你我都是‘女’人,‘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夫人我總不能讓你伺候一輩子,以後的日子總要一個男人依靠才行。”
“不要!雨蓮就伺候夫人一輩子,求夫人別把雨蓮嫁了。”
見雨蓮神情‘激’動,芳素只有無奈嘆氣:“哎!你呀,是真想伺候我一輩子還是想等着權兒?”
“夫人我……”
“好了好了,去睡覺吧。帶馨荷生下孩子,夫人我爲你做主。”
聽到這話,雨蓮緊張的心情纔是一鬆,羞澀地捂住臉蛋:“夫人!”
“怎麼?不願意?那我改個注意吧。”
“別!我願意。”
話音剛落,雨蓮就意識到自己動作有些不妥,羞意更濃。
……
……
同一時間,李府西廂中——
雖值隆冬,屋中依舊‘春’意黯然。
漆黑之中,男‘女’喘息若隱若現。‘女’子聲音嬌弱如夜鶯啼叫,男子聲音渾厚如睡獅低‘吟’。‘交’織在一起組成了能讓任何男‘女’爲之臉紅的夜曲。
地上大褂、內~衣被胡‘亂’丟在地上,一隻光潔的腳丫子暴‘露’在外,黑夜依舊難掩它‘乳’白的膚‘色’,就像嬰兒的臉蛋那麼粉嫩。而此時好似很緊張,腳趾頭緊緊地蜷在一起,腳掌也繃得筆直,像是在竭力忍受着什麼又像是在期待着什麼。
“老爺……老爺!”
被褥下傳來‘女’子嬌柔似水的聲音,急促而且難耐。
就在聲音之後,緊繃地腳丫子突然一抖,腳趾頭也跟着放鬆地張開,就像在冰雪天凍僵的身子被溫熱的清水當頭淋下。
餘韻微笑,脫力的小腳軟軟地垂在‘牀’邊,又‘露’出半截冒着熱氣的小‘腿’。
被褥中,一隻大手忽然伸出,將小腳握在手心拉回了被子裡。
鴛鴦被擋住了此刻‘春’景,但四周瀰漫的濃濃的愛意讓人不難聯想到下面的景象。
滾燙的汗水將兩具身體緊緊黏在一起,‘肉’一‘肉’的摩擦正在不斷製造新氣氛。
“呼!”李權舒暢的聲音傳來,感覺渾身骨頭都鬆了,“小茹,時候不早,咱們還是趕緊睡吧。”
“呼……呼……”同樣的喘息,此時傳來卻更顯柔美嬌弱,一個紅韻未消的小臉的從被褥下鑽出,一臉的香汗下盡滿足之‘色’。
夏茹早已疲倦,但她還不想結束,依舊軟軟地扭着身子,想一隻滑膩膩的小蝸牛在李權蠕動。
香汗淋漓的小白兔泛着‘奶’香,‘混’着汗味、脂粉味、‘女’人味成爲一道美味可口的菜餚。
夏茹仰着頭,將佳餚主動送到李權嘴邊,一副任君採摘的模樣。
“老爺,快嚐嚐好吃嗎?”
“咕嚕……”
“小茹,你別鬧了,在這樣老爺我又要忍不住了。”
夏茹意猶未盡地含住自己的手指,情‘迷’之中,清涼的唾液順着指尖緩落,滴在枕頭上留下淺淺的溼痕。只可惜李權沒有看到這讓人噴火的細節。
“嘻嘻……小茹又沒讓老爺忍。今夜呀,小茹就要吸乾老爺。”
“小茹,你今兒是怎麼了?你看你身子都跟爛泥巴似的,還一個勁兒逗老爺。老爺不是不想,是不想傷到你。”
說話間,李權也從被子下鑽出,將夏茹輕輕攬在懷裡。
縮在男人懷裡,夏茹甜蜜地笑着,慵懶的言語中透着點兒小小的俏皮勁:“老爺,咱們再來一次好不好?小茹保證,就最後一次。”
“還一次?”李權詫異地道,“小茹你先告訴我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想?”
夏茹話語弱了幾分:“能不想嗎?姐姐都爲老爺懷了孩子,而小茹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都怪老爺,一點不用功!”
“這咋還怪在我頭上了。”
“怎麼不怪?以前我跟姐姐都沒跟老爺懷上,證明我跟姐姐是一樣的。現在姐姐懷上了而小茹沒有。小茹尋思了半天才發現,老爺就在碧溪村草草地要了小茹一次,之後一直都沒碰過小茹,這如何能懷上?老爺你就是偏心!”
“哈哈。”看着夏茹氣惱的可愛樣子,李權忍不住笑了。
“老爺你還笑。姐姐爲老爺生了孩子,以後我更比不上了。”
“小茹你怎麼還跟馨荷較勁?”
“又不是人家想,都是老爺不用功,不肯話心思在小茹身上。想要小茹不跟姐姐較勁,那就給小茹一個寶寶。老爺你快點兒嘛,小茹還有點兒力氣,還能承受一次的。”
說話間,一雙小手像調皮的小姑娘又去打擾李權的小兄弟休息了。
……
……
第二天,陽光明媚,昨天的小雪沒在碧溪村留下痕跡。陽光透過窗,落在劉嘎略顯破爛的家中,寒風捲着清晨幾滴‘露’水澆醒了凍得颯颯發抖的劉嘎。
劉嘎懶散地睜眼,正準備再睡一下,忽又想到什麼猛地從‘牀’上坐起,蓋在身上單薄的‘牀’單滑在地上,冷風灌進衣服裡凍得他打了個擺子。
奇怪的是,劉嘎身邊明明有‘牀’厚重的棉絮,規規整整地疊在一起。
起‘牀’的第一件事便是抱起枕邊的被子,下面一件被疊成小方塊的衣裳安靜地躺着。
劉嘎笑了,看到這衣裳,感覺身上的寒意不翼而飛。
麻利的穿上新衣裳,悄悄地從隔壁老孃房中偷出梳子梳起頭髮,盤上髮髻,戴上方巾,還用沾滿‘露’水的雜草刷了刷牙。
完成這一切,劉嘎大踏步出‘門’而去。
換上新衣裳感覺天都更藍了。沒走幾步就有一個例行巡查任務的牌頭過來打招呼:
“頭兒!今天你來晚了!”
雖是上下級關係,但兄弟之間沒有那些架子,見面都是相互間打打鬧鬧。對方如往常一樣,上前準備拍了一拍劉嘎肩膀。
劉嘎如臨大敵,趕緊躲開,連聲道:“別碰我!你你你……你站在那兒別過來!”
牌頭一頭霧水:“頭兒你咋的了?”
“沒……沒啥。今兒我有事,就不值崗了。”
“哦哦。”
劉嘎往前走了幾步,忽有止住腳,回頭問道:“嘿!你就沒發現我今天有點不同嗎?”
“不同?”牌頭稍稍沉思,“是有點兒不同,感覺頭兒今天神神叨叨的。”
“你丫才神神叨叨的!”說着劉嘎誇張地‘挺’了‘挺’‘胸’,“衣服,衣服!沒看到今天的衣服?”
“嘶~~你別說,這衣裳細細一看倒真不錯,哪兒買的?”
牌頭被劉嘎的以上吸引,探着脖子往劉嘎身邊靠了靠,伸手想‘摸’。劉嘎啪地一巴掌打在對方手上:
“‘毛’手‘毛’腳想幹啥?‘摸’髒了咋辦?”
“切,有啥了不起的?髒了咱幫你洗就是!”
“美得你了!你還沒資格洗這身衣裳。多少錢說出來嚇死你!哎哎,老子又不是想說這些,你好生看看,我今天的打扮怎樣?有沒有氣派些?”
牌頭細看片刻,‘摸’着下巴嚴肅道:“氣派倒沒有。不過頭兒今天倒是‘精’神了許多,是不是遇上了什麼好事兒搞得容光煥發的。”
劉嘎沒有理會,‘摸’了‘摸’懷中一直沒能送出去的髮簪,心道這些陳老漢總不會狗眼看人低了吧?
正想着,迎面突然出現一羣人。不由分說地將劉嘎架在穀草堆上,上來便是一拳打在劉嘎臉上。
“嘭!”
這一拳力氣其大,直接就讓劉嘎吐口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