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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的瞬間,李權與他都很默契地相視一眼,然後一笑,風輕雲淡。兩個京城之中最大的勢力團體的代表,相互間糾纏着無數利益摩擦,相互只是簡單相視一笑而已。似乎跟預想中的明爭暗鬥有些不符。
兩個當事人沒有擦出什麼火花,反倒是兩人身邊的女人眼神中似有火焰升騰。相對而坐,都是美豔動人,誰也誰。
李緣之妻曾經也轟動過京城,名叫柳如煙,出生醉仙閣,曾經的羣芳宴花魁,所以論美貌、論才藝都不必多說,能讓安馨荷產生敵意的女人,可見一斑。
李權看了看安馨荷,小聲問道:“夫人,你怎麼了?”
“沒什麼。”安馨荷沒有表現,依舊看着對方,抓着李惜荷的手用力了幾分。
李惜荷聰明過人,母親的一點兒情緒就被她準確捕捉到,心知現在不能添亂,老老實實地坐着,東西也不吃了。
如此平靜地過了一會兒,高臺上的座位已經悉數坐滿,時不時會有大臣來跟李權或李緣見禮,幾米之隔的雙方氣氛終於緩和了些。
天上,月亮似乎就在頭頂,吸引着李權的注意力。
看着看着,耳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聲音青澀,李權低頭一看,稍微一驚,這場合何時跑來一個小男孩?
小男孩長得俊俏,白白淨淨的,穿得也很乾淨,微笑的樣很有親和力。
看了一會兒李權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李緣的孩麼?剛纔隔得稍遠,所以對李緣孩的印象不深,但看着穿着,除了李緣的孩似乎再找不出別的解釋。
“李緣的孩突然出現在這裡?妹妹叫什麼名字?”
“感情是在跟女兒說呢!”
小孩的對話李權也不好插嘴,李權好奇地看了看女兒,只見寶貝女兒微微皺眉,好像有些怕生,往安馨荷懷裡縮了縮,小聲道:“李……李惜荷。你……你呢?”
小男孩倒是很鎮定,略帶地道:“你也姓李?我叫李秉。你多大了?”
“六歲。”
小李秉盯着李惜荷看了看,好像有些癡,不知想着什麼,忽然臉紅了紅:“惜荷妹妹,你長得真好看。我們做朋友吧?”
李權心頭一緊,這小p孩兒難不成是心懷不軌?別人家的小姑娘他不管,現在這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nnd!”李權正要說話,李惜荷卻小聲地斷然拒絕了。
“不要。”
李權心中一鬆,心說寶貝女兒還是有防狼之心的。
小李秉被拒絕了,面有些掛不住,小手擦了擦褲腿,從衣服裡摸出一朵用小手絹捆成的花束。
姿態栩栩如生,也不知是怎樣疊成的。
“諾,我自己做的,送給你。”小李秉伸出手,將花束送到李惜荷面前。
李惜荷好奇地看了看,小姑娘終歸對沒見過的東西有些好奇,況且這手絹花束着實好看,心下變得猶豫了。
李權不好插嘴,心裡那叫一個不爽呢,直在心中叫喚:“女兒啊!你可要抵住誘惑啊!”
李惜荷卻在這時看了看母親,安馨荷笑了笑,然後點點頭。李惜荷得到母親的示意笑着將花束接過手,連忙又縮回母親懷裡,小聲地道:“謝謝。”
小李秉單純地笑了,有些靦腆,趕緊往李緣的位跑。
陌生人走了,李惜荷恢復了精神,對着手裡的花束翻來翻去,好像很喜歡。
李權就不樂意了,嘴裡嘀咕着:“夫人,你怎麼讓女兒亂收東西?”
“恩?”安馨荷不解,“妾身看女兒喜歡,況且又不是什麼貴重之物,所以……”
“你也不看看是誰送的?那可是李緣的孩,咱們的死對頭,保不齊人家安了什麼鬼心思。”
“額……我看那孩的眼神挺清澈的……”
這些話完全是李權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一個小孩而已哪有這麼多心思?況且李惜荷本就好看,吸引小男生的注意那是理所應當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有一天要成爲別人家的新娘,心裡只感覺自己種了一輩的白菜被豬給拱了,心裡只淌血啊!
“皇上駕到!”
高臺下,某位公公一聲喊話將李權從思緒中拉回來。
高臺上所有人立即起身,看着皇上帶着幾位衣着隆重的妃登上高臺,所有人整齊行禮。
皇上帶的女人不多,除皇后之外只有名嬪妃,更後面則是李芷玉,同樣一身盛裝。
皇上的隊伍走到主位上,李權發現李芷玉還朝自己拋了個媚眼,偷偷一笑,公主的端莊瞬間全無。
“好了,諸位都起身吧。”
皇上心情不錯,語氣隨和,字句更是隨意。這樣的口氣,大臣們已經很久沒聽到過了。
因爲皇上總是在的朝堂上與諸人見面,難得有這般輕鬆愜意的時候。李權聽上去還算正常,默默地回座位上坐下。
皇上居高而坐,皇后嬪妃也與之並肩而臥,動作隨意,低眉帶笑。
“中秋到了,許久沒與我衆愛卿相聚,藉此,便叫諸位來放鬆放鬆。今夜可暢所欲言,盡情,盡情賞月,言語不慎者亦追求其責。所以諸位都莫要如此緊張,放鬆點兒,別一個個坐得都像木頭人似的。”
下方,衆人都象徵性地放鬆笑了笑。
笑聲雖然輕鬆,但人卻依舊緊繃着身。在皇帝面前隨便?這可不是一般人敢的。
笑聲之後,場面安靜了。不知爲何,皇上越說放鬆,衆人就越發緊張,安靜漸漸變成了寂靜,連呼吸聲都沒了。
皇上皺了皺眉,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隨即便想到你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很明顯,前幾日官員們才站了隊,今日首次讓大家聚在一起,兩大勢力的當事人又高坐與前,說實在一點,在場的衆人不是朋友便是敵人,現在談笑風生,說不定轉眼就得拼個你死我活。這種微妙的氣氛實在難以形容。
就在皇上心情變得有些煩躁的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了:“小姨!過來過來!”
聲音一出,李權身邊的安馨荷身一顫,一把就將這要人命的妮給按住了,捂着她的嘴低喝道:“誰讓你大喊大叫的?”
安馨荷說到底還是緊張,不求跟自家老爺爭什麼面,只要不惹亂就行,偏生這女兒從小驕縱慣了,沒人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鬧出什麼問題。
這嗓的聲音雖說不大,但在寂靜無聲的席間卻顯得非常突兀。
這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不少人眼中帶着幸災樂禍的神色。安馨荷雖捂住了女兒的嘴,但爲時已晚。
李惜荷對母親的舉動很是不解,掙脫後抱怨道:“人家皇上都說要放鬆呢!我……我看見小姨了叫一聲而已嘛。”
“你還說!”
李權眉頭一皺:“好了好了,別那麼兇。”
李惜荷委屈得要命,眼淚汪汪就快哭了。
就在這時,臺上皇上大笑起來:“你們看看!一個小姑娘都知道朕要你們放鬆。你們的膽兒難不成比一個小姑娘還小?惜荷過來,挨着朕坐。”
皇上對李惜荷的態讓氣氛緩和了,李惜荷離開父母,其不願地一步回頭,慢悠悠地往皇上身邊走。
“哎喲?小姑娘還不想挨着朕呢?”
“哈哈!”
下方鬨堂大笑,宴席正式。
高臺中央的空地,準備多時的舞女紛紛滿前輕靈的步一個接一個地上來,李權一眼就認出了帶頭的是柔怡。
舞蹈別緻,跳舞的姑娘們都穿着異族服飾的,跳的少見的民族舞蹈。
看着一個個姑娘們扯着老大的裙襬或轉圈或踢腿,靈動中透着俏皮,引得滿堂喝彩。
李權不知這舞蹈源自何處,但在大慶好像沒有。因爲大慶的少數民族不多,淮海郡的羌族也不是這個調調,估計應該是更南方少數民族居住地。
“更南方?”
那應該就是大華境內了。
“用大華的少數民族舞蹈爲開場……”李權陷入了深思。
愣了許久,身邊馨荷拍了拍李權肩膀:“老爺,你在想什麼?”
“恩?怎麼了?”
“官向皇上呢。”
李權回神一看,舞蹈已經結束了,而高臺之上,官起身,舉酒仰天,聲呼皇恩浩蕩,欲共敬皇上飲下此杯。
李權來不及多想,跟馨荷雙雙起身,舉起酒杯加入官隊伍。
清酒入腹,官齊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勢驚人,如夜空中炸響的禮炮,彷彿將湖面一樣的夜空激起了一絲漣漪。
難怪這麼多人心懷帝王之志謀,只有親身體會到這種萬人敬仰的感覺纔會明白,皇權的確是可以讓任何人都瘋狂的東西。
敬酒之後,又是一支舞隊登臺,舞畢。皇上忽然起身目光投向李權:“我等安於京中,然南方區還有二十萬將士不知歸途。其中便有安邦將軍。安家也是我大慶的一大功臣,安將軍安邦定國,屢建奇功,安將軍的女兒又替我李家添了這麼個可愛的小姑娘,同樣是勞苦功高,當賞!傳旨,加封李夫人安馨荷爲一浩命夫人。”